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精神力空间
“这是。。哪儿？”
兰斯再一次睁开眼睛，这次他身处一个非常简笔画的空间。
自己漂浮着。。
等等，漂浮着？
兰斯来不及观察四周，兴奋地准备提前体验一番飞翔的快乐，却发现自己只是在那扭动，根本没法好好地控制行动的方向。
“这是你的精神力空间。”艾莉西亚的声音不知道从哪边传过来，轰轰的像是立体声回声一样。
“艾莉西亚女士，您在哪里？”兰斯四下张望，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
“我还在外头呢，马上准备进来，你可不要反抗哦！”
嗯。。我怎么感觉你这老阿姨在开车。。？
太多东西不明白了，总之先让艾莉西亚进来。话说回来这是要怎么进来？
然后兰斯就感到这个空间一阵抖动，虽然他现在飘着，但他就是能本能地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入侵造成了这个空间开始震动了。
下一刻艾莉西亚就出现在了上空，这次她不是那种火焰形态了。
她花几秒钟四下看了看，然后径直下降到兰斯身旁，“感觉怎么样？自己的精神力空间？”
“呃。。”兰斯又看了看四周，不确定地道，“怎么样算好怎么算不好，您现在问我我也什么都不明白啊。”
“啊对对对，你看我这急性子。”艾莉西亚一拍脑门，“一个个来，我一个个给你解释。”
“这地方是你的精神力空间，但它又不是你的精神力空间。”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哎！就是这里的确是你的精神力空间，但精神力空间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艾莉西亚想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个兰斯能听懂的解释。“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样子，是之前给你那个胸针上附的【精神力空间】法术的效果。”
“等等，先不去说这个精神力空间法术的名字这么朴素真的好吗这个事，您先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精神力空间原来的样子不能见人吗？”
“真的想知道？”
“肯定啊！”
“那你忍忍，”不等兰斯仔细去咀嚼这等等里的含义，只见艾莉西亚一个手刀当头劈下直接砸在了自己脑壳上。
下一刻他就回到了之前的灵魂视野状态。
再下一刻他看到艾莉西亚火焰发出一道绿油油的光线击中了自己，刷的一下，就又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懒得等你学会自己进入精神力世界了，先这样吧。”这次艾莉西亚也没打招呼，很随意地就出现在了兰斯身旁。“这个就是你自己的精神力空间。真是。。不敢恭维啊。”
和之前那个空旷明亮的精神力世界不同，这个所谓他自己的精神力世界看起来是如此的。。空虚和混乱。
周遭环境一片漆黑，但很神奇地能看到东西，看来精神力空间里并不需要光线来视物。空中时不时会滚过一些外形完全没有规律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不明物体，从一头飞到另一头，然后没入黑暗看不到了。虚空中有时候还会有像闪电一样的劈里啪啦炸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他自己漂浮在空中也不知道上下左右，这地方连个参照物都没。
“好了，先出去吧。。”艾莉西亚又抬起手来。
然而！兰斯眼一闭，眉头紧皱，心里疯狂想象灵魂视野的样子，自己跳了出去！
之后他熟门熟路地朝胸针注入精神力，麻溜地自己进入了一开始那个精神力世界。
嗯，还是这边环境好点。
艾莉西亚隔了好多秒才重新出现在这里，她用很困惑的语气问道，“你怎么就自己学会怎么退出了？”
“没学会！我就是不想再被您劈了！”兰斯理直气壮，“然后一用力就退出去了！”
“呵呵呵呵！”艾莉西亚大约是被气笑了，“好，算你有本事啊，那后面你也自学？”
“别！”兰斯依然不知道怎么在精神力世界里控制自己的身体，就照着水里游泳的样子扒拉着想要去抱艾莉西亚的大腿，但扑腾了半天还是在原地打转。
“噗！我也就开个玩笑，还是从头开始一点点来吧。”
她现在是真有点喜欢这小鬼头了，他是真的喜欢魔法，而不是魔法厉害才捏着鼻子强迫自己喜欢。
“你刚才看到的就是你原始的精神力空间。”她尽量用容易理解的方式解释，“精神力空间这个东西本质上是不存在的，是拥有魔法师潜质的人自己对‘魔法’这个概念的解释，并加以具体化以后的产物。”
“啊，就是说，我觉得魔法应该是什么样的，那原始精神力空间差不多就长什么样？”兰斯接口。
“是的，因为你对魔法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所以你的精神力空间什么都没有。那些零星的杂物和闪电一样的东西其实是魔力在精神世界里的表现，但因为你对魔力也没有什么理解，所以表现出来就是‘未知的东西’和‘电闪雷鸣’。”
“嗯。。那是不是说一个很擅长火系的魔法师，他的精神力空间里面就是岩浆火山什么的？还有，精神力空间长什么样对后续成长会有影响吗？”
“第一个问题：是。第二个问题：有一定的影响。”艾莉西亚先说了两个结论，然后补充道，“你现在已经知道，魔法就是通过精神力去影响魔力。换句话说，就是‘个体对魔法的理解’。这个精神力空间呈现出的就是那个‘解释’。如果你都不知道魔法是什么样的，你又怎么可能用得出魔法呢？”
硬要抬杠的话也可以直接用黑箱科技机械降神啥的来解释，但兰斯想了想还是闭嘴没说话。
“但，这只不过是个人对魔法的解释，并不是魔法的真相，即便你觉得整个世界就是一片火海，你的精神力世界也是一片火海，但那也只能让你更容易地去接触和火有关的法术，并不能让整个世界真的变成一片火海。”
这里兰斯感觉艾莉西亚罗里吧嗦了半天讲得还是那么抽象，但凡换了其他新人根本听不懂。但他可以：
要使用魔法，你先得学法术。而要学法术，你就得先自己知道想学什么法术。人形魔族的法术是随机抽选的，这个精神力空间就是给你想要的那些法术加权重。到这里是第一点。
但是，整个魔法体系它是客观存在的，即便你对魔法有自己的理解，那也只是限于当前环境下你个人观察的结果，属于“自嗨”。换句话说，不会有什么“内景外显照入现实”的效果。
举例来说，你用力把苹果朝天上扔，那苹果在这段期间里的确可以向上移动。这部分在魔法体系里可以表现为你手一指，凭空创造出一个大火球。
但这个上天的苹果最后还是要掉下来的，同样大火球如果没炸放置一段时间后它自己也会消散。
那么关于第二点的总结就是，魔法可以一定程度上干涉现实，但魔法本身依然遵循了这个世界里那些还没被发现的“物理规律”，终究还是要被修正回来的，不会因为你的主观认知而产生变化。
“艾莉西亚女士，您看我这么理解行不行。。”兰斯将自己刚才所想稍稍润色，减少其中涉及蓝星哲学理论的部分复述给了艾莉西亚。
艾莉西亚这次沉默了很久，然后冒出来一句，“你要不要去人类那边投论文？”
似乎理解到兰斯的担心，她立刻又补充道，“法师这个群体，其实在人类里是最不关心种族这一点的，他们更关心‘知识’，并且越高位的法师这个倾向越明显。我听罗伦斯说过你的计划，你早晚有一天要面对人类的，如果能够搭上那群法师，也许会有些帮助？抱歉，我对这些和人打交道的事不是很懂，还是你自己看情况吧。”
论文啊，这又是一个常见的套路，以后说不定真可以利用一下。
“谢谢您的提醒。您刚才说到之前那片黑漆漆的地方是我原来的精神力空间。”他贴心地提示了艾莉西亚一下，这老阿姨的本性看来有点疯狂科学家属性，让她教人似乎有点强人所难。
“哦对！那现在我们在的这个精神力空间，是用人类的法术构筑出来的，你对比原来那个感觉怎么样？”
兰斯于是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周遭，回答道，“虽然我不懂这里各种东西的用处，但整体上感觉很干净整洁。”
“没错！就是这个！”艾莉西亚一拍手，“这个法术，它其实就只是把本来需要你自己去想象的精神力空间给布置了一下而已！”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但这个才是。。”她的情绪又低落下去，“才是人类在魔法上能迎头赶上我们的原因，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她指着两人身边一枚巨大的光球，“这个代表你现在可以使用的精神力存量。”
指着空间的穹顶，“整个空间的大小是你现在的整体灵魂强度。”
指着围绕着光球缓慢旋转的透明容器，“这是未来你存放法术的地方。”
指着空间边缘一些水管一样的东西，“那是用来搭建魔法构型的材料。”
指着空气中时隐时现漂浮着的文字，“那些是魔法的‘成分’。”
最后她一摊手，“剩下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简洁明了，如果有人指导的话，马上就能知道学习魔法需要关心哪些部分。”
对比一下之前自己那个抽象玩意，兰斯立马就联想到了摁敲字母和可视化应用的区别。
艾莉西亚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没错，人类法师现在统一都使用这样的精神力空间。”
“因为都是同样的环境，所以人类法师可以互通经验，从而更好地研究魔法。”兰斯补充。
他没有去纠缠魔法构型是什么，魔法成分又是什么，艾莉西亚之后肯定会解释。但就现在他所了解的程度已经可以知道人类为什么能自己硬生生走出一条和魔族完全不同的魔法之路了。
然后他敏锐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并问了出来，“但这对我们魔族有什么用？我们不是随机获得法术的吗？”
艾莉西亚叹了口气，指了指魔法构型材料和魔法成分，“那你有没有想过，拿到手的法术其实也是可以修改的？”
没有想过，毕竟我一个魔法都不会。
艾莉西亚扶了扶额头，“我又忘记你还不会法术了。”
“我们和人类虽然获得法术的方式不同，但你也知道，并没有分成两个超凡体系，而依然是算是相同的‘魔法’。你想想，为什么？”
“因为就是同一个东西啊！我们魔族也能用人类的理论，靠那些‘成分’和‘材料’来修改我们随机到的法术啊！”
啊？
还有这种操作？
“人类法师有承载上限，我们能随机到的法术有数量限制，能修改那是多大的优势啊！”艾莉西亚看起来非常地不甘。
“这个修改它能修改到什么程度？我能把一个火球术修改成冰雹术吗？”兰斯问道。
“不知道。”
兰斯看着她。
“这胸针都是我花了好大力气才从人类那弄来的，我哪有办法去知道这些成分到底是什么用？”
“那你一个个试下来不就行了嘛？”兰斯不解。
“会炸，会炸的啊！我之前拿自己一个1环法术试了一下，直接炸坏了啊！我到现在都修复不了啊！现在我还比别人少一个1环法术啊！”
。。自从到了灵魂视野这边，艾莉西亚女士就愈发放飞自我了呢。瞧这捶胸顿足就差没撕扯上衣的架势来看，她是真的很想找人聊这个。
“所以兰斯，一开始绝对不要想着什么自己去修改法术！明白了吗！”
“我听艾莉西亚女士的。”嗯，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但我觉得，如果我能先学习一些法术的话，理解起来可能更加顺畅？”兰斯听了半天理论，早就憋不住了，你先给我几个魔法我再来听你讲课不香嘛？
“没错，没错。”艾莉西亚冷静下来，扭头看着兰斯，“走，出去，该研究下你需要哪些法术了。”说完她便自己一个人消失了。
兰斯哑然，只好又试了试之前脱离的法子，好在依然能用。
灵魂视野下，艾莉西亚正瞅着自己这边，见到兰斯出来，她一拍手，兰斯就回到了原先的世界。
“出来了？”
兰斯循声望去，一眼就看到阿方索被罗伦斯摁在地上摩擦。
“是呀，兰斯这孩子，可有天赋呢。”艾莉西亚掩嘴笑道。
。。哦，我还想罗伦斯怎么放着这么个娴淑大姐姐不下手，感情是个颠佬，平时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