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走吧秒针

呲碴~呲碴~的鞋底磨着地面的声音，从老屋的大门往院坝走着，出现在院坝的小男孩就是，随便套了个卡通T恤，忘记什么颜色的短裤，脚上的一双从来没有提起过后跟的鞋子走到院子中间，吼着“婆！婆！我妈喃？”“田头切了哇”

这就是我一身古铜色，不对！应该是深咖色黑到反光的我，暗一点的地方只能看见眼白和牙齿的我，还在上学前班的我，等我的睡醒午觉侦查下我妈在不在家，不在家那我就去家旁边的河边下河洗澡吧！侦查结果为“安全“撒丫子跑吧!

我家在川省一年四季分明。春有油菜花，夏有栀子花，秋有金桂花，冬有腊梅花。而这个时刻就是夏天。为什么是夏天呢？因为到秋天我就上一年级了。还是继续之前的话吧，为什么我会那么黑呢？因为夏天我要赤条条的下河洗澡，冲到河边。这时候的河边是枯水季，没什么水。这里有个河堰当时修建是为了对岸灌溉用的，这里叫牟朱堰，后来叫着叫着叫成了母猪堰，为什么叫牟朱堰因为牟家和朱家修的啊不然你以为呢。这里有超大斜坡，有浅浅的缓冲池，有平坦的滑水坡。基本上一整个夏天我都会在这里度过。最快的速度扒光自己，赤条条的滑入水里从超大滑水坡滑下去，不比现在水上乐园好玩。到现在我还深刻的记得水里有一种鱼，粉红色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很大的鱼鳍可能是10多厘米吧好多条可从来没有抓到过一次，有时候还是会做坏事在河边的地里偷红薯，然后溜到水里洗洗就开始啃，谁家敢骂就去他地里吧红薯啊全偷了然后还要把红薯苗重新种回去，或者把他家的大冬瓜用小刀切个小洞，让大冬瓜悄悄腐烂掉。是不是也挺坏的吧。在水里泡到发冷就在水泥河堤上躺着晒晒再下去就这样，泡一下晒一下，晒完正面晒反面，全身360°无死角黑色均匀油锃发亮。

夕阳西下的时候也晒不热的时候就踏着拖鞋回家吧。回家应该会挨批，不过我有办法跑回家浑身热汗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说没下河洗澡，不过对于我妈来说这根本不是事儿，直接抓起手臂搓几下就知道我有没有下河，不过后面的事大家都应该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一个夏天就这么悄悄过去了转眼就来到秋天了，一年级了，从这里开始我有了西瓜太郎书包，永远都是很短很短的铅笔，永远做不完的一点点作业，各种各样的零食，永远存不起的来的零花钱，还有很多以后慢慢跟你聊。

我记得我上小学家里接送我就两次第一次是学前班报道第一天，还有一次是一年级嫁到疆省十来年第一次回娘家的大姨，还给了我2块钱零花钱，这可是一笔大钱，那时候2毛钱能买一块卤猪肝的年代，那时候是1毛钱能一个作业本的年代。所以2块钱对于我来说可是一笔天降横财！就那两次知道还有一次是升学报道。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不论刮风下雨，还是烈日当空，寒风冷冽都是自己去上学的。那个年代不知道为什么大人就这么放心我们。

学前班的时候我可能是太调皮了午饭时间吃个饭的功夫都快气的刘老师吐血。那时候我们是自己带米和搪瓷杯花一毛钱在食堂蒸饭，小学食堂有一个超级打的蒸锅每天整几百个饭，每天的菜也是一两毛一勺。学前班靠食堂，食堂外面一笼芋儿花，可香可香了，不过这个香味一出来我就难受，因为感觉天气湿润的时候才会特别香，不是要下雨就是已经下雨了我记得那天是雨天，中午吃完饭我们在学前班教室里玩，玩玩粉笔头，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我知道老师的彩色粉笔在哪，就在教室里老师桌子上门角落的窗框上，我爬上了老师的办工作爬上了窗框谁知道粉笔盒底是漏的一拿就散一地，接下来就是粉色粉笔大家哄抢，本想拿一只的我闯祸了，老师的笔记本上有我鞋底印子，下来的时候还打翻了桌子上一大堆的课本报纸什么的整个教室就乱了一直到下午上课中间的内容我记不清了只知道本应该正常上课的下午，我和其他几个同学站在讲台上打手心，刘老师都气的颤抖了。主犯有我从犯有了刘莎，还有范明涛其他的人我都不记得了，因为我们三个先挨打，为什么我回记得有刘莎呢，以为内那天被打手心的女生只有她一个。就这样吵吵嚷嚷夏天过了，暑假过了，秋天来了。我们就上一年级了。

一年级报道那天班主任是谁?我想想？好像是陈老师，陈老师那时候应该是20多岁吧，从一年级起我就觉得陈老师对我有成见，可能是我从小有鼻炎，鼻子上时不时有鼻涕，不待见我吧，刚上一年级的时候我学什么都能学进去，然后慢慢感觉到老师不喜欢我也慢慢把学习不放在心上了，也许是我想的太多？要么是小孩子看起来什么都不懂，其实什么都知道，直到多年后，我妈才跟我说第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陈老师把我妈叫到办公室说我鼻涕这个事，还是是不是遗传，我妈气了很久，我说我妈后来带我去诊所干嘛。治疗鼻炎，药也吃了可是一直都是这样，医生说长大一点就好。那时候的农村看病，只要不死人基本就这样吧。后来到了5年级才慢慢停掉流鼻涕的。等到6年级的时候换了班主任钱老师才觉得学习也是一件很开心的时候不过基础没学好。所以班里吊车尾的就是我。

我从系就喜欢去看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像是学校角落有一颗开出乌黑乌黑的玫瑰花，食堂旁边水塔上一株紫色蕨类植物，男厕所屋顶上有个足球，操场第四棵大雪松上有一块松香里面有只虫子，数学老师裤脚有只袜子挂在脚后跟，学校厨房烟囱那个地方一只麻雀的干尸。这些都是我的秘密也许是大家的秘密只是没人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