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逃走
到了此时,局面已经尘埃落定,伪装成余婷烟的妖邪,僵硬着掉落在地,其身上黑色烟雾缭绕,显然是在妄图逼出体内的飞蚁。
虽然它还在奋力抵抗体内飞蚁的侵蚀控制,但蓑衣老头的长矛已然蓄力已必,将要激发,一举便要奠定战局。
李渔白默默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面上没有波动,虽妖邪落入完全的下风,但故事不到最后,不知何方才是最终胜者。
他没有冒然接近广场中心,但是一道身影却从广场边缘冲了出去。
顺老神情中已然带上了必死之意,奔到了妖邪面前,以凡人之躯,挡在了双方中央。
转过身子,顺老跪在余婷烟面前。
“小、小姐!我知你还神智尚存,我是顺老啊小姐,你抬头看看我,我……”
话还未落,蓑衣老头的长矛已然蓄力结束,激电而至,先将挡在前方的顺老身体穿了个透心,接着把后方的余婷烟也订死在地。
撕拉一声,那长矛的威能还没完全爆发,伪装成余婷烟的妖邪刚好把体内飞蚊逼出了体外,用尽全力把自己被长矛定住的侧下半身撕裂舍弃。
那半边舍弃的身体,被长矛摄威于内,炸成了碎片。
此时的“余婷烟”,右侧身子少了大半,皮肤崩裂,头发所化的触手也断了大半部分,看起来甚是凄惨。
“余婷烟”好似临走时看了顺老尸体一眼,全身便化作黑烟,钻入了地下。
蓑衣老头的花白眉毛皱作一团,能身化祛烟逃走,这可不是一般妖邪能做到的,该是有根脚才是,更不能让其逃走!
蓑衣老头催动脚下定住的阵旗,笼罩余府前院的阵法光芒又亮了几分,显然是为防护作用又加强了几分。
蓑衣老头紧绷心神,长矛出地,又到他身边漂浮着。
“寻鉴,搜时!”
蓑衣老头手里出现一张宝符,此符不似凡俗符箓,通体玉石所铸,自有一番灵光流转,激发之时,宝符不自行飞出,反而将蓑衣老头向着莫名角落引去。
蓑衣一抖,几只黑丝虚影的虫子钻入了其下方地面。
不多时,寥寥烟气被逼出地面而来。
妖邪总归是逃不出蓑衣老头的控制,该是要立死当场,断不得活!
李渔白看的津津有味,如此这番的大修手段,着实让他看的过瘾,较之前世的科幻电影都不逞多让。
然李渔白目光及远,在其背后,丝然黑烟自地底冒出,于其身后慢慢成形。
蓑衣老头神识笼罩当场,待其发现李渔白处的异常时,已然为时稍晚。
一根触手如同细蛇攀藤,自李渔白的裤腿攀附而上,待李渔白发现之时,身后的东西已然成形。
几根触手将李渔白拖到了后方倒塌的房屋深处,徒留李渔白的细细闷哼之声传出。
蓑衣老头心中暗急,知道中了对方调虎离山,快速灭杀面前妖邪的部分躯体,身做遁光,急速飞至李渔白所在的那间破屋而上。
屋中传出声音,居然还是为余婷烟的音色,如黄鸟莺啼。
“真修可否饶的小女子一命?是小女子馋嘴,胆大妄为,竟把真修当做那待食糕点,真修已毁去小女子大半躯体,不如到此为止如何?”
蓑衣老头面色难看,妖邪有同化之能力,其可付出一些的代价,便可将修仙者同化为与它们一般的恶劣之物。
这该当死绝天地的东西,竟然敢拿他看好的宝贝徒儿来威胁自己,这着实算拿住了蓑衣老头的命门。
蓑衣老头知晓妖邪之语不可轻信,但对方拿着李渔白,蓑衣老头无可奈何,将长矛收回体内,目无表情道:
“可。”
随着蓑衣老头答应,那妖邪贴在李渔白身后,几根触手直接将李渔白缠成了个粽子,控制住李渔白走出了破屋。
李渔白五窍俱都被封,手脚被缚,直感似乎有何东西正想挤入自己灵魂之内,让李渔白心神晃动不已。
蓑衣老头见状微咪双眼,身上蓑衣仿佛感知到了主人的怒气,似波浪一般,上下波动。
抬手一挥,蓑衣老头将其正心口的灵兽袋中的东西放了出来。
这是为一只淡蓝色小貂,但这只淡蓝色小貂身上气息之庞大,几近赶的上蓑衣老头本身,竟是一支筑基期的大妖兽。
淡蓝色小貂出现在地面不慌不忙,先是舔舐了一下自己的爪,后扭头看向蓑衣老头。
蓑衣老头朝着淡蓝色小貂打了个稽首,做了一番请的动作。
小貂点点头,看向李渔白那边,几乎只是瞬间,便出现在李渔白身后,挡住了妖邪的退路。
“但请真修放开禁制,容小女子脱身而去,否则此子灵性不保。”
“余婷烟”面上未动,声音从其腹部传出。
莺铃般的少女声音配上那般崩坏的,长满触手的身体,显得有些诡异。
蓑衣老头的双手背在身后,轻摆动一二,插在不远处的阵旗便飞回了其手中,笼罩着余府前院的阵法慢慢消散。
“多谢真修!”
“余婷烟”告谢一声,将李渔白身体高高扔起,又化作丝丝黑烟,潜入到了地下之中。
蓑衣老头身形一闪,便将李渔白接到手中,灵气入李渔白体内一探,发现妖邪之力正在侵入李渔白的肉身,面色也加难看。
顾不上去追击逃走的妖邪,蓑衣老头紧忙取出一块玉石宝符,拍在李渔白身上,运转起灵力,配和宝符将李渔白体内的妖邪之气逼出体外。
“貂道友还请帮在下追击一二。”
蓑衣老头一边闭目运功,一边朝着旁边的淡蓝色小貂客气道。
淡蓝色小貂似人一般,回了蓑衣老头一拱手,低身闻了一闻,向着妖邪逃出的方向追去。
原地徒留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李渔白,与在其一旁运功的蓑衣老头。
不远处坑坑洼洼的广场之上,还有胸膛被洞传的顺老尸体躺在一旁,双眼圆瞪。
不多时,余府的动静停息良久之后,周围慢慢有人探出了头,一部分是城中各家族的探子,一部分是为城中官员的派遣。
至于原本城使的嫡系手下与府中私兵,早就如同人间消失了一般,想来该是被那妖邪吃干抹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