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近代的璃月
黄飞鸿的故事主要发生在清末的璃月，作为主角的黄飞鸿不仅是武术大师，在医学方面也颇有建树。在武术方面，他是璃月军队黑旗军的教头，而且个人经营的医馆宝芝林在当地也很有名气。只可惜黄飞鸿个人能力虽然强悍，但终究无法违逆时代的浪潮。
作为璃月传统出身的儒家知识分子，黄飞鸿面临的是当时所有璃月人都面临的时代困境。面对腐朽落后朝廷，虎视眈眈的列强，内忧外患下的璃月到底该往哪里走？
这种东西方冲突下的时代背景，让黄飞鸿的格局远超一般的武术电影，里边充实着一个国家与民族在面对时代困境中的思考与矛盾。
当然，黄飞鸿电影的格局固然宏大，但和现在的芙宁娜没多少关系。且不说这方世界只是流光忆庭搜集的回忆，就是真正历史上，璃月的近代史也说不上有多悲惨。真要说起19世纪到20世纪的近代史，人家蒙德可比璃月惨多了。
明明蒙德与枫丹的战争是枫丹挑起来的，蒙德只是被动防御。
结果呢？
全世界都在学《最后一课》，搞得好像是蒙德欺负枫丹一样。
至于阿尔萨斯和洛林，更是传统的德语区，这地方的人祖祖辈辈都是说德语的。
但谁让枫丹掌握了宣传机器，德语区的阿尔萨斯和洛林居然觉得自己的枫丹人，还在课文里肉麻地说枫丹的语言是最美的。这就和璃月人说稻妻的语言是最美的一样，简直是对蒙德这个国家极致的羞辱。
还有作为蒙德宿敌的枫丹也是，两次世界大战全都是鸡飞蛋打，第二次世界大战更是干脆地投降了。堂堂世界列强之一，居然靠着躺平混过了世界大战，只留下一个42天的最快速通传说。
相比之下，璃月的近代虽然落寞了，但最落寞的时候也和巅峰时期的稻妻打得五五开！
甚至刚打完巅峰时期的稻妻，就和巅峰时期的天理干了一架，双方打了个平分秋色。
这样的近代历史分明是波澜壮阔，强悍到没朋友啊，哪有什么屈辱的！
再屈辱，有蒙德的柯尼斯堡变成加里宁格勒更屈辱吗？
有枫丹的举起双手变成法式军礼屈辱吗？
当然，更重要的是现在的芙宁娜已经变成了枫丹人的形状。以她现在的样子，想要参与璃月的纷争，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在进入这方世界的同时，芙宁娜便确认了自身的选择。那就是只学习武术，顺便再学一点医术，其它方面她就不管了，也没办法管。
如此，伴随着睡梦中记忆光点的绚烂，百多年前的近代璃月便出现在芙宁娜面前。
然后，她就被面前的场景震惊了！
我去，这里真的是璃月吗？
身处于璃月的大街上，芙宁娜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个麻木的璃月人。他们中穿着破旧的衣服，男人们头上还扎着丑陋的辫子，整个街道都因为卫生原因有着怪异的味道。
昏黄，落寞，残破，老旧……
这个时代的璃月给芙宁娜的感觉，就像是古老陈旧的黑白照片。仅仅是看上两眼，便仿佛看到了一个古老王国落寞的背影，一片黄昏将至的末日景象。
我看这大清朝怕是药丸啊！
芙宁娜张大嘴巴，看着刚刚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囚犯。
就见那人戴着重重的枷锁，凌乱的头发，脏臭的身躯，只剩半拉的裤子，还有在枷锁重压下神情呆滞的表情。
这邋遢肮脏的囚徒，仿佛就是这个时代的璃月缩影。
见此，芙宁娜瞬间理解了前世的璃月前辈们，为什么奋不顾身地牺牲性命，也要为这个国家做出改变。太悲惨了，也太腐朽了！
但凡在这个时代的璃月生活过一段时间，再见过其它国家近代化后的样子，强烈的落差感是真的能让人疯狂！
要知道，此时芙宁娜所处地点虽然不是有名的大都市，但也是璃月南方的商业重镇之一。繁华的商业重镇尚且如此，璃月更加庞大的农村地区是何等落后，可想而知。
就在芙宁娜好奇打量周围的同时，她本人也同样成为了街道上的焦点。
干净华丽的蓝色礼服，头上松软的丝绸礼帽，深蓝与湛蓝的异色瞳颇为神秘，俊美的脸上虽然未施粉黛，但依旧有着惊人的美貌。再加上芙宁娜身上那与近代璃月格格不入的气质，让她在这条街道上，就如星辰一般耀眼。
不过就算引人注目，周围的璃月百姓却都下意识与芙宁娜保持了距离。因为芙宁娜的长相，明显就是这个时代璃月人惹不起的外国人上人。一旦招惹了，便是官府都会觉得麻烦，更不用说这些斗升小民了。
只是相比于大部分老实敦厚的璃月百姓，这个时代的璃月同样存在着大量无所事事的混混。他们浪迹街头，靠着打砸抢烧，欺压良善为生。这些人寻常时候无法无天惯了，就是官府拿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
故而在芙宁娜向周围的路人询问宝芝林的时候，一群自号沙河帮的江湖地痞，也注意到了人群中醒目的芙宁娜。
要知道，璃月人可都是天生的白毛控。
芙宁娜的身材虽然不够窈窕，但气质和容貌，以及那一头灰白色的长发，对璃月人来说都是极致的诱惑，更不用说是沙河帮这群本就好色贪鄙的混混了。
故而看到芙宁娜之后，那自号沙河帮帮主的货色便自言自语道：
“都说洋码子鼻子大，毛孔粗，身上味道像头猪。想不到也有洋码子这么漂亮，像话本里的仙女一样。”
一旁的小弟也道：
“对啊，帮主，这娘们长得也太漂亮了！刚刚她走过的地方，还留着香味儿呢！还有那皮肤也是，又白又嫩，和丝织的一样啊！”
另一个小弟也道：
“要是能和她困一觉，那死了也值啊！”
听到周围小弟们的话语，沙河帮帮主的口水都流下来了。可一想到芙宁娜外国人的身份，他还是不满地哼了一声：
“他宝贝的，这娘们漂亮是漂亮，可偏偏是个洋码子！这年头外国人不好惹，不然我现在就给她一闷棍！”
闻言，一个江湖绰号烂番薯的小弟却道：
“帮主，怕什么？洋码子又怎么样？就是当初清兵入关到处杀人的时候，也没能杀光我们这样的江湖好汉啊！咱们只要将她引到个小巷子，然后给她一闷棍，完事儿之后往海里一扔，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情况下谁能奈我何？”
“高，实在是高啊！烂番薯，你不愧是本帮主的心腹兄弟。等待会儿我享受完了，一定也让你快活快活！”
如此这般，沙河帮这群混混就这样暗搓搓地商议着，全然不知道自己惹了怎样的人物。
“请问，宝芝林怎么走？”
找了个正在树荫下乘凉的大爷，芙宁娜问道。
虽然外表是枫丹人的形状，但芙宁娜的内核还是璃月的，故而她一出口就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可惜，这里是璃月的南方地区，方言与普通话有很大差距。即便芙宁娜的中文说得很地道，但这里的老百姓依旧听不太懂，只是将她视作了不太会说璃月话的外国人。
那大爷听到芙宁娜的问话，愣了片刻后道：
“孢子林啊？我们这里没有孢子，林子倒是有，就是最近闹鬼。”
“什么？林，鬼，这是哪里啊？”
宝芝林不是正经的医馆吗，怎么和鬼搭上关系了？
虽然芙宁娜拥有记忆命途的力量，但命途顶多只能让芙宁娜听到这些人的心声。这些璃月的南方人不懂普通话，就算是在心里嘀咕的也是难懂的方言，记忆命途的读心能力对这些人而言毫无意义。
然后，芙宁娜就听那大爷继续用方言道：
“听说隔壁镇九叔去驱鬼了，丫头你暂时不要去那个林子，遇到僵尸就不好了。”
芙宁娜尝试着理解大爷话语中的意思，但可惜思考了半天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无奈与大爷告别，芙宁娜便准备前往远处的码头。那里南北客商来往众多，指不定会有人知道宝芝林的所在。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遇到个会说方言的璃月人就好了。
只是不想，芙宁娜方才走了几步，一个流里流气的家伙便来到了芙宁娜的身前，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问道：
“小姐，你是想去宝芝林吗？”
来人正是沙河帮的烂番薯。他们这些街头混混整日里无所事事，没事儿就去茶馆码头这类的地方打秋风，捞外快，故而这烂番薯还真懂一些北方话。虽然很奇怪这洋鬼子怎么普通话说得比自己这个璃月人还地道，但色迷心窍的烂番薯还是走上跟前，对芙宁娜道：
“如果您想去宝芝林的话，那就跟我走。我知道一条近路，三两下就能去到宝芝林。就是……”
说着，烂番薯伸出三根手指，明目张胆地表示要给钱。
芙宁娜见此也不多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大洋，放到烂番薯的手中。
这一次芙宁娜在黄飞鸿世界的滞留时间是一年整，系统给芙宁娜提供了十分充足的经费，一枚大洋对芙宁娜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烂番茄来说，芙宁娜的手笔就太阔绰了。看到手中成色上佳，声音清脆的龙洋，烂番薯心道：
洋鬼子就是有钱！一个小丫头，随手一淘就是成色上佳的蟠龙纹。看看这上边清清楚楚的光绪元宝四个大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刚从银元局里拿出来的呢！
急不可待地将这珍贵的大洋塞到兜里，烂番薯当下便带着人来到了一处陋巷。看着周围人迹罕至，曲径通幽的模样，芙宁娜疑惑道：
“宝芝林不是家医馆吗？这里这么偏僻，真的到宝芝林吗？”
表面上这般说，但作为记忆命途的行者，芙宁娜对周围这群小混混的所思所想一清二楚。
她知道这烂番茄是当地的地痞流氓，也知道他所处的沙河帮是当地的一群害虫。可就是因此，芙宁娜才会与他们虚与委蛇。目的嘛，自然是想给这群混蛋一个教训，至少也得打断他们一条腿，省得他们继续在市面上害人。
至于安全方面，芙宁娜根本就不担心。
拥有了一个光锥的加持后，芙宁娜的实力堪比神之眼的拥有者。虽然这样的实力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不值一提，但对付几个地痞流氓还是手到擒来的。所以心中早有计较的芙宁娜，就这样看着身前的烂番薯的表现，思考着马上怎么收拾对方。
“就到了，就到了，前面就是了！”
看着面前敷衍自己的烂番茄，又感受到有人从自己身后走来，芙宁娜暗道：
原来如此，这是准备带到人迹罕至的地方敲闷棍啊！
就在芙宁娜想着要不是先出手为强，将这群人一网打尽的时候，她的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姑娘，小心啊！”
听到这声音，芙宁娜就是一愣。
倒不是惊讶有人出声提醒自己，纯粹是因为对方说的是璃月方言，她听不懂。
然后，巷子的后边便是一阵喧嚣。
就见一个愣头愣脑的年轻人咋咋呼呼地冲到芙宁娜的身边，拉住她的手道：
“快跟我走，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再往前就是暗门子，里边都是有病的鸡！”
“油饼的寄，这是什么东西？”
听到芙宁娜的普通话，那年轻人也愣住了。原因在于这年轻人小小年纪就走南闯北，故而也会几句北方的普通话。只是他没想到，芙宁娜长相这么标准的一个洋婆子，居然也会说普通话，而且这普通话居然比大部分璃月人都地道。
只是芙宁娜人听不懂年轻人的话，前面的烂番薯却听得懂。眼见这年轻人就要坏了他们沙河帮的好事，那烂番茄当下怒不可遏道：
“臭小子，你找死啊！！”
言罢，就见在沙河帮帮主的带领下，周围的巷子前后忽的便窜出了十几个流里流气的街溜子，其中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芙宁娜身上，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欲望。而那沙河帮帮主则对愣头愣脑的年轻人道：
“小子，敢坏我们沙河帮的好事！有本事的，报上名来！”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梅县梁宽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