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就是要争
三天时间仿佛眨眼间就过去了。
朱康燮在王府窝了三天除了防备皇帝之外，就是将这京师上下一番查探了解，再捋一捋人际关系。
等待的三天，世交旧友，与他与王府有些关系的基本都来露脸，还有京师各种报社每天都来守着。
不管是怀有特殊目的，还是出于礼节，有点情节。
朱康燮先是把这些人一番打探。
其中最重要的人物莫过于老丈人杨敬仁，曾在十数年被紧急加授过兵部尚书，掌兵参与了对英国的作战，受挫后在官场又拼搏几年后成功做到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受散阶正奉大夫。
可做到这位极人臣的高位后称病请辞了，闲赋在家办个私塾教书育人，在京师大学也挂了个教授的名儿。
“准备好礼物，明日通知母亲府里安稳了，请她后天跟本王一起去杨家拜访。”
朱康燮说完，就看向在他心中第二重要的。
这是一群人。
大明学术圈此时正处于学阀垄断状态下，虽然各地的公学有不少，从小学到大学的教育体系看似给了底层百姓较大的上升空间。
但这偌大的帝国归根结底还是当初出海南渡的移民支撑，由流亡门阀世家大族拱立。
所以有举人功名的冯图只能去大学里做教授。
而这一群人就是大学里的狐朋狗友兼同学，能在大学里和鲁王爷混在一起，家境没一个简单的，不管是真有几分友情还是出于礼节送来拜帖，都需要回应。
只是，这得等到中秋节过后了。
朱康燮知道这中秋节不太可能是鸿门宴。
皇帝要过节的阵仗可不少。
每逢中秋，皇宫里都要设坛祭月，皇帝与后宫成员都得来拈香行礼，这算是小祭，每过三年还要大祭一场，皇帝要换上专门的祭祀服装带着些官员到专门修筑的夕月坛祭祀。
然后在皇宫里设宴开个晚会，吃席听戏再搞点其他节目，朝臣官眷都会参加。
这还是以前没下海时的章程。
以如今虎踞四海富的流油的大明帝国，这节日的花样可多着呢。
最近的报纸上都能看到城内关于中秋节的准备活动，海上灯船，观潮文会，选美大赛，斗奴赛，马球，射艺，各路戏班子的联合汇演......
其中有个活动甚至想让朱康燮拒了皇宫的宴会邀请跑去看看。
“汽车赛？”
朱康燮有所耳闻，但这赛事还是头一回听说。
火车铁路都有了，只要脑袋正常的都会想着搞出一辆稳定的，无需依靠轨道就能稳定行驶的蒸汽车，这玩意儿在大明是与蒸汽火车一起出现的。
其性能也基本离不开蒸汽机的发展并因此受到限制。
所以这年头就有汽车发烧友团体了？
朱康燮对这个赛事实在感兴趣，但皇宫的邀约推不开，只能叫来老福：“等中秋时派个人去看看这比赛，记下参赛人的身份名字，如果可以等中秋节后邀请他们带着他们的参赛车辆......就还是在他们比赛的地方吧，等中秋后本王想看看他们的车。”
定下关于这中秋节的诸多事宜后，等到约定去老丈人家的日子，朱康燮来京师后第一次出门了。
王府区的街道基础维护相当不错，街道壁纸宽敞干净，路边还有专门守着收马粪洒扫街道或专等着拉贵客的人力车。
中心一条大街还有专门的四车道有轨马车，服务于王府区与更中心的居住着大量富人权贵的城区。
进入这一条大道往东看能依稀看到大明新京皇城，往西看就是海滨港口。
大道两侧商铺众多一眼扫过全是各种密密麻麻的招牌，还有密密麻麻的人畜车马。
朱康燮本以为要等到中秋之后才能看到蒸汽汽车，不曾想在大街上看到了。
一辆巨大的，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看就是为了过中秋节的六轮蒸汽车就在不远处盘踞着，周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朱康燮眼前一亮：“过去看看。”
随即带着护卫们过去了。
护卫们凶神恶煞打发了许多看热闹的，让汽车的主人，一位声嘶力竭叫嚷着让众人远离的胖老头连连作揖以示感谢：“感谢贵人！这些人围着不走可坏事儿。”
朱康燮摆摆手算是回应，只专心看这辆蒸汽车了。
这大家伙个头堪比火车头，细看之下还是拿大明常见的公共马车车厢改来的，如今似是出了故障趴窝了，几名工人正上下一番查验。
朱康燮直接上前询问年纪最大的老师傅：“看出来什么毛病了吗？”
老师傅诚惶诚恐的拱个手：“小的见过贵人，这，这车似是哪儿卡住了，机器从火车上拆下来直接就往这上面装问题自然不少......”
“哦。”
朱康燮点点头再看那胖老头，笑道：“打算等中秋时开到街上？”
老头讪笑两声，却摆摆手：“不敢了，这玩意儿老是坏，拉出来试试就坏了，等中秋时如果坏在大街上，别家的老爷得把小的皮给剥下来......”
“别啊。”
朱康燮寻思得劝劝他：“你这想法不错，这样，你看报纸没有，京师里有专门鼓捣蒸汽车的，去找人取取经。”
虽然液体燃料与内燃机的时代不远了，但蒸汽机车还是短暂的辉煌过一段时间，也十分适合如今大明的国情。
突遇这一幕，让朱康燮那一伙玩汽车的人更期待了。
与老头和那些工人道别离开，临了让老福摆手示意，被老头大着胆子搭话的一名护卫就道出了他鲁王的身份。
吓的老头跌坐在地。
“等中秋游花灯车的时候提醒本王一句，咱们出来看看他这蒸汽车。”
朱康燮说完，则是继续背着手大步向前，并细细观察解析所见的事物。
等到终于要拐弯偏离大道时，他深深看一眼那高耸的皇城城墙，这才走向老丈人府邸所在的街区。
与十里‘胜秦淮’一样，下海后的大明憋着一口闷气，也难以割舍旧日荣光，所以这京师皇城也复刻了紫禁城的模板，修的金碧辉煌甚至更大一些。
同时也用了更先进的建造技术将皇城分作两个区域，外围隐约修成了棱堡模样，在内里圈了个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