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漏水
五一劳动节前，罗英打电话给江宁：“小宁，你们五一我回不回来的？”
江宁：“要回来。”
罗英：“小敏二号下午回来，你们也二号回来。五一我拿老虎芋炖起，二号你们回来吃晚饭，老虎芋也炖好可以吃了。”
江宁：“那我二号下午回来。”
罗英：“要和舒超一起回来哦，这个吃了对肺好，特别是舒超在抽烟。我们村的那个罗玲你还记得吗？就是她奶奶，得肺癌躺在床上咳出血了，罗玲妈妈就拿老虎芋炖老鸭子给她吃，吃了就没有咳出血了。”
江宁：“要一起回来的。”
老鸭汤本就养胃生津，止咳润肺，和老虎芋炖一起倒成神丹妙药了，江宁才不信自己母亲的浮夸小故事，不就是叫舒超一起嘛。江宁直接一条消息给舒超发过去：孩外婆喊五月二号回去吃晚饭，吃老虎芋炖老鸭，吃了对肺好，喊你一定要回去。消息发完江宁也就不管舒超去不去了。
五一的前一天晚上，江宁和舒超舒信在饭桌上正在给五一做安排。就听到有敲门上，江宁去开门，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
妇人：“你好，我是楼下二楼的。我们家漏水，我来看看你们家漏不漏。”
江宁：“你进来看嘛。”
妇人直接走向餐厅打量着隔着餐厅和小阳台的墙，说：“我们家这里漏水漏得跟水帘洞似的，接水的大盆都接了两盆了。”
江宁：“我们家没有漏，你看嘛。你们的这个墙上漏水要看看三楼的才知道是什么情况。”
妇人：“我们打电话给三楼的，三楼的说他们没住人，就来看看你们的。”
江宁：“还是要看看三楼的，因为你们的这个墙上漏水是从三楼漏下来的。只有先看看三楼的是什么情况，才能知道是哪里的问题，也才好处理。”
妇人：“我们的房子也是后面买的，住了这几年，还是头一回见漏水漏成这样的。”
江宁：“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也是才搬过来没多久，也是头一回遇到。”
江宁打发走那妇人后，想着自己住四楼，再怎么漏水也不会漏到二楼去，要是自己家漏水，家里也不会干酥酥的，肯定会有渗水，再说她说的漏水位置，我们也不用水，不是我们家漏水，不用管。
第二天，五一劳动节。江宁一大早起来做好早饭，叫舒皓和舒信起床吃了饭去舒超那里一起回乡下过节。下楼的时候看见二楼的那位妇人正在带着人开三楼的门。江宁和那位妇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三楼的户主在外地，要是放在他在本县的一位亲戚那里，那位亲戚特意过来开门。
一路上江宁的电话一直有一个陌生人打电话来，江宁也不知道时谁打的，也没接，多打几次，江宁直接把电话关静音了。中午江宁正在做饭时，舒皓要用手机看假期作业时什么，舒皓看到有人打电话来，就把电话给江宁。
江宁：“你好，哪位？”
电话：“你是四楼的吗？我是二楼的。”电话那边是个男声。
江宁：“你好。”
电话：“妹妹，是这样的，我们家不是漏水嘛，上午看了三楼的，三楼的也在漏水，就是你们四楼的原因。要赶紧处理。”
江宁：“我现在回去不来了，处理不来了，是我们的漏水咋成的话，帮忙把水闸关一下。”
电话：“我们家漏水严重得很啊!这个要赶紧处理啊！不处理越来越严重啊！”
江宁：“我不是不处理，是我们的问题我们处理，但是我现在在外面，回去不了，漏水就先把我们家的水闸关了，漏水会好些。”
电话：“你要马上回来处理啊！”
江宁：“我又不是不处理，我是现在处理不了，也回去不了。”
电话里的男生变成了女生：“妹妹，我们家现在漏水很严重，娃娃都不敢让他们在家里玩，这又是过节，不处理影响只会越来越大。”
江宁：“就是因为过节，都出去了，家里没有人，今天我出门的时候你们家阿姨也看到了的，我不是在家里不处理，是已经出来了，现在回不去，处理不了。现在我们家没有用水，你们帮忙把水闸关了，没得水了，你们家漏水就会好些。你们给我说了这个事，我肯定会尽快回来处理，我真的做不到马上就回去。我现在只能说，等吃完午饭，我们商量下，尽快回去处理。”
电话：“妹妹，要尽快回来处理哦！”
江宁：“快的话今天下午就回去了，我回去了打这个电话。”
电话：“好，我们家里都有人的，直接敲门也可以。”
饭桌上江宁也说起这个事：“楼下二楼的打电话说他们家漏水，使我们家的原因，喊马上回去处理。”
王容：“我们在四楼，他们在二楼，怎么回漏水漏到他们那里呢？”
江宁：“不知道，反正我们那里是干酥酥的，不漏水也不堵水。”
王容：“是不是这几天下雨瓢进去的？”
江宁：“谁知道呢？下午我回去看看，有什么我给你打电话嘛。”
王容应了，江宁吐槽：“打电话那个，哎呀，喊我马上去，我给他说我现在回去不了，喊他把水闸给我们关了，他还在一个劲的喊我马上回去，我再怎么也要饭吃了在回去啊！”
舒辰：“喊他来接你嘛。”
江宁也不由笑了：“下午你们要出去干活不？”
舒超：“不顺路，我们走古镇那边。”
江宁：“我跟你们一起出去，顺路就一起回县城，不顺路我到集市就下车坐车回去。”
舒超白江宁一眼，都说了不顺路，她没长耳朵吗？算了，懒得跟她浪费口水。
饭后江宁直接把电脑包往舒超车上一扔，直接坐在后排，等舒辰发车。舒辰发车后，江宁就说不顺路我就在集市下车。
到集市刚从舒超的车上下来，就有一辆私家车停在路边问江宁：“走不走县城？”
“要”江宁拉开后座车门进去坐着。同江宁坐在一起的还有两位老太太。
江宁听着一个老太太在夸她的儿子儿媳有多孝顺，江宁想着：要是我的婆婆是见人就夸自己的儿子儿媳，她现在也不至于三个儿子，才两个儿媳，就受到两个儿媳的嫌弃了。瞧瞧这位婆婆，一路上江宁就没有听见她口中说过儿子儿媳的不是，哪像自己的婆婆。
江宁的婆婆王容和江宁住一起时，江宁不吃剩菜，王容就做很多菜，只要舒超不回来，江宁和两个孩子就要跟着她吃剩菜。江宁背着她把剩菜倒了就是江宁不知好歹。为了不让王容买很多价格便宜家里人又不爱吃的菜，江宁就每天下班买菜回去，到王容那里就成了江宁嫌她买的菜，做好了也不吃还倒了，要吃自己买的菜。
王容和何琳一起住也给带孙女，何琳让她去江城住，小区里有公园，门口有超市，还有社区医院，住着方便。王容要在乡下住，还说何琳嫌农村脏。王容卖了些鸡鸭来喂，何琳说带娃娃本来就累，还买鸡鸭来喂着，不是更累啊。到王容那里就成了何琳不让她喂鸡鸭。王容说腿痛，舒磊和何琳把王容接去江城治疗，医生让王容住一周的院，王容住三天就要出院。王容出院就回乡下了，过两天舒磊和何琳带着舒瑶回乡下，却看到王容在地里干活。何琳给舒磊说：“你是看到的，不是我不孝敬你妈，也不是我不管你妈，是给她说了她不听。我也不说了，说了又是我不要她这样不要她那样。”
所以王容现在就是这样：周末或放假江宁带着舒皓和舒信回乡下去，顶多住一两晚，江宁管做饭不管洗碗。这个是商量好的，江宁不喜欢洗碗，王容不喜欢做饭。地里的江宁说了自己小时候没有下过地，王容要做地里的，江宁能做的就帮着做，不能做就做饭。何琳即便她在集市上的幼儿园教书，平时也不回来睡，她宁愿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周末回乡下带舒瑶和做饭，或者舒磊去接她她才回乡下。
然而王容却喜欢这样的生活：没人念叨，不用操心儿子，带带孙女，捡几块地种种菜，养几只鸡鸭，这是多少同龄人羡慕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