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典了
“……”沃尔夫男爵顿觉失言。
他嘴角抽搐，转头吩咐仆人去准备礼服、便装、甲胄几套。
之后路上，他再不敢和周彦闲扯。
周彦就去跟亚砂聊天。
“一旦到了小教堂，我就正式带你进入信仰途径，完成仪式和圣礼，才能从神那里获得超凡力量。”周彦说。
“可是，我不会背圣典，不像你那样，能引用那么多文本。”亚砂苦恼。
“没事，你也知道，大家说‘xxx……此事在圣典中亦有记载’。这定型文缩成一个单字也是够用的。”
“什么字。”
“典。”周彦说。
“？？”
“不管别人说什么，您只要回一个‘典’就能堵住他。还有太典了、典中典。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啊！”周彦热情介绍。
他们继续前进，穿过乡村土路。
道旁有一个石头拼凑的小型白王神龛，圣武士杰纳德远远向它致意。
“白王在上，这是白王凡间行走时曾踏过的脚印！此事……”杰纳德感叹。
“典。”亚砂说。
“是的，典……啊？”杰纳德愣了一下。
典！
多么完美、精确的概括！
不愧是睿智的圣女，这么快就浓缩了他要说的话！
与其白王行迹唠唠叨叨三百字，还不如典就完事了！
“典。”
“典不典啊，太典了。”
“真是典中典的神迹。”如病毒一般，行进的大伙都开始传颂圣女发明的新话，路过白王小神龛时对它望礼。
“省事啊！”亚砂惊奇地对周彦说。
“那是，我小时候迟到，老师说全班都在等你，浪费一人10分钟，全班50人就等于浪费了500分钟。所以我决意推广新话，一个人省5秒对话，全帝国五千万人就节约了2.5亿秒！”
这也是周彦为这世界做的小小贡献。
“你怎么知道帝国有五千万人？”亚砂饶有兴趣。
“简单的人口统计。”周彦很有信心。
他玩过一个灭世档，把帝国人图光了，事后看游戏数据统计，确实涨了五千多万。
半小时路程后，他们就看到城堡。
男爵城堡位于小山丘上，坚墙以灰岩雕凿，四角都有高耸塔楼，直指浅灰色的天穹，宛如利爪。
城堡墙下便是马厩、铁匠铺和木屋，皆是城堡仆从和佃户的住所。附近山坡上有牧场和果园，为男爵提供私产收益，形成自给自足的小型经济军事系统。
“咩诶诶——”圆滚滚的棉悠悠在牧场里跑动。
“开门！”沃尔夫男爵对城头上的士兵挥手。
“男爵大人回来了！”士兵喊了一声。
他们努力转动机关，缓缓升起栅格铁门。
周彦听到城墙内部传来野兽吼叫般的声音，那是机械装置正在运作，而非超大型巨人。
门开之后，士兵鱼贯而入，沃尔夫和杰纳德把审判军士兵送到软禁的地方。
一名女仆将周彦和亚砂带到小教堂处。
“请在此稍作歇息。”女仆恭敬道。
她注意到周彦帅气非凡，亚砂也容貌出众，心里相当崇敬。
“不要打扰我们。”周彦警告，“我和圣女大人有正事要办。”
“是。是。”女仆赶紧离开，把门关好。
“这地方真不错。”亚砂环顾四周。
小教堂规模不大，只能容纳男爵家族成员和仆人一块祈祷，但装饰得体，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地上照出万花筒般的图案。
穹顶高耸，仰视时令人心生敬意，空气中弥漫着乳香和蜂蜡的气味。正中祭坛则是真正的白王雕塑，是纯银打造的白色圆环，象征白王完整无缺的神力。
“亚砂，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正是白教信仰中心：白王圣徽。只要虔诚信仰，白王就会接纳你，赐予更多神力。”周彦力荐。
“是。”亚砂走到纯白圆环前，开始祈祷。
周彦的一大优势，就是对游戏里所有信仰的晋升路径了如指掌。
[一阶信徒：慕道者
条件：在纯白圆环圣徽之下，全心全意向白王效忠，通过吟诵《圣典》十大戒律的方式证明自己愿意遵守白王诫命
奖励：感知小幅上升（+1）。
完成圣事与善举能带来裨益与奖励，累积贡献度。
允许学习和施展白王神术，赠送神术“光明之手”]
“跟所有神一样，白王信仰分为七阶层，第一阶是慕道者，只要宣誓效忠、吟诵戒律即可，如果意志力强，还能直接和白王对话，不过，白王从来不会直接回应，只是给予朦胧的启示。”周彦介绍。
亚砂望着白色圆环，闭上眼睛默想。
一缕缕白色光辉在亚砂身边亮起，象征白王的伟大神力。
不久，亚砂睁开眼睛，眼里已经有了一些泪水。
“我感到白王的教义是真实的。”亚砂真诚地说，“白王同情我们，也爱我们，想要让我们过一种有道德的生活。我觉得白王就在我们身边，每个地方！”
亚砂张开手心，自然地释放出最简单的神术，手上开始发光。
“你过关！”周彦很满意。
只要完成一些仪式、积攒贡献，很快就能进入第二阶“白教修女”。
“来吧，彦，跟我一起虔信白王呀。”亚砂希望和周彦一起在白王的体系中晋升。
“不，我要信更牛的，圣典给你，仔细翻翻，我用不上了。”周彦把白教圣典给亚砂。
“？那你信什么。”亚砂一脸迷茫。
“你先仔细读圣典，专注一点。”周彦走到小教堂的最角落。
他避开白王光辉和神圣结界，用配剑割开手指，然后在墙角涂画邪神卡华的召唤符。
一旦勾画成功，就能得到卡华的凝视。
“血心”卡华是暴躁之神，冲突之神，杀戮之神，大部分怪兽和邪恶生物都容易引起卡华青睐，有的干脆就是卡华制造出来荼毒人世的。
白王怠惰、很少与凡人沟通。卡华则是个积极的神灵，有点像非常忙碌的公司老板，天天催动下属挑起纷争、参与战斗，威胁他们完成足够的KPI，满足它目睹纷争的嗜好。
[一阶信徒：好斗者
条件：表现出足够的恨意与引发冲突的念头，招引卡华的注视。
奖励：力量小幅上升（+1）。
完成杀戮、挑起冲突能带来裨益与奖励，累积贡献度。
通过杀戮能感到快乐，打赢合格的对手可以强化力量。]
对周彦来说，卡华是最方便晋升的神了，只要高数量、高质量地图图就能迅速升级。
刚绘完邪符，周彦就感到自己被可怖存在凝视。
这感觉让他汗毛耸立，仿佛刀剑正在切割他的脖子，周身血肉也在石磨中研碎。
卡华的邪念出现。
“……你怎么找到这封符咒的？我不记得你是我的仆人。”卡华语气邪恶。
卡华肆无忌惮地压制着周彦，狂躁地发出威胁。这是诸神中最为邪恶、好斗的一个，与白王更是世仇宿敌。
“‘血心’卡华冕下。”周彦按游戏里的策略交涉，“我为您献上了礼物。”
“礼物？”它察觉到周彦现在就在死敌白王的小教堂中，更是躁动！
“就是她。白教圣女。”周彦说。
“嘶，圣女……！”邪祟之声在虚无中响起，“……你，拜请余的神力，想把她杀掉吗？”
虚无利刃陡然浮现，瞄准亚砂的后心，准备将她格杀。
“不，卡华冕下，还在为无法入侵帝国而心痛吗？还在为帝国千万圣教军的兵锋感到苦恼吗？别让等待成为遗憾！您最忠诚的信徒，已经劫持了白教圣女，为我们的大业添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