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下马威
B市的一栋大厦内。
“欺人太甚！”沐雷执行部部长雷无垠努拍桌子，“砰”一声，办公桌碎成两半，半空飞舞着花白的文件，任由它们落在地上。
听着手下带来的报告，他气不打一出来，季元的一番作为也算是惹怒了他，亲手断了他徒弟的一只手，两个潜力股的执行员被打成重伤。
“部长，您派遣出去的小队，除了那三人先行离开，其余人都没了踪影。”手下剃着干净利落的寸头，顶着墨镜，俨然一副保镖模样，他轻声说道。
“杳无音信？继续给我查！”雷无垠近乎怒吼，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怒火。
他气愤地喘着气，呼吸极不通畅，属实是怒火攻心了，脸色异常的惨白便是最好的证明。
“顺便…”雷无垠捂着额头，顿了顿
“把这个人，给我查清楚！”他一把从文件架上抽出一张半褐色的纸，扔给方才的那位寸头手下。
半褐色的纸上，字迹依然清晰能辨，显而易见的两个大字：季元。
“是！”手下不敢耽搁，擦了把冷汗，赶忙退出雷无垠的办公室。
雷无垠深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源源不断的凉气从空调里迸发，因季元气的头昏脑胀的他需要冷却一下。
阳光似一只无形的双手，抚摸着季元的身体，自从灰色执行地带回来之后，紧接着报告了此次任务情况，金乌社执行部长特批了他一笔钱，升职加薪也不是假的，季元已然成为了资深级别的执行员。
不愁吃喝是真的，即使这样，他依旧不能放弃那个目标，去过安逸生活，那曾经是他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他依旧站在高处，眺望着A市。
………
地下研究室，黑暗笼罩着的会议室内，依旧是四个王者洞口，东西南北各一个，头顶着一片空洞，火烛在四个内照耀。
黑燕尾服装的劳因斯教授端着一杯浓稠的热巧克力，目光在另外三个洞口上徘徊，正当他木讷之际，另外三个洞口上方的阿拉伯数字亮起了蓝光，这意味着有人到场。
四位王者级别人物齐聚一堂。
劳因斯的手不由颤抖，手中的图纸被点亮，随着闪烁的蓝光酝酿了片刻，脱离了他的手中。
“劳因斯，你这份图纸的漏洞可不少呢…”头顶数字1的洞口传来声响。
劳因斯不屑的笑了笑：“在未实验之前，理论是不可信的，实践是检验一切的真理，况且不妨告诉你，这份图纸并不是最终形态，也并不完整。”
质疑声传的越大，劳因斯越是不惧，他丝毫不认为自己多年以来的研究会白费。
“哼！到时候看你能炸出个什么名堂来。”
头顶数字2的洞口处，紧接着发布自己的观点：“依我看来，如今的局势是越来越严峻，容不得一点玩笑话，劳因斯，你所说的武器太过天马行空，令我们如何才能相信。”那道略带沙哑的声音长长叹了一口气，会议室回荡着他的叹息声。
洞口4承接着说出自己的观点：“现在下定论确实早了些，但并不意味着实验结果能够大放异彩，这干系着人类的命运，的的确确不能儿戏，但是如果这项武器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强悍，那就另当别论。”
劳因斯喝了一口热巧克力，随后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这项实验的期限只在一个月之后，各位那时应该就不会否认这项成果了…”
“但愿如此吧…”
“希望你的研究结果是好的。”
………
夕阳早已不见，天空只剩黑蒙蒙一片，置身于高处，眺望辉煌宏伟的A市，蓝与紫的霓虹时常盖着喧嚣的街头。
季元深深叹了一口气，漫长艰辛的岁月悄然而去，他依旧依望着过去的同时又憧憬着未来。
皎洁的月光之下，季元点燃了一支烟，长绵了一口，缓缓吐出，迷雾缭绕。
他在河边的草坪上发愣，眼神看起来多了一分空洞，他并不是第一次这副模样了，每到这个时候，他总会想起一个人。
他的好兄弟，黄靖生。
只是……那顶着一头黄毛，一看就不正经的人，早已被深深地掩埋。
两人在大学时光便一直会来河边散散心，季元和他在那时有一段难忘的回忆。
从高中开始的挚友，他此生都难以忘去。
在那段彷徨，迷茫的时间里，与挚友之间的相互倾诉，给了当时的季元不少动力，以至于没有使他堕落下去。
长夜漫漫，季元的眼里，黄靖生的身影迟迟没有消散，乍一眼瞧，仿佛就在自己面前，但又那么虚幻，这终会化作泡影消散，即使这样，季元还是想将其挽回，那两只宽大的臂膀欲要抱住那虚幻的黄靖生，终其还是镜花水月，惜惜相连，却又有云泥之别。
如若上天真会给他一个黄粱一梦，他兴许会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直到那迷离飘散的梦彻底消逝。
失去了一个好兄弟，他变了许多，更成熟稳重点了，亦或是更懂得珍惜了。
回过神来，那道身影终究是伴随着一阵子的清风飘散如烟，并未留下过一丝一毫的痕迹。
不知怎的，季元的眼眶中，暗含泪水。
在别人面前，他是一个贪财，狠辣的魔鬼，但却没人知道，他的令一面，两面双刀就能概括这个人，只不过是阴阳面反着来的。
自从加入金乌社之后，他也体会到了组织之间的明争暗斗，自己被可怜的夹在中央的感觉，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厮杀这种事，季元经历的已然不少了。
同样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却因为利益起了难以调控的冲突，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渐渐地，他学会了顺其自然，选好自己站的立场便足矣了。
与沐雷起的冲突，大不大无所谓，劝告也无用，那便闹大点吧，用不着留手了，季元丝毫不在意关系恶化之类的，他招惹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根本不差沐雷一个。
惧怕吗？可惜他没有那种感觉，天不怕地不怕，季元一直都是这般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