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若狭之虎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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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仓桥合战

“那建部山城可是一色氏的本城啊!”逸见昌经虽说也想给一色义幸一点颜色瞧瞧,但冒然攻打一国守护的居城,还是让他心中有些踟躇:“主公就不担心,细川京兆那边出手么?”

丹后国毗邻丹波国,而丹波又是细川晴元的势力范围,若是冒然进攻建部山城,击败一色义幸,怕是会引起细川晴元的警惕。毕竟信重刚刚击败了朝仓氏夺取了敦贺,细川晴元是不会坐视信重攻取丹后而不采取措施的。

“你说的这些我也清楚,”信重说道,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分析:“我听父亲大人说,这次派遣三条亚相担任敕使,就是细川京兆向朝廷建议的,由此我可以判断,他是想要借机拉拢本家的,既然如此,本家为何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一下一色氏呢?”

“可是那一色义幸毕竟是一国守护,而且还是‘四职’之一,在攻打他之前,是不是要知会一下公方和细川京兆?”逸见昌经建议道。

“当初朝仓弹正出兵若狭,可曾知会公方?一色义幸趁火打劫攻我加佐郡,又可曾提前告知细川京兆?”信重反问道,“公方和京兆的面子我会给的,但不是现在,等丹后的战事一结束,我便派人上洛,也算是投桃报李。能得到本家的支持,想必京兆那边也不会对此再说什么。”

“若真能如主公料想的这般,自然是最好了。”逸见昌经虽说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但碍于信重已经发话,便不再多言,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之后的战略方向上来:“主公此役是想拿下整个加佐郡?”

“不止。”信重摇了摇头:“只要能在仓桥城下击败这帮乌合之众,别说加佐郡,我至少还要拿下与谢郡。”

“与谢郡?!”逸见昌经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守护代延永氏的老巢,主公这是要一次性解决守护和守护代?!”

加佐郡和与谢郡,是丹后国五郡中土地最肥沃的两个郡,这两郡的石高占到丹后总石高的六成多,是整个丹后国的精华所在。其中,加佐郡是一色氏历代家督的禁脔,与谢郡大部则是守护代延永氏的势力范围,信重想要将这两块肥肉吞进肚子里,就必然要对一色氏、延永氏取而代之。

对于逸见昌经的疑问,信重并没有隐瞒,而是开诚布公地说道:

“丹后国近数十年来四分五裂,盗匪横行、海贼肆虐,我若狭水军力量薄弱,因而深受其扰。自元信公起,历代当主都想平定丹后以剪除海贼之患,可苦于领内不稳,加之当主的注意力多集中在京畿,因此难以集聚足够的力量攻伐丹后,致使大饭郡特别是高浜一带遭受海贼侵袭愈演愈烈,这点,你身为大饭郡代,应该感同身受。”

听到这,逸见昌经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这丹后海贼起初以大浦半岛为据点,频繁袭击我若狭港口,实在是不胜其烦。因此自元信公开始,三代当主皆有意通过武力逼迫一色氏制约海贼,以安西境。

但您也说了,一色氏名义上是守护,实则一个傀儡,自身都难保,又怎能约束得了那些骄纵跋扈的海贼?因此,本家才会决定侵攻加佐郡,拿下大浦半岛以根除海贼之患。”

“那事实上呢?”信重追问道:“父亲大人在位时,大浦半岛便已经拿下了吧,可据我所知,海贼依旧十分猖獗。”

“您说的没错,这也是我没想到的,本以为大浦半岛的海贼据点全部清楚了,若狭沿岸就可以安生了。”说到这,逸见昌经轻轻叹了口气:“没成想,这些海贼又把巢穴迁到丹后半岛,掌控半岛的延永春信成了这些海贼的庇护人,他为这些海贼侵扰若狭提供便利,从而在夺取的赃物中分得一杯羹。”

“既然你知道这些,那还要阻止我夺取加佐和与谢么?”信重反问道,“之前,本家是没有实力和机会打到丹后半岛,消灭延永氏和那些海贼;今天不一样了,难得有机会在仓桥城下将丹后这些势力一网打尽,我们又怎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让丹后这些贼人缓过劲来继续扰乱若狭?”

“臣并不是阻止主公。”逸见昌经纠正道:“只是担心本家会树大招风。”

“这丹后,土地贫瘠,民风彪悍,势力犬牙交错,百姓落草为寇者甚众,四邻多不堪其扰,却又不想深陷其中。我若是能一举拿下此国,对周围势力也算是一件好事,手握丹波的细川京兆,应该也会乐见其成。”

信重的分析,让逸见昌经放心了不少。加之他的领地本就在丹后、若狭交界处,若是能拿下佐加、与谢两郡,那自己的大饭郡就能脱离前线成为腹地,再也不会受到海贼和两国交战的波及,也算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逸见昌经最终对信重的战略表示认可,并将堂奥城的大饭众一并交予信重指挥。

二月二十三日清晨,信重率领一千五百军势南下救援仓桥城。

龟岩城的一色义幸得到消息后大惊失色,立即派遣延永春信和石川直经率领两千军势赶往仓桥山北麓布阵,阻止信重支援。另外一千人则是继续围困仓桥城本丸,试图来一场“围城打援”。

但是,一色义幸显然小看了信重麾下这支武田军的战斗力——刚从国吉城、金山城、木芽峠的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这支军势的凶猛,可不是他麾下那些东拼西凑的家伙可以相比的。

由山县盛信率领的前锋骑马队,面对朝仓军时都没有示弱,更不会将面前的这支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武田家的儿郎们,跟我冲破敌阵!”随着山县盛信的一声怒吼,两百余名铁骑率先冲向一色联军。

面对如闪电般飞驰而来的战马洪流,处在军阵前排的一色军足轻头上虚汗直冒,握着竹枪的手瑟瑟发抖,他们从未参加过这种规模的合战,也从未面对过这般气势汹汹的骑兵冲锋。

“哐!哗!啊!”电光火石之间,骑马队已全线冲到阵前,如滔天洪水般拍打着这些由农兵拼凑而成的枪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