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顾家宴席过去数日，这几日贺弘启依旧按照自己的生活节奏，医馆玉清观贺家，三点一线。
正如贺弘启所谋划的一样，风声传的异常地快。
贺弘启有一日在道观打坐，忽而听到连给他送饭的道童都笑着说着此事。
贺弘启这才有些后知后觉，自己治好顾家大郎的事已经在汴京人家的嘴中传了起来。
随之而来，让贺弘启没想到的是自家医馆的生意竟也来了不少人。
他原只是把贺弘年这个小子当作棋子使唤，谁知竟真让这小子摇到了人。
这样看来，他这个堂哥虽说有些心术不正，但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不过为了谨慎行事，次日他便唤来了贺弘年。
现在他这个堂哥对贺弘启可谓是言听计从，随叫随到。
没几刻钟便屁颠屁颠地来了。
现在的贺弘启对他来说就是财神爷。
什么堂哥堂弟，有钱就是爷。
因为那日之后，贺弘启果真履行了他俩的约定，将近日来的诊金分了一部分给他，让他这个月不用过得那么凄苦。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如今的他早已没了对贺弘启的恨意。
反倒贺弘启说什么，他都一个劲的点头哈腰，言听计从。
他这个表弟料事如神，自己捧他还来不及，没事惹他干嘛。
“启哥儿，这是昨日我让小厮去兰桂坊买的香草点心，你尝尝。”
贺弘年就算前来，也不忘殷勤地拿来点心。
“此事唤我前来，可有什么正事”
贺弘启摆了摆手，装作没事人，笑着说道：“点心不急着吃，倒也没什么正事，只是那日弘启有事，错过了此等好机会，此番还未去过那般宴会，如今想让堂哥给我讲讲那宴会有什么有趣之处。”
贺弘年原本就那日的宴席流连忘返，这都好几日了，贺弘年还在心中回味。
一听贺弘启要问那日顾府宴席的事情，贺弘年顿时一拍大腿，滔滔不绝地吹嘘了起来。
从进府到入堂，见了多少勋贵人家，宴席之上的美味佳肴。
贺弘年无一不说。
贺弘启也不恼，面上饶有兴致地听着，没事还装出一副向往的神情，引得他这位堂哥讲的更加起劲。
实际上一字一句他都仔细推敲。
虽说贺弘年的话多半有吹嘘的成分，但也不能错过。
直到贺弘年说到兖王妃和安玉县主也到了那次宴席，贺弘启一下子便捕捉了信息。
兖王妃和安玉县主？
贺弘启差些忘了此事。
此番顾廷烨跟自己说过兖王家的人会去宴席。
当初的猜想是兖王是为了提前准备夺嫡之争，而去试探宁远侯。
但却没有深想。
他的心中闪过一丝可能性。
莫不是来结亲的？
贺弘启思虑了一番，觉得这个的可能性极高。
只不过此事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如今官家焦头烂额，想必不会搭理此事，估计一心想着儿子的病情呢。
两人又交谈了数个时辰，见其中并无蹊跷之处，贺弘启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而在贺弘启的制止下，贺弘年这才悻悻地收住自己那张口若悬河的嘴，有些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医馆的生意红火了起来，因为贺弘启时不时地要出馆看诊。
人手不够，还没等贺老太太想办法，此前的张医师倒是自己主动请缨过来帮忙。
自从上次之后，张医师将贺弘启的药草拿回家去，半信半疑地照着他的药方服用，没想到果真奏效。
张医师大喜，一连几日睡了个安稳觉，夜里时不时的阵痛消失了，没过几日他便上医馆来了。
一是为了感谢贺弘启，听说医馆人手不够，这才前来。
二当然是来此再次拿药，若想要根治，及时服药才是正道。
“贺小友的药甚是有效，老夫老矣，老矣啊。”
张医师拱了拱手，此次前来他的心态完全不一样。
此前他只是把贺弘启当作一个晚辈对待，但如今不同了，贺弘启年纪轻轻便有超出认知的医术，这让他禁不住地有了些爱才之心。
“表舅公言重了，小生只是平日里喜欢研究杂草，上不得台面的。”
“怎么上不得台面，启哥儿你有所不知，军中有旧疾者不止我一人，我医者尚不能自医，若是此等良药能大肆生产，对军防后方大有好处啊。”
这一点张医师深有体会，实际上在军中，医疗是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边疆一有战事，很多都是等战后请扫战场之时才会救治伤兵，可大部分的伤势都太过严重。
五脏破裂，断胳膊断腿，多半已经死亡。
最后留下旧疾才是常有的事。
一想到此事，张医师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随后细细地将贺弘启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然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我见启哥儿臂膀宽厚，莫不是练过武？”
贺弘启有些诧异，想到此前张医师可是上阵杀敌过的，有这点眼力在正常不过，于是说道：“表舅公说笑了，学医者自当熟知，万千良药不如强身健体，小子我平日里就爱耍几套剑玩玩。”
只是张医师没想到的是，他贺弘启玩的剑跟他的想不一样，他前世玩的可是飞剑。
“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啊。”
张医师欣慰地拍了拍贺弘启的臂膀，原本他提议贺弘启若是有意向，以后先考武举，再往军中发展。
但他深知交浅不言深的道理。
毕竟边疆凶险，哪有在汴京开医馆过得好。
再说了，要是让贺老太太知道他怂恿她这个孙子从军，那不得跟他急。
于是，也没再多说什么。
有了张医师的帮忙，贺弘启便有了时间，到了后房炼制一颗极为重要的丹药。
到了药室，他吩咐楚三莫要来人打扰，然后便关上了门。
清了场，四下无人。
贺弘启双脚并之，呈打坐状，片刻后忽而有一股气息缓慢从肚中传出。
然后将其聚于指尖，手指划动丹炉，过了片刻，一道青色的火焰燃于下方。
热炉片刻，贺弘启抓住机会，轻车熟路地依次将此番需要的药草依次投入，随后开始加大火焰。
“没了此番实力，还是有些吃力。”
贺弘启摇了摇头。
前世炼丹是他的拿手好戏，如今灵力匮乏，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大概炼了有几个时辰，打开丹炉的盖子，几颗明晃晃的黄色药丸还冒着热气。
“成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