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审问
幽暗的房间里，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被拷着双手，他的对面坐着两个身穿制服的人。年龄稍小的人对着另一个人说：“该叫醒他了”
年老一点的点了点头接着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个被拷着双手的青年人身上，不一会凌峰从桌子上爬了起来。
中年人率先开了口：“凌峰，山城人。今年大四，我说的对吧。”
凌峰还没完全认清楚情况，他感觉自己脑袋像是被人用砖头拍过一样，又痛又晕。迷迷糊糊的回答到“对，我是凌峰，你们是谁？”
“我们，呵呵。我们是玖龙公司的成员我叫顾城封，旁边这位是这次案件的调查员，你可以叫他洛先生。”
这时的凌峰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被手铐固定住，疑惑的问到“你们这是干什么，难不成你怀疑我是这场爆炸案的主谋。既然我是主谋为什么还要特地去告诉你们那辆面包车会爆炸。”
坐在对面的青年人笑了笑对着凌峰说到“到底是大学生啊，什么都还没问就一股脑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别紧张，我们不是怀疑你，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老顾，把手铐给他解开吧！拷着手铐他太紧张了，你看他已经满头大汗了。”
“可是洛先生，他很危险我们现在还没发现他的能力究竟是什么，万一”顾城封皱了皱眉。
“放心，他现在没有威胁，至少还威胁不到我。”洛先生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老顾赶紧把手铐解开。
顾城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去给凌峰打开了手铐，眼神死死的盯着凌峰的一举一动像是一只老鹰已经确定了它的猎物一般。
凌峰冲着对面的青年人问道：“你们为什么会有手铐，这属于非法拘禁，我有权力去告你们。”
青年人还是略带笑意的回答着这个看似可笑的问题“我们是玖龙集团的员工，同时也是隶属国家的安全调查员这是我的证件”随后从制服的内侧口袋拿出了一个带有国家印章的证件，上面用黑色的墨迹写着'第七调查局'五个字。
“现在你可以保持沉默，除非你这辈子都想在监狱里度过。或者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出来，我可以在证明你和这件案件无关的前提下，让你回到学校继续上课。你不是一直想找到个好工作吗，我也可以帮你解决，玖龙集团今年的招人指标还没满。”
凌峰看了看青年人，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顾城封，突然发现顾城封就是之前的面试官。凌峰指着他说道：“具体的我给他讲了啊，我已经给他讲的很明白了，你可以问他啊！”
“凌峰，你最好放聪明点。你以为我们没调查清楚吗？你的资料显示你从小被爷爷奶奶带大，爸妈在外面打工。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调查到你爸妈的资料，甚至连相关的照片都找不到，你只到这意味着什么吗？”顾城封一改之前的和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凶狠。
“意味着你爸妈根本不存在，不存在你知道吗？”
“不可能，我爸叫凌海威，我妈叫陈红霞。我们之前才打完视频电话，你们告诉我我爸妈不存在，你们告诉我我爸妈不存在。”凌峰攥紧拳头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冲着对面吼着。
“是吗，你觉得我们欺骗了你。请你回想一下距离上次你和你爸妈打电话过去了多久，或者说你最后见他们是什么时候，我要具体的时间“顾城封对凌峰说。
“上周，不上上周。我不记得了，我从小就和我爸妈关系不好。他们也很少回家，基本上就是在外打工。我在平常时间都是只有问他们要生活费的时候才给他们打电话，而且他们总是通过银行卡给我转帐，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查我的银行卡那里有转账记录。”
洛先生翻开桌子上那个档案袋，发现确实在每个月的月初都有一笔钱从未知账户打到他的卡上。
“我手机里的联系人也有我爸妈啊，让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凌峰稍微恢复了点理智。
“老顾，给他吧”洛先生对老顾说道。
老顾从一个证物袋里摸出了凌峰的手机递给他。
凌峰拿到手机，发现电池电量几乎见底。马上拨打了联系人里‘妈’的电话，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sorry......“不可能，不可能”凌峰自言自语道。接着立马挂断电话给“爸”打去，嘟~嘟~嘟，凌峰在心里想着快接，快接“喂，哪个”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爸，我是小锋啊！我妈呢，我打不通她电话。”凌峰焦急的问到。
“啷个？小风，打错了吧，我不认识你哟。”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疑惑。
“爸，不对你不是我爸。我爸呢，这是我爸手机号啊。”
“有病啊，我尼玛三十岁哪来的儿子”然后挂断了电话。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凌锋的大脑几乎停机“不对，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洛先生还是沉默不语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过了大概一分钟他开口了：“你上次做梦是什么时候”
凌锋很诧异，他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是什么：“就是上次在宿舍的时候，那个梦太真实了，每次我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我都觉得肺部闷的难受。”
“也就是说，你是因为一个和现实很相似的梦才知道车辆会遇袭的对吧”。
“是的”凌锋回答道。
洛先生抬了抬他的金丝眼镜对顾城封说到：“你先出去吧老顾，我和这小子单独说几句。”
“好的，洛先生我就在门外，有问题随时叫我”顾城封随即离开了座位，扭开门把手走了出去。
“凌锋，你觉得梦的意义是什么？换句话说你觉得人为什么会做梦”洛先生用伶俐的目光盯着凌锋的眼睛。
凌锋更加诧异了，心里想着为什么每个问题都要提到“梦”，但想了想自己之前那个梦便也觉得稍微合理了些。
“我觉得梦是人类现实生活中欲望的演变，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也是我们生物的都有的生理方式，和睡觉一样。我不知道细胞会不会做梦但是我觉得既然人会做梦，那小猫小狗也会。”凌锋动用自己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大脑飞快的想出来了这么一段连他都觉得非常有深度的话。
“你怎么知道小猫小狗会做梦，而细胞不会做梦呢？”洛先生说了一句非常扯淡的话，换做平常凌锋一定认为对方是在找茬。
凌锋只能无奈的说道：“对不起，洛先生我不知道，是你问我我才这么说的，我大学没学过心理学更没学过生物。”
洛先生一直坐在椅子，时不时的问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谈过对象吗？谈过几个？一个！哦哦”“你觉得梦里的事情会发生在现实吗？”“你最后一次面对面见你爸妈是什么时候”
......
凌锋不断回答着这种无关痛痒的问题，心里有种仿佛这不是在审问而是在聊家常的想法。
其中也有不少重复的问题，光凌锋有印象的就有五六个，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梦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凌锋已经略显倦意了，而洛先生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刚才昏睡的时候做梦了吗？”洛先生像一个老式的复读机，隔上几秒又开始重复着那些已经问过无数遍的问题。
凌锋终于有些恼怒了，他眼皮低沉下来看着对面这个才认识几个小时的男人沉声说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已经说过无数次我和这次事故没有关系，可你却还在一次次审问我，难不成我一个二十岁的学生连个工作都找不上，能操控一个差点就成功的恐怖袭击？”
“小子想要一个机会吗？”洛先生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
凌锋听到洛先生的话眉头微皱问道“什么机会”。
“一个让你不再平凡的机会”洛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自己点了一根，接着又把烟给凌锋扔了过去。
凌锋平常是不怎么抽烟的，除非是心情不好需要烟排忧解闷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根。事实证明现在就是需要排忧解闷的时候，先是做了个无缘无故的梦，接着被当成犯人一样连续审讯了好几个小时，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烟味在这个封闭的审讯室里并没有办法快速散去，凌锋在经过了一根香烟的思考过后询问了他认为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成为我们的一员。对外我们叫做玖龙集团，我们自己包括我们的敌人叫我们--第七调查局”洛先生对着凌锋解释道。
“你说敌人，谁是你们的敌人”
洛先生将手中的烟头熄灭嘲讽的讲到“一群自大到想要毁灭我们家园的疯子”。
凌锋笑了笑，只不过笑中充满了无奈。明明自己只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大学生，才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就要被迫加入一个连具体什么工作都不知道的组织，看这样子我要是不加入他们连杀人灭口都做得出来。
“我加入你们，但前提是你告诉我你们具体要干什么，杀人放火的我可干不出来，当然也不会干。”凌锋义正言辞的说道
“放心我们的职责是保卫我们的国家不受破坏，至于具体干什么，我只能告诉你——做梦”
“剩下的等你加入了我们之后自然会知道的”洛先生站了起来将一张纸递给凌锋，接过了这张卖身契凌锋仔细的读了一遍发现就是一张普通的合同，唯一不一样的是附加了几个特别的条款。除了一些保密条款，还有两条醒目。一条是员工必须遵守公司规章制度，若是违反公司规定将被除名。第二条是员工必须干满十年，除非因公殉职或者负伤，但是没说不干满的惩罚，但一想到前一条的规定，指定也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没笔怎么签？”凌锋问道
“咬破手指，按下去”洛先生指着签名人那块催到。
凌锋咬咬牙，狠心将自己的大拇指放在两颗虎牙之间，用力咬了下去。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流了出来，洛先生像是生怕他反悔一样将他的手指狠狠的按在了合同上。
“这样合同就算是签定了，除非我方毁约否则合同到期之前不得毁约”洛先生将合同收进了一封黑色的档案袋里“记住，对外就说是玖龙集团对外贸易部的员工。现在我让老顾送你回去，你有一天的时间收拾东西，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亲自去学校接你。”
凌锋跟着这个身穿灰色制服戴着金丝眼睛的年轻人走出了这个让他无时无刻感受压抑的房间，顾城封从门口的向他们走来。“签了吗？”顾城封问道
“签了，你带着他回学校向他们学校领导解释一下。就说面试通过了，明天就办理入职。很急，先办入职再补手续，学校那边会理解的。”洛先生回答道
“行，走吧小锋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顾城封对凌锋摆了摆手，示意他跟上自己。
等凌锋走进电梯，洛先生看了看手中黑色的档案袋的封面，档案袋本来空着的姓名栏出现了几个字“凌锋，D级能力者，能力：未知（初步判断为——预言）”
“有意思，杰克。好久没见过这样的能力了”洛先生说道。
“呵呵，是呢洛！真是个有趣的年轻人”
如果这时有人从后面看去，会发现只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只是奇怪的是他的背后居然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