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恰恰相反
“王爷说，你们这些人青帮，疯人帮，凤阳帮......等等帮派领头的都上前来。”
这站在中央的老头儿乃是这巷内的里老，听得鲁王爷来了现场也不带怕的，继续倚老卖老：“还请官爷转告王爷，这次的乱子都是由几个小混蛋惹起的，那些个帮派的头头并未参与，人都不在这儿，还请官爷把这些小混蛋拿了去，该打该杀的任凭......”
“后面也有兵！咱们被堵住了！”
惊呼声中，被夹在这巷子里的帮派份子或是被卷入纷乱的百姓还有看热闹的，回头就发现巷子另一边有一支二十余人的骑警正蠢蠢欲动。
“王爷说，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要么他们主动站出来，要么我们把他们揪出来！现在！不想吃枪子儿的都蹲到街道两边！”
又一声喊话，让被夹在街道中间的人群更是躁动。
其中一些平民百姓自然不想蹚浑水，纷纷钻入左右房屋或躲到两边小巷里，想要溜走却发现这小巷也有禁烟厂与兵马司的人守着。
与此同时禁烟厂的番子们也警戒起来，大盾牌提起，后面端着枪的也将枪口对准了这街道中间纷杂的人群。
那喊话的马老头面对枪口也终是慌了神，吓的跌坐在地。
一时间这条街当中乱成了一锅粥。
“大爷，有记者来了，您怎么安排？”
实际上都不需福朋之说，在冲突现场外围的朱康燮都能听到身后有记者在尖叫，与此同时还有路人百姓在观望，其中有些热血青年还嚷嚷着鲁王爷这是不是在草菅人命。
朱康燮听着就有些头疼。
禁烟厂先是查抄烟馆，每日巡街查烟，随后又突袭黑帮扫黑禁毒，在城里嚣张跋扈的作为可是让他的名声几乎一落千丈。
朝中也不知怎得，那些官儿之前对禁烟没什么意见，但仿佛一夜之间就变了脸，一个个开始抨击禁烟厂一些，无伤大雅的行为？
京内各司各部门也看禁烟厂有些不顺眼的感觉。
一边猜想其中关节，朱康燮一摆手说道：“先拦着吧。”
在大街上纵兵与平民和帮派火并，或者稍微用点春秋笔法就能粉饰过去，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儿......
“时间不多咯！还有半刻钟！”
随着时间流逝，街道中央被围住的两百余人中有七十余人纷纷躲到街道两边或蹲下或直接跪着，剩下的男男女女还在迟疑不定。
显然这些犹自抱团的都是帮派份子，如今正在凭着一口义气硬撑。
郑大奇手里掂量着木棒，看着那些帮派份子心中感慨万千，他也曾在街头市井混迹过，若非少年时养济院的嬷嬷管得严，不然现在一身青皮如何能上得了台面？
“准备抓人吧，记住了，看身上的纹身抓人，纹身越多代表着鱼越大。”
杂乱毫无纪律性的帮派份子十五分钟根本谈不出什么，但足以让他们上演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老大要自我奉献，小弟顿时嚷嚷着要和官兵拼命。
一边是誓死护卫老大，一边是要一起投降，一边是要拉着平民百姓做人质。
但两边的红衣番子与兵马司巡捕在一声声吆喝过后，开始朝着他们压迫过来。
只是见那队形前压，一众青皮混混那些义气就散了些，个个看向自己的老大。
“往后跑！”
“不，后面那些骑着马呢！往屋里钻！跑！”
“跟他们拼了！走左边巷子杀出去！”
还在争论时，棍棒已经敲过来了！
番子压到面前提棍就打：“都跪下！跪下！”
另一边更是步骑协同，十数名骑警纵马上前，吓的混混狼狈躲避，番子乘机上前又是打又是拿人！
领导骑警的王祖昌见到有些混混二三十人抱的极紧密的，当即大手一挥：“跟老子冲！”
他一抖缰绳！竟然直接率领骑警冲上去突撞践踏！把那抱团的数十人冲的稀碎！跑马过后，惊起骇然痛呼之声不绝于耳！
这还没完，骑警冲过人群后，又调转马头作势要再冲回去！
这场面，吓的那些混混赶紧举枪，在自家老大惊骇欲绝的尖叫声中要扣下扳机，可周遭房顶上早有兵马司与禁烟厂的人盯着！
“嘭嘭嘭！”
举枪之人被三发子弹放翻，枪声彻底宣告这次帮派的反抗行为以大失败告终。
在京师内与官兵火并基本等于找死，事后追究起来一家老小的命都不够砍的，说不定还能享受到诸如剥皮，凌迟等特殊服务。
在最初的冲突后，这些帮派混混就在冲突中把大部分火枪都收了起来。
也是看在这份上，朱康燮才没让麾下番子直接进行火力压制。
如今这些混混被冲垮了，知道大势已去后一个个老老实实抱头跪下等着人盘查。
开枪过进行过反抗的，还有这些帮派里的老大头头先给绑上。
中枪和被马踩过，以及在冲突中受了伤，和其他低级混混一起带到戒毒所里交由医生照看并查验是否吸过大烟，吸过的以及需要就医的先收押，没吸过的就给放了。
这一战下来后，朱康燮看着手头的京师地下帮派名册满意的点头：“再维稳两天，就能朝港口下手了。”
名册上面写的在京师城西盘踞的几大帮派的骨干都被拿了个七七八八。
如今，京城内的大烟馆不敢冒头，分销的帮派被挫败，贩毒人员大量减少。
就算这大明京师港口作为可能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港口，就算那市舶司与毒贩沆瀣一气，或者说市舶司整个儿就是一大毒枭。
禁烟厂也能啃它一口了。
“王爷！鲁王殿下！敢问您为何要带兵在街市间纵马肆意践踏平民百姓！”
“您麾下的番子在这闹市里开枪，难道不怕误伤吗？”
喧闹声还有流言吸引了更多的围观者与记者前来，还有京师内相关有司官员也来了。
以前的记者问的话题没这么尖锐，以前的官儿也是来帮着善后的，现在这一个个部门的官儿却是一股脑把难题和责任丢给了禁烟厂。
安抚平民，赔偿冲突中造成的损失，被误伤的平民，以及在城内动刀动枪所需要面临的各种问题......
也因为这些，朱康燮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了。
“这是毒贩的钱给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