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做生意偶遇意外

学生的日子就是这样平淡而充实地过着，张国良还是很认真地操持着他和张国良两人的倒卖学生用品的小生意，王生威也在稳步地在推进宿舍地毯销售。很快就有个稍微让王生威迟疑的事情就是周六周日需要去进货的时候，王生威就要去班主任那里请假的。

学生嘛，高中学生尤其是传统的农村孩子还是很少会请假的，除非万不得已的时候，所以王生威还是有点踌躇。

因为他永远记得自己初中的一次经历，那时读书是要步行走路的。某一年夏天的一个午后，狂风大作、大雨倾盆，眼看着到了必须要出发上学的时间了，雨势没有任何变小的痕迹，但是王生威再不出发就肯定迟到了。

父母都劝王生威说，算了，今天下午你就别去读书了。王生威还是一心坚持去读书，他穿上雨靴，披着雨衣就出发了。一路上不少大树被吹的东倒西歪甚至直接倒伏、公路也就变成了波涛汹涌的溪流，王生威双手紧紧地抓牢下巴处的领口步履艰难地涉水而行，即使是这样稍不注意雨水还是会顺着脸颊就流进了脖子进入雨衣内部。

当王生威顶着狂风暴雨一路艰难地来到三四里外的乡中学初中，进入教室之前王生威的雨靴里面完全都是雨水灌满的状态，即使他穿着雨衣但是身上的衣服已然没有半点干的地方了。

那个年代的乡中心初中就是几排红砖大瓦房，年久失修了一样地有些漏雨，教室里同学们纷纷把课桌挪到暂时不漏雨的地方，还找来一些瓶瓶罐罐放在地上接水，免得教室内部也雨水横流。这种景象想来对于大多数孩子都是新奇的感觉，甚至因为不好意思交流的同学也有了接触的机会，王生威内心曾经也因为和某个小女生挨在一起而欢呼雀跃过。

所以对于请假这件事，王生威明白和很多事情一样都是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所以以前他想自己尽量地不去请假，以免养成无故缺课的不良习惯。可是张国良一个人确实不行，因为现在准备的货物大多都是世界杯球服和NBA球服这些大货，不管是上下车还是挑挑拣拣都需要王生威。

王生威也知道自己还是得改变想法，以前的那种老学究想法导致了他无法施展自己的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最后只能辞职离开了稳定的教师工作，因为他实在是太理想化了，既清高又不符合单位现实。

重生了有些原则和想法还是要努力地改变的，要不然那还有啥意义。王生威毫不犹豫地准备请假，还好，现在的班主任只关心成绩，虽然王生威上一次月考考的不好，但是还是答应了王生威的请假要求。

张国良和王生威又一次在下午的时候赶着最后一班交通车奔向临市的批发大市场，刘洁上午的时候就早早地把这一段时间的账目报给了两人人听，并且把连本金带利润的2000多块钱装在一个信封里一起交给了王生威去进货。

去车站的时候，王生威发现张国良身上似乎早就没有烟了，就顺手抽了张五十块的钱给了张国良去买烟，张国良买完了烟随手就把剩的零钱揣裤子口袋里面了。

王生威把剩下的进货款和几本课本一起装进了黄挎包里背在身上，他自己的零花钱倒是随身带在口袋里的。

两个人熟门熟路地上车，张国良拉着王生威登上车门，就钻到车厢的最后面一排坐下，接着就慢慢地被崎岖不平的路，颠簸不断地车晃荡的要睡着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车似乎走的很慢，因为天都要快黑了才走了一多半，王生威记得上次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下车快到张国良姑姑家了。

大家都打瞌睡，没怎么注意的时候，有两三个人路边招手，司机就停车让他们几个上车了。这种情况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甚至习以为常，因为现在的这种班车还是很随意的，只要有人招手司机都要挣这点车费的。

本来车上的大部分乘客都跟张国良差不多挨着车座点头点头地打着瞌睡，王生威呢因为在这种摇摇晃晃的车上看书看的有点头晕，也就拿着一本书放在膝盖上遮着黄挎包闭目养神了。

只见刚刚上车的是三个大汉，上车后有两人就站在关闭的车门处没有动四处张望似乎是在寻找座位，其中一个就径直走到司机的旁边了应该是买票吧。

可是等车辆慢慢地启动的时候，三个人意外地分别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也不见他们蒙面，本来这个时代就没有什么摄像的工具，加上天色又要黑不黑的样子了，就更肆无忌惮了。

“打劫，都坐在座位上别动，把现金掏出来！”三个人分工明确，一个控制司机继续开车，一个拿着刀比划着威胁乘客们，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劫匪则直接伸手向乘客要钱。

本来这个车上就是妇女老人居多，再加上大多数人可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明晃晃的抢劫场景，包括王生威也是第一次见，大家一下子就都有点战战兢兢、手足无措了。

“别伤人，别伤人，各位乘客不乱动哈！”司机师傅这时一边开车一边有经验地大喊，“一切都好说，把钱给他们，把钱给他们！”

大部分的人都有点哆嗦了，从前排开始的乘客已经慢慢地掏钱。“快点哈，老实点，我不动你们，只是借点钱花花。”

有个乘客稍微慢了些，“啪”地一巴掌打过去，“你想找死呀，快点掏出来，麻蛋。”那个满脸横肉的恶狠狠地扇了一个磨磨蹭蹭的中年样貌的眼镜男子。

有了这个骇猴的“鸡”，其余的老弱病残的乘客纷纷有样学样，把自己的钱摸了出来，其实现在大家都还不是很宽裕的，所以身上的钱也不多，三十五十最多一百两百的。

王生威在客车的最后一排，很快那两个人就要过来了，毕竟前面的人比较顺从配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现在的客车还是比较原始的那种，后排座位和车厢后盖之间还有很大的一个缝隙，后面的车盖是可以掀起来通风的，玻璃上还贴满了地名招牌。

早在那两个大汉大声嚷嚷的时候，王生威就把书包悄悄地从自己肩膀的位置丢进后面车厢了。等轮到张国良王生威的时候，张国良还是从睡得迷迷戳戳的状态清醒过来，本来张国良就打过不少架的双手攥拳就准备干，王生威一看前面的人都老老实实地缩成一团，连忙一只手紧紧地拉住张国良。

甚至王生威主动地把张国良裤袋里的几十块钱掏出来，连同自己的随身零钱一起递给了那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幸好张国良坐的是角落的位置，不然他还真的有可能和那两个人拼一把，现在王生威挡住了他，再加上王生威力气比较大张国良竟然有点动不了的感觉也就算了。

很快那三个人匆匆收拾挎包叫司机停车，下车走进黑暗中，扬长而去，剩下一车刚才瑟瑟发抖的“鹌鹑”慢慢地变得群情激昂。

当然最后大家只有自认倒霉了，估计司机都有可能不去报案。

人生何处不相逢，任何事情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