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年号天启
见完田尔耕之后,朱由校带着队伍也来到了仁智殿,参加哭奠的同时,顺便亲近熟识前来哭奠的文武百官。
九月初一日,朱由校在忙忙碌碌中渡过了惊险而刺激的一天。
因昨晚几乎没怎么休息,所以,在给两位大行皇帝上完夜香后,就早早地休息了。
至于守夜,不好意思,虽然孝道很重要,但朱由校的小命更重要。
本就羸弱不堪的身子,可经不起这么连续的折腾。
而守夜之事,自然有无事的孝子朱由检,与三位在京藩王好孝弟。
西李自从与朱由校谈拢优待待遇后,她就带着皇八女朱薇媞搬离了乾清宫,去往仁寿宫内的哕鸾宫居住。
第二天一早,做完晨练,用完早膳的朱由校,照例给两位皇帝磕头上香后,就在东暖阁内接见了三位内阁大学士。
待三人见完礼后,朱由校开口说道:“此次召三位爱卿过来,是想听听大行皇帝皇陵修建与妃嫔尊号之事,以及本宫登基与年号确立之事!”
“禀殿下,我们三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将皇陵修建之事交由刘阁老,妃嫔尊号之事则是交给韩阁老,而剩下的殿下登基与年号之事,则由臣负责!”
作为内阁首辅,方从哲率先讲明了内阁三人的具体安排。
“好,先说说皇陵之事吧!”
“是,殿下,目前钦天监正在万寿山寻找合适的穴位,预估还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因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今年只能准备前期的筹备之事,比如砖石与木料的准备!”
被新君点名,刘一燝站出来回答了现在皇陵的进度,以及未来的计划安排。
“预算多少?”
“回殿下,臣咨询过工部后,按照过往的标准,大概需要花费四百万两!”
“谁的标准?”
“参照的是世庙、穆庙与万历陛下!”
“方首辅,现在国库有多少存银?”
方从哲略作回想后,躬身答道:“秋税尚未收齐,目前不足百万两!”
“刘阁老,缺额的三百万两,出处何在?”
“回殿下,可从内帑补足!”
刘一燝说完,心里突突地直打鼓。
“卢公公,告诉我们的刘阁老,内帑现在还有多少存银?”
朱由校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刘一燝后,朝一旁伺候着的卢受问道。
“回殿下,福王大婚与就藩,辽东多次大战,不久前大行皇帝又调拨两百万两支应兵部,现在内帑的存银已不足百万两!”
作为伺候了万历几十年的人精,卢受自然明白新君需要他现在说什么话。
而内帑实际的存银,其实还有接近五百万两。
“刘阁老,听到了?”
朱由校冷笑着看向刘一燝问道。
刘一燝打的什么心思,朱由校岂能不懂,不就是想把内帑给掏空,然后让皇帝成为彻底的傀儡。
无军无钱的皇帝,跟泥塑的菩萨有什么区别。
文官集团,尤其是东林党,他们只需要一个会盖章听话的工具人而已。
“是,不知殿下以为多少合适?”
“不要让本宫以为,而是本宫要你以为!”
居然想甩锅给自己,朱由校自然不客气。
新君居然如此盛气凌人,刘一燝的眉头不禁皱了几皱。
“是,殿下,臣明白了!”
强忍住内心的不忿,刘一燝最终还是胡乱答应了下来。
“尊号之事呢?”
皇陵修建之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先将刘一燝耗在这件事情上,等腾出手来了,再慢慢收拾他。
“回殿下,因大行皇帝登基时间太短,尚未来得及改元,所以尊号之事暂时还未来得及确立。臣准备联合礼部,一月之内确定好所有尊号!”
刚见识到了新君的犀利,韩爌的回答显得格外的小心谨慎。
“改元之事,就从先帝八月初一登基之日开始,到本年十二月三十日止。至于尊号之事,一月时间太长,改为半月!”
“是,殿下,臣遵旨!”
“好,方首辅,该你了!”
说完,朱由校看向了剩下的方从哲。
“禀殿下,臣与礼部及钦天监商议后,觉得本月的九月初六日巳时,乃大吉之兆,适合举行登基大典。”
舔了舔嘴唇,方从哲继续说道:“至于年号,臣与两位阁老商议之后,拟定了六个备选:乾安、永昌、乾元、兴福、天启、绍庆,请殿下定夺!”
假装沉吟片刻后,朱由校还是选择了历史上用过的年号,“就天启吧,时间按照钦天监确立的日子!”
等三人走后,魏忠贤走到朱由校跟前轻声说道:“殿下,客嬷嬷多次求见,不知是否要召见?”
客嬷嬷?
不就是天启帝的奶妈嘛!
关于她的记录,可没有什么好话。
虽然朱由校不信这些谣言,但天启帝将后宫日常起居之事交给他,却仍无法摆脱子女全部早夭的命运,甚至连他自己都是英年早逝的下场。
若没有被敌对势力收买的话,那只能说明她的能力实在堪忧。
也对,一个出身低微的农家女,无法胜任天启帝的信任,才是正常之事。
“让她进来吧!”
既然无法胜任照顾自己的日常起居,还是要尽快妥善安排她其它的去处。
“奴婢见过殿下!”
看着款款行礼的客印月,朱由校并没有表现出过于的热情。
至于她的长相与身材,也没有如那些好事文人所记载的那样绝色。
想想也就明白了,一个农民的媳妇,能娶到什么样的人间绝色,更何况此时的客印月,年纪估摸着已经过了三十四五。
这时候可没有什么科技与狠活,早嫁又早生,身体衰老得很快。
不过丰满倒是真的,不然也不会被选为皇长孙朱由校的乳母。
“客嬷嬷,起来说话!”
对于好坏无法评价的客印月,朱由校既没有表现得过于亲近,也没有过于疏远。
“是,殿下!”
客印月作为一个伺候主子的奴婢,可不敢跟西李一样乱喊什么校哥儿。
“此次前来,可是有事?”
“奴婢此次前来,主要是想看殿下身子是否安好,有没有奴婢要做的事情!”
虽然内心很想得到眼前伺候了十几年主子的赏赐,但她可不是什么愣头青,上来直巴巴地要求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