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逃跑
卡麦达听头发花白的迪斯这么一说，内心的求知欲便瞬间被勾动。
一时间竟觉得这个提议，似乎十分不错。
他没有再犹豫，想到就马上去做，当即用镜面占卜的方式，给自己做起了尿检。
依循着脑海中女巫魔药消化带来的知识，他伸出右手开始在花纹小镜上来回虚抹了几下。
口中用赫密斯语低声念诵了几个与占卜相关的单词。
不一会，那块花纹小镜变得幽暗并且深邃，似乎是连接上了某个未知的神秘世界。
卡麦达看着镜面上的诡异，觉得应该是差不多了，于是开始对着镜面询问道：
“我刚刚排出身体的东西，那是什么？”
在静下心来思考后，他没有选择问拉出的尿液是什么。
因为他觉得，就算这个世界再疯狂，也不可能疯狂到有人拉出发光的尿液。
所以，他更偏向是自己通过身体的代谢，将某些东西排出体外的这种说法。
而几秒过后，花纹小镜内传出苍老的声音，居然十分意外地验证他的猜想。
“你排出体外的，是自身排斥的部分女巫魔药。”
镜面苍老声音的回答，听得迪斯嘴巴微张，半天也没合拢，内心完全震惊在这出人意料的答案上。
阴影里，帕蕾雅眼中原本褪去的金芒，闪烁暴起，夺目得让人不敢直视。
她看向幽暗的镜面，不知使用了什么力量，直接从卡麦达的手中抢夺过镜面的操控权，问道：
“为什么他体内会排斥这部分女巫魔药。”
死一般的沉默在场上出现，镜面另一边的世界好像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幽暗的镜面上，只剩下浓郁的黑暗在缓缓流动，一片死寂。
不行么...
是这个问题答案涉及的隐秘级别太高...
还是无法通过占卜途径获得问题的答案...
帕蕾雅心里思索着，正准备放弃，结束占卜时，忽然看见镜中那片浓郁的黑暗开始变得沸腾。
如同汹涌的海浪一般来回翻滚。
一个仿佛来自历史尽头，无比厚重且十分威严的声音，缓慢地从镜内传出。
用一种犹如已经遗失在时间长河中的古老语言。
回复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这个古老的声音刚一响起，帕蕾雅金色的瞳孔瞬间变得一片赤红，美丽的金芒被妖异的血色吞噬。
一声极具痛苦的闷哼从她口中发出。
随后，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发抖，白皙的皮肤上开始长出一根根的染血羽毛。
将她紧紧贴身的纯白礼服，给逐渐撑大撑圆，就像一只被布袋束缚的巨大白鸟。
她这诡异的变化，看得一旁卡麦达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
“我艹！什么情况！”
“迪老头，她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听不懂别人说的话，要变身冲进去打人家吧？”
卡麦达吐槽式地惊吼，并没有得到身旁神职人员迪斯的答复。
他疑惑地扭头看去，结果吓得猛地一个向后大跳，跳出了足足十几米之远。
只见那个满头白发的迪斯，身上长出了无数发着白光的肉瘤。
这些肉瘤如同吸饱了血的蚂蟥一样，长长的一条耷拉着挂在迪斯皮肤表面。
有的甚至还在不停地上下蠕动，像是在慢慢抽取着迪斯的鲜血。
“艹艹艹！”卡麦达连骂数声，目光迅速锁定了不远处上向的楼梯门口。
那是离开教堂地底的必经之路。
“我艹！你们顶住！我去给你们搬救兵！”
说完，他凭借着猎人与刺客魔药带来的加持，全力爆发下，不过一秒的工夫，几步就冲入了楼梯门口。
消失在了教堂地底这个昏暗的房间内。
他顺着螺旋结构般的楼梯一路向上狂奔，借助着猎人十分敏锐的听力，时刻留意身后发出的动静，随时防范着可能出现的变故。
但传入他耳中的，只有肉瘤蠕动的粘稠声，衣服撑裂的撕拉声，以及那个还在房间内回荡，似乎永不消散的诡异古语声。
卡麦达在全速冲刺下，很快就跑完了所有阶梯，来到了地面的教堂之中。
两位把守在楼梯入口的白袍人，早就听见了楼梯内传来的动静，他们本以为会是迪斯在这次的研究实验中，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
急着向主教汇报实验内容。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疯狂跑上来的人，竟然是他们口中的魔药吞噬者，卡麦达。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上来了？迪斯和帕蕾雅女士呢？”其中一位留着浓密胡须的白袍人疑惑问道。
“不好啦！他们出事啦！快去救他们！快快快！”
胡须浓密的白袍人，听见后先是一呆，马上顺着楼梯往地下跑去。
而另外一个白袍人连忙抓住卡麦达的手，焦急地询问道：“冷静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帕蕾雅她突然就浑身发抖起来，身上长出了许多带血的羽毛。”
“迪斯也是一样，不过他身上长的是发光的肉条，比羽毛恶心多了。”
卡麦达这番话刚一脱口，刚刚跑下楼梯七八步的白袍人，猛地一个急刹车，然后转身连滚带爬地返回地面。
“他他他...他娘的！你不早说！你想害死我？！他们这是失控了！”胡须浓密的白袍人冲着卡麦达一声大吼，“快去找主教！报告帕蕾雅女士她失控了！”
“啊？！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失控吗？这也太恐怖了吧？”
卡麦达回想起刚刚看见的画面，不由地打了几个冷颤。
刚刚步入神秘学没几个月的他，虽然在教会的研究下，实践地喝过几瓶魔药。
可实践好，并不一定代表理论好。
卡麦达便是如此，他在理论这方面，除了一些时常听起的知识外，其他几乎是一片空白。
白袍人的大喊大叫，很快就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纷纷侧头留意向了这边。
一位身穿金边白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如同虚影一般，几步便跨到了楼梯入口，沉声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刚刚说谁失控了？”
“吉格尔！不好啦！帕蕾雅女士她失控啦！”
胡须浓密的白袍人大喊着回应后，周围的许多人顿时炸开了锅，纷纷不要命地往教堂门外跑去。
争先恐后地逃离这座教堂，好像身后有无形的死神追赶一般，逃得脸色发白，毫无血色。
“我艹！”卡麦达对他们的逃跑感到稀里糊涂，扭头问道，“喂喂，他们在跑什么？”
“天使！帕蕾雅女士她是一位天使！”白袍人有些崩溃地答道，“一个天使的失控！可是能毁掉一座城的！”
卡麦达褐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随即猛然原地起跳，朝着教堂的大门狂冲而去，大喊道：
“你们顶住！我去给你们搬救兵！”
在这逃命的一刻，卡麦达连爆粗口的心思都没有了，全部都放在了逃跑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