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70～凋谢的白菊
“可恶！那小子哪儿来的物资去请赏金猎人！”中年男人捂住被碎石贯穿的肩膀，咆哮着。
周围是巨大的植物肆虐一切，细看的话就能发现那些绿色上突兀地有许多鲜红，估计是从哪里沾上的红油漆吧。
男人在废墟中逃跑，迎面走来一个少女，她与这里截然不同，是宛如天使般的洁白，可在男人眼中她才不是什么天使，她的白也不是神圣的纯白，而是索命的白无常。
指向少女，大喊道，“那小子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出双倍！”
少女的声音是轻柔的，却也是冰冷的，“从你这里拿走的物资，我可以占一成。”
--特么的是空头支票啊！
这么可笑的理由就导致幻自己的帮派覆灭，男人险些失态，不过是为了物资的话就有的谈。
他强行牵起嘴角，“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来合作吧，我保证你以后会有用不完的物资！”
“我不会和坏人合作的。”
“坏人？什么是恶，什么又是善？”
“你杀了很多人，所以就是坏人。”
“哈哈哈——“见无法拉拢少女，男人癫狂了，”这场灾难死了这么多的人，我只不过多杀了一点又有何妨！
“而你，你就觉得自己做的事就是善了吗！你帮那些人夺取了一些物资，他们就会把你当作英雄了吗！他们才不会认同你！对于他们来说真正的英雄只有前线那些与异兽战斗的，你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隐藏起来怪物！这样的一厢情愿，你究竟为了什么！”
男人歇斯底里的俊问，少女只是平淡回应，“为了活着。”
巨型藤蔓将他拍成肉泥。好吧，那应该就是恶人的亡魂吧……
太久没有见过血了，姜菲儿以为自己又会像第一次那样抵触到反胃，没想到却是异常的平静。
身后是青年歉意的声音，“抱歉啊，让你过来为的是杀人。”
对上程浩然担忧的眼神，姜菲儿轻轻摇头，“没事的，程浩然哥哥，我以前就杀过人，杀过很多人，程浩然哥哥会觉得我是坏孩子吗？”
“当然不会，我相信菲儿你会有自己的判断。还有——”程序员先生摩挲自己的下巴，转而笑了出来，“你似乎突破到B级了。”
姜菲儿微微颔首，“今天下午训练结束后就感觉到自己的魔力上涨了一大载，所以应该是突破了吧。”
“很了不起呢～”
揉了揉柔软的黄色小团子，程浩然才竟识不对，自己是不能，至少现在是不能这么做的。
“咳咳，那啥……你头发上有一点少碎石。”
逃命似地回到自家发小的身旁，却遭来了警官先生幽怨的目光，“还说不是女朋友，你特么都上手了！”
程浩然不服气地反驳说，“我靠！就摸个头而已，这能算吗！”
周长卿很肯定地点头，“算！”
“你这家伙是不是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周长卿咬了咬牙，回答道，“……是又怎么样！”
“巧了，我也是……”
氛围莫名变得悲凉，嘛～当然，这得是排除偶像小姐和女孩子们亲密的时候。
“来，介绍一下。菲儿，这是我的发小，周长卿，老周，这是驻守在蓉城的英雄，姜菲儿，代号为白菊，嘛～咱们私下的时候就不用太正式了，你和我一样叫她菲儿就好。”
“你好，周长卿哥哥。”姜菲儿一如既往非常乖巧。
“哦……你好，呃——菲儿妹妹。”警官先生一样很不擅长和女孩子的相处。
“那个‘妹妹’两字是多余的。”程浩然没好气地纠正道。
“第一次见面就只叫名字，会不会太亲密了。话说她看着不大，多大？”
“十六岁。”
“卧槽！你们英雄协会居然招收童工！我要代表法律……”周长卿已经展示出白鹤亮翅，但被程浩然一招破功。
“现在法律规定十六岁成年。”
“也……也是哈。”
“哈哈～”两个发小幼稚的互掐让少女觉得好笑。
“周长卿哥哥，你也叫我菲儿就好。话说程浩然哥哥，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家伙是个警察，为了调查蓉城和邪恶教会的事件，拉上我这个英雄协会的战术分析师一路跟踪到这里，没想到会搞得这么狼狈。”程浩然耸了耸肩，那语气似乎是在抱怨。
姜菲儿很聪明地提取出程浩然话里关于这个身份的其他信息，依然前辈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可是一直记得的。
“我靠！这能怪我啊？那些家伙一定是黑袍人派来对我们行动的拦截。”
周长卿不爽地怼回去，然后瞥向一旁的少女问
说，“而且这不是为了蓉城人民吗？你说是不是，菲儿？”
“嗯。”姜菲儿微微颔首，顺着这个说辞说出自己的请求，“作为考城的驻守英雄我也应该出一份力，所以我可以参加到哥哥们之后的行动中吗？”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态度强硬。
“欸～为什么？”没有安雨欣那种楚楚可怜的味道，只是属于名为姜菲儿的少女的简单询问。
“因为面对的是凶残的邪教徒，很危险。”
“因为行动是在晚上，第二天你得上课。”
“可是我拥有异能，在今天也突破到了B级，可以保护好自己的。而且程浩然哥哥，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就是周末。”
她的理由无懈可击，只需要周长卿和程浩然抛去主观上的偏见就够了。
会取得同意的概率还是挺大的，然而姜菲儿本人却毫无自信。
好吧，与其说那是不自信，不如说是她自己从根本上认为第一次的请求被拒绝后，第二次的理由无论多么充分都是苍白无力的。
--这孩子的性格还存在扭曲的地方啊，明明自信一点，再撒撒娇就够了。
程序员先生无奈地在心中叹息转过头，警官先生也发现了问题，对视一眼，默契地达成共识。
“好吧，我们没有理由拒绝你。那么英雄白菊，我将指派你一个任务，协助我们进行之后的调查。但是你要记住你的任务是协助，并且这只是一次任务，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你就得放弃任务，明白了吗？”
“嗯……”羡菲儿微微一怔，接着露出胜利的笑容。
嘛～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依然前辈的怀里永远是可以撒娇的地方，而相比于依然前辈，程浩然哥哥是更拿自己没有办法的。
“上车，送你回家。”
暗紫色的跑车向远处驰去，能看见的只剩红色的尾灯。
“星宫，这就是你的计划吗？让别人消磨我教的力量，自己抹去所有踪迹，使我不敢轻举妄动。
“是想进入持久战，还是想逼迫我提前搬出选择题？呵呵～真是有趣，既然你选择在棋局外开设一个赌盘，我会如你所愿掷出骰子的。”
随着后勤部队员的入场，黑袍人重新没入阴影中，而他最后的目光停留在冒出荆棘的窟窿上。
……
“程浩然哥哥，再见。周长卿哥哥，再见。”
直到姜菲儿关上房门，程浩然才重新摇上车窗。
“挺好的这孩子，只是她这个性格是怎么回事？”周长卿问。
程浩然没有掩饰，自家发小是可以信任的，而且相较于自己，他更适合当人生导师，毕竟自己曾经就是个问题儿童来着。
“父母死于超能纪元中，独自一人生活了差不多两年的样子。”
“从十四岁开始！”周长卿骇然。
程序员先生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是从十四岁开始。在超能纪元中她甚至当过赏金猎人，所以会是那样的性格是必然的。不能说是孤僻，她已经在尽力地去融入集体了，可心早就麻木了，她很少会再期待什么。象征生命的白菊啊——却迎来凋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