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什么最大
朱康燮‘第一次’回家估计自己都得挨打，娘打儿子天经地义，这些陪着他偷跑的仆役随从护卫肯定也跑不掉。
光是出去了让主子给自己整失忆了这事儿，老福和护卫就得吃一顿狠的，在下面的奴才更是打死都不冤。
只是在朱康燮看来他们挺冤。
“赶紧走啊，办事儿去。”
下了船再次脚踏实地，朱康燮就开始赶人。
“大爷，奴婢只要一个时辰，把事办好了就回府里请罪！”
“走吧！”
朱康燮作势赶人，然后扭头看向前方，那迎接他的人群和车队已经主动上前来了，好几十人前前后后的扛着各种旗帜与仪仗，领头的是个威风的嬷嬷，带头喊一声‘恭迎王爷回府！’其他人就齐齐跪下跟着喊。
他们后面还有围观的路人百姓，见状也参差不齐的跪下去跟着喊了两声。
完事儿那嬷嬷上前来作势将朱康燮搀住后道：“大爷旅途奔波，听说还受了伤，快请回府歇息吧，老夫人可担心着呢。”
手都被钳住了，那也只能跟着上马车，不然在街上拉拉扯扯的不好看。
而且这位威风的嬷嬷看着实在雄壮，据福朋之说乃是朱康燮的奶娘，拗不过的。
上了马车，朱康燮也不忘把帘子拉开往外瞅，看看这公主港的街市什么样，还从怀里掏出个地图，照着地图上画的城市街区比划。
半个多小时的马车程后，鲁王府到了。
“请王爷下车。”
朱康燮捧着地图下车后看着眼前俨然一座城池模样的鲁王府啧啧称奇，这是他至今看过的第一座中式古典城堡，高大方正，屹立于港城繁华街市附近。
虽是城堡，实则是一座小内城，里面除了供鲁王亲眷与王府属官居住外，白天还有一片街区对外开放。
“王嬷嬷，还请带我去见母亲。”
收起地图，朱康燮身边亲随护卫暂时打发开了，他又不了解王府，自然只能向目前不太亲的亲信求助。
不曾想此言一出，那王嬷嬷回头却是泪眼婆娑，近前道：“竟是真的？我说大爷怎么在外面没个回信，下面人往来打听时您正好又不在文莱城，想不到您真的.....唉！您竟连王府内什么样儿都记不得了？”
奶娘在权贵府里的地位特殊，大明帝国宗室惯例在皇子或王子七岁后就让奶娘出宫离府，但这位王嬷嬷留了下来，还与朱康燮攀着远亲，一家子都在王府当差，也算是亲人家人。
亲娘没见着，奶娘这里就足以让朱康燮感到头疼了，只能讪笑两声道：“进去走一遍就又记得了，嬷嬷莫要伤心......”
好在这句话有用，闻言王嬷嬷赶紧拉着他进去，一边走一边左右指，红着眼把这鲁王府城内的布局讲了一番。
只是走了片刻，前面院墙转角走出个熟悉的人影。
“慧玉？”
为了更好和‘家人’相处所以排练过了，一见到画像上的老婆，朱康燮下意识就开口。
边上的王嬷嬷闻言欢喜的，三两步上前跑到那名女子面前：“大娘子，大爷他还记得您，哎哟......”
说完又悲叹：“大爷他确实伤到了。”
朱康燮与老婆对视，他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欣喜和怨念，而慧玉也从他眼中看出些许茫然和蠢蠢欲动。
“快去向母亲请安罢，有别的等您回来再说。”
老婆真人比画上的要好看。
朱康燮捂着心头，竟觉得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身体记忆残留？也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曹贼。”
而见了府内女眷就是进了内院，再走几分钟，朱康燮见到这王府大院最敞亮庄重华美的地方还闻到一股香火气就知道到地方了，也猜到这是什么地方。
祠堂。
这就不由让他生出些不详的预感。
看的那些文字影视里，家里要真正下狠手管教小辈的，这场所基本都在祠堂。
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狠狠的打。
朱康燮正想着，走近了往祠堂里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里头还真有一位穿着素雅衣裙的中年妇人坐在正堂主位，边上座椅上还放着另一个牌位，最主要的是，这妇人手头提着一根金黄竹鞭正摇晃，好像在试手感。
看在这偌大的封地与城池的份上，这一顿打跑不掉也不能跑啊。
厚颜强笑着向前缩，一看这堂内地上早就给他备了个蒲团。
亲娘疼人啊，不忍心他跪地上。
才跪上去，刚才领路的王嬷嬷跑到亲娘身边去耳语了几句，让亲娘板着的脸不由动容。
“可还记得我？”
“怎么会不记得母亲......”
朱康燮笑着没说完就被一声叹息打断，亲娘一副知子莫若母的神情被搀扶着站起来，提着竹鞭就走了过来。
“知道你和你爹年轻时一样闲不住，不曾想竟能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但如今回来了，就不该......算了。”
竹鞭没落到朱康燮身上，只是说着说着就被丢到边上的王嬷嬷手里。
“管不住你，也不该管了，你之前念叨了千百遍说自己长大了成人了，如今跑出去虽害了自己得了失魂症，但还真是长大了，还病着呢，就能斗败英人，还能带兵平叛打土人，我儿康燮好生威武，竟有一身的好本事，做娘的没什么能耐之前也没能发觉，如今自是不会拖累你......”
欣慰，爱怜，关切，忧伤，期许满满的一句话直戳朱康燮心窝窝。
“母亲......”
这一句母亲他叫的增添了一点点真心实意，可转眼亲娘就变了脸色：“但是，有一事不成，这王府，这诸岛就一日轮不到你来管。”
说着她指指身后的牌位后更后面的列祖列宗的牌位：“当着你爹，当着先祖的面我说了，你一日无后就得受我这当娘的管制一日，便是有天大的本事，我也能让你跑不脱！”
这还没完，她招手把之前那竹鞭又要了回来：“你才回来，在外又受了伤还在枪炮里滚了一圈，娘不忍心打你，你在列祖列宗和你爹面前发个誓就行，什么时候能让娘抱上孙儿，娘什么时候把这什么中馈，账册地册的都交给你，到时候你想出去也绝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