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来一次
“嘶……”
季恒抱着脑袋呻吟，宛若高楼的金色符篆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呵，年轻人呐，就是把持不住自身。”
罗绮开口嘲讽季恒。
她正在滋养季恒的身躯，自然清楚季恒的身体状况。
没其他毛病，就是神魂消耗过度。
原本身躯就已经是破破烂烂，现在神魂也变得萎靡不振。
不得不说，这个小男人是一个作死的好手。
崖阳剑峰上的数万人，也从顶天立地的骇人符篆中，慢慢醒转过来。
“应该是，符道感悟的金光外显。”
“应该是如此了，季恒小友对净心符的理解，定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两位符道宗师，为季恒引发出的符篆金光下了定义。
季恒强打起精神，开口问道：
“那，我这金光有什么用？只能用来显摆和……照明吗？”
牧仲说道：“用处？将自身的符道感悟外显，可以让其他人感悟你的感悟。”
“就这？我还以为是什么毁天灭地的大威能来着。”
季恒有些失望。
感情他除了会画符外，依旧还是一个菜鸟。
“那么骇人的金光符篆，这就散了？”
“也没什么实际用处嘛……”
众修士也议论纷纷。
轰动一时的金光符篆，竟然只是个人感悟的外显。
这让人感觉雷声大雨点小，很是不尽兴。
两位宗师则是连连摇头，说道：
“对于宗门而言，这才是真正的符道大威能！”
“是啊，能让弟子直接感悟他的符道感悟，这才是真正的宗师。有此一人，符道传承无忧矣。”
他们两人的眼神中，满是对季恒的羡慕和敬佩。
其他人符师带弟子，需要把符法知识掰碎了，一点点讲述给弟子听。
那些个弟子，也只能根据自己所听到的，自行去感悟，慢慢摸索出属于自己的路。
而季恒只需把他的符道感悟展示出来，就是最快捷、直观的教学方式。
王翠花心中也有所打算，但现在还不是说此事的时候。
她带着李鱼双和一众长老，邀请万宝阁的掌柜、执事，入大殿内洽谈。
符道院和符篆采购的事情，需要重新商议。
季恒虽感头痛欲裂，但也将两位符道宗师的话都听在了心中，并且有了一些想法。
“胖子，你看好了！”
季恒虚弱地抬起头，呼唤于三宝。
他想趁着两位符道宗师在场，还有这么多人的围观探讨，实践一些内心的想法。
于三宝抬头看向季恒。
只见季恒身前，金光再次萦绕。
不同之前的瞬间成符，这次就像是有一个隐形符笔，在虚空中一笔一画描绘。
很快，一个巴掌大小的金色符篆，在于三宝面前画成。
符篆的金色纹理明暗不一，有着特殊的层次感，内部还有颜色偏重的紫金色光芒在流淌。
“我，好像有些懂了！”
于三宝兴奋喃喃着。
季恒这是从多个维度，以剖解的方式，全方位演示怎么画净心符。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见符篆画成，金光稳固，于三宝大喊了起来。
这一次剖析式的符篆演示，让他感觉离掌握净心符仅有一步之遥。
但，就像是在最紧要的关头，充气娃娃没了气。
符篆稳固下来后，他进无可进，感悟和感受像潮汐一样快速退去。
他内心空落落的，像是失去最心爱之物，便央求季恒再次剖析演示净心符。
“哥，好哥哥，师父，爷爷，求您再给我一次吧，就一次……”于三宝不要脸的哀求起来。
季恒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恨不得一脚将这个黏在他身旁的肉球踹下山崖。
但他浑身无力，脑袋也昏昏沉沉。
“滚！别烦老子。”
见内心的想法可行，季恒就放心下来，对以后的收徒教育工作也有了信心。
“季恒小友，你能否再演示一次？”
“对对对，一次，再演示一次就好。”
在季恒等人的目瞪口呆中，万宝阁的两位符道老宗师，也开始央求起季恒来。
他们是谁，他们是浸淫符道数百年的老宗师，现在竟然央求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演示符法？
“这，只能一次哈，我已经被榨干了……”
被两位老者央求，季恒心中多少有些抹不开情面。
“好好好，一次就好。”
两个老头像孩子一样兴奋起来。
季恒只得强忍着身躯的虚弱，还有脑袋中灌铅似的昏沉，再次剖析演示净心符。
金色的符篆依旧只有巴掌大，周围的符师没有不满，都上前围在季恒身周认真观看。
季恒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这让外围的天衍宗弟子们不愿意了。
“喂，你们在搞什么？好歹给我们留一道缝啊。”
“这群符师发疯了不成？”
“我曾经也尝试过画符，对符道有一些浅显认知。通过观摩季恒的金光符篆，我也有了一些感悟，似乎成符之路不再那么遥远。”
“真的假的，这么邪乎？”
“这也正常，毕竟季恒是能连续成符七十张的妖孽存在，他的符道感悟自然非同一般……”
季恒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最贴近他的是一个胖球，还有两个老头，这把他恶心到不行。
符道一脉也有女修的，好歹来几个如花似玉的女修士贴一贴啊。
突然，他脑海中符书的扉页，有了变化。
“教化积德，功德加一，功德：十。”
季恒一愣，而后欣喜若狂。
妈妈呀，功德终于提升了，也终于攒到了十功德。
传授符道，就能增加功德值？
爷爷留下的这本符书，所图甚大啊，这是把他当成修真界的传道者了吗？
但季恒现在顾不上这些，他迫不及待想要兑换中级符咒，五雷符。
这是真正的攻击类符咒！
自此，他季恒也能硬起来了。
“教化积德，功德加一，功德：十一。”
“咦，功德还在增加。”
季恒脸上的不耐烦退去，换成了犹如实质的贪婪。
他不再吝啬自己虚弱的神魂，将净心符剖析演示一遍后，又再次演示。
围在他身旁的符师们，就像是大学时代聚集在宿舍里一同看A片的男同学，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好奇、兴奋、满足。
“教化积德，功德加一，功德：十二。”
季恒惨白的脸，兴奋到扭曲。
“行了，起开！说好了一次，你们这群人怎么还索求无度了。”
罗绮见季恒越来越虚弱，便挥袖将这群符师扫飞，包括两位符道老宗师和圆滚滚的于三宝。
季恒回头幽怨地看向罗绮。
罗绮被他看得心中发毛，她感觉季恒真的被她们给玩坏了，神志不清，竟然分不出好赖。
她神色一正，说道：
“小恒，别玩了，现在恢复身体要紧，不然你的根基就彻底废了。”
季恒只得依言闭目盘坐，收敛功德的事，只能等他恢复后再说。
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的于三宝，拍了拍肥硕臀部上的尘土，而后晃动起满身肥肉，兴冲冲奔向一张桌案，提笔蘸墨。
其余符师，有的就地盘坐苦思，有的奔向桌案开始提笔画符实践，有的则是一脸暧昧贪婪地看向季恒。
议事大殿内，天衍宗高层的意见达成一致。
“符道院保留，资源支持暂且按照以往，后续根据符道院的发展进度，再做适时调整。”
听到这话，李鱼双眼圈发红。
这场符道院保卫战，她绝境翻盘，终于赢了下来！
在她一人孤身奋战的时候，她都没有哭。现在符道院终于能保留下来，她的情绪久久难以平复。
西门贵脸上的温和，此时显得有些好笑。
他知道，他一手推动的天衍宗百年符篆的采购方案，定会有很大的变动。
不只是低级符篆的采购方案要调整，考虑到季恒成长的因素，中级符咒和高级符咒，怕是也会有大幅缩减。
“只靠一个弟子，怕是撑不起贵宗门的符篆消耗。”
“符道一途极为艰难，很多人少年天才，但也会陷入某个桎梏中不能自拔，终生不能画出中级符篆。”
“贵宗人数众多，势力极大，应做全面考量才是。签订百年采购方案，万宝阁可以给到贵宗更大的折扣支持……”
潘九莲婉转妩媚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