第18章 好消息：正式入职；坏消息：正式入职
雾港大部分时候都是灰蒙蒙的沉重乌云，或者说这片大地上几乎每个角落的天气都是如此。
知识教会的理论是，第五纪元开始前曾有一场巨大规模的火山喷发，至今还滞留在平流层的火山灰造成了这压抑恼人的天气。
“唔nya~”
芙琳缓缓睁眼，今天下午显然是极少的晴天，太阳从云层里出来，明媚的阳光穿过百叶窗直射在她的眼睛上。
抬起左臂将怀表举到眼前，才发现她躺在一楼大厅的会客沙发上，而且是穿着那件结了血痂的风衣就睡着了。
下午三点半，破了她两世的最晚起床记录。
坐起来揉搓着鼻梁，浑身的骨头像被砂纸磨过一样酸痛，看样子这具身体疑似有点偏宅，昨晚那为数不多的几次冲刺奔跑简直是“极大”级别的运动量。
“嗯？怎么有股香气？”
小巧的鼻子抽动几下，她忽然注意到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顿像模像样的早餐，流心蛋、黄油面包还有一杯巧克力牛奶，上面还用红果酱画着一枝玫瑰。
回忆一下冲上了脑海，昨晚迫于珂妮拉的要挟，侦探社无奈多了一位“特邀助手”，具体工作据她的原话是“看心情帮忙”。
不过鉴于她直接拍出足足10金犸币付费上班，芙琳也就勉为其难地被迫答应了，还暂时让出了二楼卧室，自己在客厅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很香，她是说饭。
说实话，能力暴露的她还以为要被血族公主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没想到只是提供个收留的地方，已经是无数糟糕结果中最好的那一批了。
无论是在地牢里暗示芙琳救她的神秘人，还是她的“公主”自称，可她的势力呢？从狼宴事件中脱身怎么会连去处都没有？
芙琳默默在心中的“未解之谜笔记”里又记下一条，虽然估计无外乎继承权和血脉之争，她能脑补出两季权力的游戏，但要直接问珂妮拉本人，还缺合适的时机。
单论第一个委托算是圆满解决，然而留下的线头反而更多。
白蛆、委托人、侦探公会还有雾港暗处的血族，逻辑上这些庞然大物没有针对一个渺小自己的理由，但她的直觉依然像是正在走入一张蛛网陷阱。
多想无益，事已至此，先干饭吧。
……
“突发！地下邪教现场曝光！连夜埋葬二十具失踪者尸首！”
报童站在自己的擦鞋木箱上，手里挥舞着一卷红色印刷的报纸，卖力地叫卖着。
不同于正常黑色印刷的雾港晨晚报，红色代表临时印发的号外报纸，芙琳花两枚25分铜树硬币买了一份，果然头版刊登着昨晚夜嚎餐厅下的反人类宴会被捣毁的事情。
她正在公司广场上其中一座摩天楼门前，侦探公会作为践行【法官】命轨的组织，总部就在军用动力公司大厦里。
可手中的报纸看着看着，她停了下来，因为黑矢兰和审判庭的联合发布上明确说，没有受害者活着被救出，全都成了祭品。
？
芙琳记得进食区里那些装在麻袋里的肉人，最后一次被回溯到活着的状态之后，就应该脱离了被无限捕食的命运，她们前脚出门，黑矢兰的雇佣兵后脚就进去控制了现场，怎么会死的呢？
站在门口的她感觉肩膀被拍了拍，刚打算收起报纸让路，却发现是个认识的面孔，昨晚在现场见过的纳索调查员。
“真可惜，本来你估计能直接破格擢升二等侦探，拯救生命的证明点很多。”
“侦探只是让悲剧尽早闭幕，圣人才会试图让它们从未发生”
“真是名言，看开点在这一行总有好处。”
纳索象征性地鼓两下掌，替她掀开正门门帘。
肉人们的死亡更多是让她疑惑，她自认昨晚在现场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问心无愧，没能救下来的负罪感麻烦去找那些【无面】信徒。
“不过我最后一眼还看到他们活着，后来你们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他们运出来不到两小时，就在生物科技的医院里相继去世，很明显那枚奇物并没有融合【母亲】的生命权柄，最多只能做到伪复活。”
两小时……
宴会的每次回溯间隔都是两小时，可能正是因为这种“伪复活”带来的虚假生命只能持续这么久。
或许还有一个更黑暗的猜想，就是宴会主人杰森其实也早已是个死人，所以一直在以这种方式苟命，不过这个猜想恐怕除了亲自下去问问杰森之外没法证实。
去电梯间的路上，闲聊中芙琳得知，军用动力的大楼足有200层，在雾港的五大公司总部中排第二。
二百层的摩天楼，虽然芙琳是工科出身，但以她尚未还给学校的知识体系，实在想不通这样的建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一方面是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达不到，另一方面是全城除了五大公司总部，再找不到一栋超过十层的建筑。
技术垄断，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无论是科技还是超凡领域的技术，公司或者背后的教会一定掌握了更高层次的东西，才能让自己的地位如此稳固。
尽管大厦高度堪比信息时代，但建筑设计属实不敢恭维，没有中空大厅，没有大面积透光的玻璃幕墙。
遍布狭窄逼仄的走廊，地上铺着难清洁而变得油腻的毛地毯，加上廉价的墙纸，内部倒是很符合她对工业革命时期的刻板印象。
枯燥的等待，低效的窗口，似乎即便是在异世界办手续，程序都是这么折磨。
不过最终她还是跟着指引在几个文件上签好了字，正式让枪灯侦探社具备了处理超凡委托的资格。
“……最后在生物终端里留一下信息，就恭喜您成为公会的正式侦探了。”
柜员指指旁边开着口的黑盒子，外面耷拉的触手明显没什么精神，表皮都有些干燥，而且也只是象征性地捏了捏她的中指就又缩了回去。
芙琳莫名想到了被过度使用之后风干的印泥盒。
“那么，正式侦探芙琳·维尔德，基于公会昨晚的再次评估，涉案奇物由于具备极其罕见的【时间】权柄碎片，不再属于私人委托规定的‘流通级’，请于明天结束之前上交。”
？
刚入职就被如此剥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