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杨花落尽

“看吧我就知道这一切和你脱不了干系”杨老头得意地笑道。我无奈的摇摇头“谁说不是呢。”“我就知道你小子和我以前是一样的”说着杨老头又讲起了他的故事。

那天到了南京之后我就找了一个握手楼住下，房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她是一个非常刻薄的人，但迫于生活上的压力我还是在哪里住下了。有了住处之后我就开始四处去找工厂打工，那时我浑身上下就只剩下十几块钱，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临近月底的时候我找到了一份工作。那是在工业园区的一个玻璃厂，老板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他给我开了48元每月的工资。后来我白天工作晚上就记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偶尔也在那里面发发牢骚咒骂世道的不公，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之后，我记得那时一个春天，初春的清晨还未退去冬天的寒冷可树上的叶子依旧嫩绿，这里的叶子与我的家乡不同即使是在冬天叶子也不会枯黄掉落，在这个春天里我遇到了一个人。这天我随意的在街上走着，因为前一天我被老板骂了他还说要开除我所以心情不是很好，清晨的阳光并没有驱散阴霾，反而因为这层光而变得格外眨眼。我路过一个公园，就听见湖边传来悠扬的琴声。我循着声音找过去发现是一个女子正站在一颗桑树下拉着小提琴，初春的阳光洒在她脸上一切显得那么梦幻，春风勾起她鬓角的秀发同时也勾动我的心弦。我并未打扰她而是站在一旁静静地听了许久。突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也喜欢小提琴吗？”此时她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琴笑着问我。我愣了愣随即说道“喜欢”。“说谎的话鼻子会变长的哦”此时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那好吧刚刚喜欢上的”我半开玩笑的回复到，“你经常在这里弹琴吗”随即我又问道。“算是吧我几乎每天早上都来，因为家里人嫌我太吵了而且其实我拉的也不好所以我就只能来这里了”她笑着说。后来我几乎每天早上都来这里听她拉小提琴一来二去就熟路起来。她叫陈灵芸很喜欢拉小提琴也喜欢看安德烈纪德的小说。在那天之后我去书店买了一本《窄门》，这天早上我就带着这本小说去到那个公园此时她已经在那了。她看见我手里的书“你也看纪德吗？”放下手里的小提琴对我说。“是的最近才开始看这本书我已经看了一半了”说着我举起了手里的《窄门》。她看着我手里的书思考了一会缓缓开口

“果然是《窄门》吗我老远就认出来了，你最喜欢唱的哪句话呀？”

“你觉得死亡会让人的距离更远吗？”

“嗯....为什么呢，你呢你觉得会更远吗?”

“自然是不会，因为当人离开的时候过去他的存在才是最清晰的。”

“emmm......什么什么....离开了和过去的他有什么关系？”陈灵芸苦恼的揉揉太阳穴。

“算了吧是我瞎说的”我笑着说道。

“好吧”见状她也不再想了。此后的几天我一有空闲就会看那本书，从那以后我身边的书又添了几本《月亮与六便士》，《人间失格》，《罗生门》看的多了后来我也开始写小说。一天清晨我带着一本本子和一支钢笔又去了那个公园，她在树下拉着琴，我就坐在长椅上写着小说。“你在写啥呢让我看看”这时陈灵芸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没啥你要看拿去看吧”说着吧那本本子递了过去。“诶这是？”陈灵芸接过本子看着上面写的东西“这是？”她疑惑的看向我“没什么就是随便写写，应该写的很烂吧”我随口答到。这时她却摇摇头“不会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你能写出来只能说明你对这些事情有你自己的想法，这些内容也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是。我倒是觉得你写的很好，就是不知道这故事的原型是谁？”陈灵芸好奇的对我说。“其实就是我自己”我说道。听到这里陈灵芸的眼神暗了暗。“也就是说这是你的过去吗？”陈灵芸冷不丁的开口。“是吧虽然有杜撰的成分不过大部分是这样。”我看着她感觉她似乎有点奇怪。

“上面说你来到南京是因为你父亲让你来的？”

“也不是吧就像我前面写的是我自己想来的”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来到南京只是一个巧合，你最终还是要离开家这是你父亲的意愿吧，最后去到哪里这不是我想说的事情”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她没有理会我说的这句话而是继续反问我

“上面说你现在在打工经常被人欺负可是你却不反抗？”

“是的”

“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不夹着尾巴做人就会被开除，我也没有那里可以去的了，况且....”

“好了别说了，就这样吧。”陈灵芸打断了我，后来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直到后来我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离开那座城市，去往别的地方。我记得那天早上就这样打算离开不去与她道别就直接离开，其实本来那天前天的晚上我还想着要去与她道别可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又有点害怕，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所以我就打算就这样不辞而别。只是我刚刚走出家门之后，就在马路边上遇到了她。“准备搬家呀要不要我帮你，新家在哪里呀”这时她一如往常笑盈盈的开口。我没有理会她而是自顾自的往前走。“不要这么冷漠吗你不是说我是你来到这座城市的第一个好朋友吗，难道你对好朋友都是这么冷漠的吗。”她跑到我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我刚想开口，就被她打断“难道你就不打算和我说再见吗”此时她收起了往常的笑脸转而脸上流露出难以言说的表情。“那好吧再见”说完我就准备离开。她拉住了我的胳膊此时眼里有了几朵泪花。“你要去哪，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