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眼睛
陈瑶说完这话之后就慌张的离开了这里，她因为太紧张，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的。
出了教室的门之后，陈瑶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她不清楚程教授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隐约觉得不太好。
陈瑶平时有很多课程，附近的奶茶店都不招小时工，她之前也尝试过找兼职，但是都没有什么地方愿意要她。
人体模特……
她不知道要不要去做，除了这个，又没有其他的工作给她了。
可陈教授说可能要穿的很少……
陈瑶一时半会儿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
*
傍晚。
程独清一个人待在家里，他刚刚画完了一部作品，一部他自认为完美的画作。
他盯着那幅画看了很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画里，一个少女坐在椅子上，她穿着白色半袖和浅色紧身牛仔裤，似乎有风吹过，她衣服向内褶皱，衣服勾勒出的曲线，让人遐想翩翩，笔直的长腿，看上去略显局促的动作，更让他心里觉得刺激。
而这幅画的视角是一扇门半开，从门口的缝隙中看到的画面。
就好像是在偷窥一样。
他给女孩画上了鼻子嘴巴，眼睛的部位却一直空着。
程独清摸了摸下巴思考，这里应该画什么样的眼神呢？
是少女单纯清澈的目光，还是她害怕紧张恐惧时那种含着泪的湿漉漉的眼神呢。
“啧，真是难选啊。”
他把笔放到了一边，开始回忆今天陈瑶望着自己时那双水汪汪的清眸。
多么让人回味！
只可惜，她今天还是没有答应自己来做模特的事。
他都快要没有耐心了呢。
程独清突然想到了什么，正准备拿起笔的时候，他视野猛地一暗！
就好像自己的眼睛瞎了一样。
程独清无比厌恶这种感觉，他试图用手去揉自己的眼睛，可看周围还是模模糊糊的。
不行，他要赶紧打电话问医生才行。
程独清拿起了手机，给之前帮他做眼角膜手术的那个医生打了电话，电话才刚刚拨过去，手机就关机了。
程独清忍不住低声咒骂。
就在这时，他的视野又恢复了清明，程独清揉了揉太阳穴。
“一定是这段时间用眼过度……”
他说完之后就打算拿画布把自己刚刚画好的画给盖上，然后准备去休息，他还没有完成最后的一步呢，得把画好好保存好。
就在这个时候，程独清突然发现画的样子变了。
他看到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少女竟然出现在了半开着的门缝后来，那张缺少了眼睛的脸正对着他！
程独清往后大退了好几步，他看到画里的少女就好像是要从画中撕裂出来一样！
那少女竟然真的从画里出来了！
程独清觉得这一切肯定是虚假的，他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可是那个没有眼睛的少女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程独清隐约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味道，他随手抄起了什么东西，就往少女的身上砸！
程独清听到了一声尖叫，一个女孩的惨叫声！
他表情很是狰狞，神情中却不是应该出现的恐惧，他竟然有些兴奋。
面前的少女消失了，程独清再一次朝着画上看去，画中门依旧半开着，椅子上没有少女，门口上也没有。
此时的少女居然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姿势怪异，扭曲成正常人根本做不到的动作。
程独清在那里杵了半天，他目光正贪婪的朝着画上盯去，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
正常人如果看到这种场景，一定会非常恐惧害怕，可程独清没有。
他甚至有些激动，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认为更为完美的作品出现了。
他快步冲到了画板前，手触摸着画上的少女。
“太棒了，太棒了！”
他近乎癫狂的盯着这幅画，突然身后有一个阴影将他笼罩……
程独清发觉了不对劲，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从画里出来的少女，竟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他吓得把身后的画板都撞倒了。
程独清往后爬了两步。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少女突然有了眼睛，还开口说话了。
那双眼睛，就是陈瑶的眼睛。
她一步一步走近程独清，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空灵的摩擦声。
“程教授。”
程独清听到了陈瑶在叫他，她还笑了起来，笑声非常的清脆，那双清澈的杏眼一直望着他。
程独清从地上爬了起来，“陈瑶……”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大脑无比混乱，整个人意识都开始不清醒。
女孩伸出柔软白皙的双手，朝着他的脸伸过来，就好像是要搂着他的脖子一样。
程独清眼神微微眯了起来，整个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就在这时候，那双眼睛突然变了，变成了一双男人的眼睛，和陈瑶有些相似。
程独清一瞬间清醒过来，他想不起来这双眼睛到底在什么时候见过。
他开始在连滚带爬的往后躲，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脸，那张脸上的眼睛和面前的蛮好的眼睛重合……
是陈瑶的哥哥！
是给他捐赠眼角膜的陈临！
程独清觉得自己疯了，这一定是个梦！
这一定是个梦！
他从地上爬起来，就打算往自己的卧室那边去。
不行，他得好好睡一觉了！
程独清几乎是拼命的想要往卧室那边跑。
他用力关上了卧室的门，大口喘了两下粗气之后才转过身，打算转身将背倚在门上。
就在他转身的那么一瞬间，他看到自己画上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出现在了他的卧室里。
这个少女身体的每一寸都是他画出来的，就连衣服都一模一样，唯有那双眼睛！
唯有那双眼睛是陈临的！
难不成是陈临在报复自己？
不！
他才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陈临早就已经死了！
他发疯了一样的朝着那个身影扑过去，可那个身影却直接消失。
程独清扑了个空，头狠狠的撞在床上。
他捂着自己流血的头站了起来，“你还在我身后吗！死了还要装神弄鬼！”
“你死了！你以为吓唬我有用吗！”
他一边转身一边大吼！
“陈瑶很快就会答应我过来兼职，你就算是鬼，我也要让你看着……”
程独清身子刚转过来，话还没说完，一双手就插进了他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