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高升的机会
翠蝉抹嘴笑了笑,倒是也不再开口乱说,调笑华兰了。
毕竟主仆有别,华兰虽说仁厚,但也不能越界太多。
很快便到了去寿安堂请安的时间。
华兰梳洗完毕,化好了妆,正抬脚要去寿安堂给祖母请安,却听祖母身边的女使来了。
女使来了,恭恭敬敬地上前,对华兰说道:
“今日主君去了寿安堂给老太太请安,便陪着用早饭,想来是有要事相商,就不叫姑娘来请安了。”
“父亲大人有事相商?”
华兰有些诧异,她想着平日里父亲大人虽然每日都去给祖母请安,但陪着吃早饭的时候却是极少的,看来真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与祖母商量。
而且还不太好让自己这些晚辈在场。
难道是要说自己的亲事么?
....
寿安堂。
身旁的女使伺候盛老太太梳洗,梳洗完盛老太太换上一身平日里长穿的锦绣红衣,女使们早以将早饭准备好了。
不多时,盛纮便来给她请安。
“儿子,给母亲大人请安了。”
盛纮恭恭敬敬地躬身,此时的盛纮虽说贵为扬州通判,但对自己这个嫡母甚是孝顺,即使是公务繁重,但也还是日日来给老太太请安。
盛老太太点了点头,对着下人们摆了摆手,让其招呼着将早饭端上来摆好。
盛纮这才入座次席,陪着盛老太太吃起了早饭。
早饭开吃,盛老太太吃的很慢,心想自家这个儿子平日里很少来与自己用早饭,今日前来定是有事,于是便端着碗筷,边吃边看着他,等着他自己述说。
盛纮呢,原本想着等母亲吃得差不多,自己才说事,但心思被盛老太太看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放下碗筷与母亲说道:
“听闻近些日子来朝廷不太安稳,母亲可有听说?”
盛纮知道自己这个嫡母虽说住在这深宅大院,但消息却极其灵通,天下大事是一件不拉地都进了耳朵,心思还特别细腻。
而且出身于勇毅侯府,是老将军的独女,人是来了盛家,但一些人脉全都流了下来,官场上的关系远胜于他。
所以平日里一些仕途上的事,他都会跑来与自己这个嫡母相商。
盛老太太一听便知盛纮是为了何事而来,拿起一碗肉粥喝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说道:“是有听说。”
盛纮继续说道:“如今朝堂之上,人心动摇,我相识的好几位同僚都被圣上治了罪。”
盛老太太抬头看了看盛纮,缓缓道出他的指向:“你说的应是你那位好友邱大人吧。”
盛纮夸赞道:“母亲消息实在灵通。”
如今每日朝堂上打成一片,许多言官参来参去的。
盛纮为官本就谨慎,说不好听的,很是胆小。
就在前几日,自己相交多年的同僚好友邱大人便被言官以家中子女欺压百姓的罪名参上了朝野。
圣上一听,没怎么调查便直接将他治了罪。
有了邱大人的前例,这么一弄搞得他心慌至极,想着说不定自己哪天便被某位言官盯上了,给他参上一本。
朝堂如此不安稳,自己又远在扬州,有口难辨。
这才急匆匆地跑来寿安堂找盛老太太寻求一些良计。
谁知盛老太太听完却摇了摇头,说道:“无事,你莫要心慌。”
盛纮颇为疑惑,连忙问道:“母亲,如何这样说?”
盛老太太反问道:“你知为何你那位好友邱大人会被治罪?”
盛纮想了想,回道:“自是应了那言官所说,邱大人纵容家中子女欺压百姓。”
盛老太太再次摇了摇头,直指问题的核心:“没那么简单,汴京那些高官人户的子女的那点污糟事还不至于闹上朝堂,那邱大人贵为府尹,最轻也只是个疏于管教的名分,倒也不至于让圣上将他治罪。”
盛纮更听不明白了,问道:“那是为何?”
盛老太太耐心地说道:“只是因为那邱大人是兖王的人。”
“兖王的人?”
盛纮是知道邱大人与兖王交往甚密的,也算是他的背景后台,但想来这点事应该也不至于得罪了其他人才是。
实际上,盛纮远在扬州,对汴京中的弯弯绕绕还不太清楚。
不知道此前太子病重,兖王和邕王如何准备夺嫡之争,毕竟还没有彻底展开,他这个小官还未真正地看到内里,不知道也很正常。
但盛老太太是知道这一点的,事关盛家的未来,她只好跟自己这个儿子明说。
“此前太子病重,那二王在底上隐隐相争,如今太子被人治好,大病初愈,官家自是要做些事的。”
“你那好友此前站了兖王的队里,怎么能不受牵连。”
盛老太太的一番话让盛纮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二王相争的事,心下缓缓松了口气,嘴上连忙夸赞道:“母亲高见,是儿子愚钝了。”
盛老太太笑了笑,虽说不怎么受用,倒也没说什么,然后缓缓说道:“你为官向来谨慎,而且远在扬州,自是不会去结交二王,又怎么会受弹劾呢。”
然后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或许还会有高升的机会。”
一听有高升的机会,盛纮大为惊讶,不会受到弹劾已经是让他挺高兴的了,怎么还有高升的机会呢。
于是急忙问道:“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盛老太太继续解释道:“如今汴京中有好些官员落马,官家自是需要人顶上。”
“只是需要什么人,应该是要好好考核的。”
盛纮觉得自己这个嫡母说的是极有道理,兖王党和邕王党都落了马了,自然需要下面的人上去。
官家此时正是需要不是这两党的清白之人去接任,这么一想,自己这个小官反倒是占了个大便宜。
说不定还能上任汴京。
盛老太太见自己这个儿子一听到能够升官,嘴巴含笑含的快合不上嘴了,只是提醒道:
“还不到高兴的时候,那小梁山银矿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官家也是将此事作为由头发难。”
盛老太太的脸上意味不明,只说道:“如今应该也会派人来扬州查看,你要早做准备才是,切不可疏忽大意。”
“儿子定当谨记在心。”
盛纮躬身道谢,忽然想起小梁山银矿之事好像是京中贺家的一个子孙办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