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了疼，小了不舒服

此时在乾坤镜里，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进入了这个阶段，顾青城才知道东方鸿之前为何练了一个月都没有学会雷神之怒，因为东方鸿竟然既不懂基本的呼吸吐纳，也不懂心法。

东方鸿以为呼吸吐纳，就是深呼吸，吸气，呼气，慢慢地吐出去......

他哪知道经络在哪里，又不是中医世家出身的。

顾青城哪能想到零基础竟然零到这种地步，简直离谱到姥姥家了。

真不知道怎么炼到三层还没有走火入魔的。

就这么个基础，压根没正经师父教，竟然还能到炼气三层，实属巧合了。

怪不得前几天他的“热风鸡”满天飞，时灵时不灵，当时还以为是灵力太弱，如今才知道他压根不懂如何运转灵力。

后来竟然还连升到九层。搞得像是开了外挂。

就是离谱。

顾青城只好手把手讲解示范，如何吐纳天地灵气，如何引导灵气从经络上流动，如何运转心法。

力度大了疼，小了不舒服。

然后像语文老师一样，逼着东方鸿把心法背得一字不差，滚花烂熟。

结果东方鸿张口就把他才说了一遍的心法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搞得顾青城都纳闷了。

自己已经算是入门级天才，可当年背心法的时候也背了好几遍才记住的。

东方鸿是全宗倒数第二啊！按道理说至少得背个十几遍才能记住吧。

莫非他已经提前看过书，背过了？

事后顾青城查询了下傀儡人，根据记录，东方鸿恨不得将所有不修炼的时间用来睡觉。能不看的书绝不多看。写有心法的人教版入门教材，他翻都没有翻过。

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背了那么多小古文，历史道法，背个心法不是小菜一碟吗？

何况东方鸿天生记忆力就超强，这是他不可多得的一项特长。小学的时候还能发挥神效。

等上了初中，对于数理化这种依赖记忆力比较少的核心科目来说，他的超能力就失灵了。

除非海量刷题，把自己变成题目，那超强记忆力还能有点用处。如果那样，不如鲨了他。

尽管东方鸿一次就背了出来，但顾青城为了防止东方鸿投机取巧，依然对他严格要求，让他背了999遍，以至于后来完全不用背，心法成了循环播放的背景音乐。

背好心法后，顾青城就教东方鸿按照心法运转灵力。这下子就卡到了东方鸿的瓶颈。就像初中化学，最难的是实验题。背的知识点好说，一到实验操作，就是各种毛病。

被天才级别的大反派辅导这些基础题目，东方鸿压力山大。

生怕对方嫌自己笨，直接咔嚓一下把自己给嘎了。

毕竟当初从上小学的时候开始，华清大学的爹辅导他作业时就多次暴跳如雷，骂他蠢得要死，动不动就给他几个栗子，硬生生气出了心脏病。

他被搞得有心理阴影了。

顾青城示范了好几次后，让东方鸿自己尝试着练。东方鸿迟疑着一直不敢动。

顾青城颇有耐心地引导，“你试试看。一开始不对没关系，多试几次就好。只要心法别背错了，不要倒着背。就没什么大问题。”

东方鸿的手抬起来又放下，抬起来又放下。

有一道魔障横在他的眼前。他爹当初骂他的话一遍遍回荡在他的耳朵里。

顾青城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或许是你以前失败了很多次。但那都是过去。现在你已经掌握了正确的方法。你已经炼气九层，早就不是过去的自己。不信你试试看。”

顾青城说完这番话就去了一旁的凉亭里喝茶，留下东方鸿在原地。

这番话像极了教物理的老太太对他苦口婆心说的话。那会儿他只觉得烦躁。

东方鸿深呼吸了几口气，酝酿了会儿，照抄顾青城的讲解，缓缓地引导灵力在体内沿着经络流转。

一开始灵力还需要引导，后来灵力跟着心法自己找到了方向，顺其自然地沿着脉络流动。

直到最后，涓涓细流似乎充溢了全身，整个人豁然开朗，丹田温暖，整个人变得祥和而喜悦。

他睁开眼，开心地说道：“我成功了！”

原本负债累累的心此时变得格外的轻盈。

他兴奋地向顾青城看去，露出了十五岁少年最灿烂的笑容，笑得特别开心。

因为晒黑了许多，倒像是村里的少年，比之前的妖孽要健康许多。

跟所有老师见到差生终于能从9分考到69分那样，顾青城倍感欣慰，“祝贺。你成功了。”

如果这是东方鸿第一次接触学习入门心法，脑袋瓜就不笨，悟性也不差。

如果能克服“害怕失败”的心魔，就能克服“逃避”的心魔。后面应该就没有这么摆烂了。

顾青城发自内心地鼓励道：“我之前跟你说过，你天赋很高，只要肯努力，就不会差。再多练几次，好好体会。”

东方鸿凝视着自己的手心，笑得合不拢嘴。我真的可以！

他闭上眼，整个人都变得自信而放松，脊梁不自觉地变得挺拔，像春天的竹子一样，似乎在努力生长。

当人变得有自信后，他对心法的运用变得越来越娴熟越来越自如。

四周的灵气团团地朝他积聚过去，将他团团包裹住，以他为中心越来越浓郁，越缩越小。

顾青城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东方鸿的这些变化，心中暗道，看来这小子其实资质不错，只是被不靠谱的师父给耽误了。

待东方鸿又运行了几个周天后，浑身感觉轻盈畅快，身上黏糊糊的，鼻尖有一股酸腐的臭气。

睁开眼后，他下意识地朝顾师兄坐着的方向看去，想要第一时间跟顾师兄分享自己的喜悦，却发现人竟然不在。

他怔怔地望着空了的凉亭，感到怅然。

如果顾师兄没有背负着血海深仇，他一定是个亦师亦友，很令人倾佩的人吧？

可惜狗作者不当人。给顾师兄安排了这么凄惨的身世。

东方鸿没有多少时间伤春悲秋，就被傀儡人押送着进入了练习提桶跑路环节。

东方鸿平日里拎两千斤的桶感觉有些吃力，今日感觉毫不费力，身轻如燕。

实际上顾青城，已经给他加了重量。每个桶两千斤，他手里一共拎着四千斤。

当感受到了“自己能行”之后，东方鸿的信心被强烈激发出来，难得的自信了一回。

或许我是个天才，只是我一直都懒得努力。

或许我只是不适合凡间的应试教育而已。

我的天赋在别的地方。

这一天，没等傀儡人要求，东方鸿主动来了上千回，直到筋疲力竭实在干不动了，才大汗淋漓地停下来，简单地擦了下汗，开始学习雷系法术，然后雷打不动的药浴，晚上再学习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