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之境人血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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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重复死去的人

尚未靠近尸体,陈静流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如果是在平时户外空气流通的地方,血腥味不会这般令人窒息,只是最近连绵的大雨令空气湿度很大,血腥味萦绕在尸体周围不愿散去。

尸体凌乱的头发耷拉在额头上,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嘴巴张大着,嘴角流淌出殷红的血迹,似乎死前受过很大的痛苦。胸口处插着的匕首和漫开的血色,仿若一朵红色的彼岸花。

一旁的罗阿香神色呆滞,吓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被要求要呆在原地,她是一刻也不愿意呆在这里。

张澜月对尸体进行了仔细检查后,神色凝重地说:“死亡时间大概是1-2小时前,是你发现了尸体?”

罗阿香往尸体方向瞟了一眼,就惊恐地赶紧别过脸,她精神恍惚地点了点头。

“这么晚了,这里处于山庄如此偏僻的地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张澜月打量着罗阿香,语气冷峻地问。

“最近一直在下雨,衣物没办法晾在露天的地方,我只能跑到这边走廊来晾,本想着这里平日里不会有人走动,不会影响到庄里的人,没想到……”

说着,惊恐和委屈涌向心头,罗阿香颤抖着哭泣起来。

“发现李兴盛尸体的时候,是否有看到可疑的人员?”张澜月等罗阿香情绪稍微平缓后,接着问道。

罗阿香仔细回想着,迟疑地摇了摇头:“这边没有灯很暗,我当时看到尸体,整个人都懵了,根本没有留意周围。”

“这里属于山庄的边缘之地,怎样可以到达后面那片山?”张澜月望着后面那片山,那里或许是个适合埋尸的地方。

“需要穿过这里,从那边后门出去。”

罗阿香指着走廊尽头的后门答道。

“你确定当时尸体旁没有人?或者这附近有没有藏着人?”

“你的意思是,凶手在运送李老板尸体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我?”

罗阿香突然意识到这点,整个人一阵寒颤,她和凶手碰上了,如果当时她要是看到了凶手,恐怕现在就没办法活着站在这里,心中不免后怕。

“很有可能,这里是通往后山的必经之路,凶手在运送尸体过程,你来到这里,凶手只能把尸体放在走廊长椅上躲起来。”

张澜月环视四周,找寻适合藏身的地方。周围很暗,可以藏身的盲区确实不少。

深夜的山里,温度降得很低,出来得急,陈静流身上只穿着白天穿的薄衣,她下意识地搂了搂肩,夜里的雾弥漫在周围,给山庄增添了几分鬼魅气息。

她负责把围观的人挡在旁边,不影响张澜月验尸和问话。周正夫妇、冯浩夫妇和庄里的仆人张守义、苏成英、许毅峰等人在旁边等候着。

张澜月示意陈静流让旁边的几人过来,他暗暗观察着几人,问:“李兴盛最后出现是什么时候?”

周正回答:“中午吃饭的时候,李老板叫嚷着要下山,我们都提醒他这个时候下山很危险,路也还没通。但他执意要下山,饭都没吃完就回房收拾行李。”

“有人见到他离开云氏山庄了吗?”

“李老板午饭过后,开车下山了,后面他又开车回山庄,应该是山路不通又折返。”管家张守义答道。

“他回来后做什么了?”

“李老板回来后就回房间了,一直没出来,晚饭的时候,我去他房间叫他,但是他不愿意出来吃饭,我只好把饭菜放在他房间门口,再次见到李老板就是这里。”张守义语气平缓地说着,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的变化。

“近2个小时,各位在干什么?”张澜月意味深长地问。

“我吃完晚饭,简单洗了澡就睡了。”周正答道。

“云女士呢,她是否和你在一起?”

“向婉没和我在一起,她今晚在书房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是的,最近庄里发生太多事情,加上山路不通,都影响生意了,我今晚在书房整理最近厂里的生意往来事项。”云向婉轻柔地回答,语气中透着一种大家闺秀的沉稳。

“有人可以证明你们的说法吗?”

“没有,我们都是单独待着。”云向婉苦恼地摇了摇头。

“好,你们呢?”张澜月望向冯浩夫妇。

“我们晚饭过后就回房间休息了。”冯浩回答。

“是的。”一旁的潘依清附和着。

“其他人近两小时在做什么?”

张守义:“我忙完庄里的事情,也是回房了。”

苏成英:“我也是在房间,最近庄里出了这些事情,晚上也不敢在外面。”

徐毅峰:“今晚我和制丝厂的几个兄弟在喝酒,不过我们九点多就散了,我回了庄里的房间,他们几个回厂里的宿舍。”

可以说是全员没有不在场证明,张澜月暗自苦笑着,除了这几个人,还有住在制丝厂宿舍的工人也并不能排除嫌疑。两天内,云氏山庄出现了三具新老尸体,就连他都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

周正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他盯着房间天花板,慢慢的天花板似乎开始像拼图般移动起来,有一瞬间,他已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这时,云向婉穿着黑色丝质睡裙爬上床,她整个人靠向周正,周正感到自己被一股温暖柔软的热源包裹,很快,云向婉用光滑的手探入周正衣内轻柔爱抚着,试图点燃周正的欲火,滚烫的双唇互相疯狂地吮吸着。

若是平时,周正会更热情地回应云向婉,只是今晚,他实在是没心情,在激吻后,他顺势把云向婉抱入怀中,但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云向婉也识趣地领会到了周正的意思,安静地睡过去了。

已至半夜,人群早已散去,潘依清回房后一直不能入睡,她站在房间的窗边,幽幽望着窗外的山景,心中无比悲戚,她心里的那个他已经不在世间,那么,她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只有复仇是唯一支持她站在这里的动力。

冯浩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的简易床铺坐起来,关切地说:“潘小姐,已经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好。”潘依清心情沉重地走到床边,仿若没有灵魂的人偶躺到床上。

在地上打地铺的冯浩看到潘依清躺到床上,才放心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