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开庭

“伊凡先生，很高兴认识你，烤肋排非常美味我会经常来光顾的。”

卢卡向伊凡挥手道别，付完钱后拿起摄像机便离开了。

回到车上的卢卡赶紧打开摄像机观看拍摄的内容，越看越觉得满意，到最后已经是满脸变态的笑容。

先是越战老兵弗农，现在又是烧烤摊老板伊凡...

卢卡之所以拍摄他们是因为他敏锐的商业嗅觉从这群“老兵”的身份中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阿美莉卡，曾几何时还是一个光荣而伟大的国家，在二战中作为盟军主力之一打败了邪恶轴心。

那时的大兵回到家乡会受到民众英雄般的欢呼，在社会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为他们提供便利。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世界各地爆发的战争总少不了美国的影子。

可以说，二战后的所有战争与冲突，拨开迷雾后总能看到山姆大叔在背后微笑，对着年轻小伙子伸着指头：“We need you.”

这导致了民众们广泛的厌战情绪，新千年以来疯狂生长的嘻哈文化和LGBT平权运动就像60年代的嬉皮士运动一样，民众陷入无尽的迷茫，把希望寄托于反叛的音乐和毒品。

在这种大环境之下，曾经充满荣誉的老兵群体在社会上遭受冷遇，退伍之后许多人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而陷入贫困，甚至流落街头。

在美利坚，退伍大兵是离婚官司的高发人群，如今在法庭上他们的身份并不能再为他们赢得偏袒。

老弗农身为一名残疾老兵，一个月2000刀的补助却要付给前妻2500刀的赡养费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此卢卡准备深耕这一蓝海赛道，成为一名专职的离婚和权益律师，目标群体精准锁定为老兵。

在一群匪帮、性工作者、诈骗犯之中挣扎了许久，他终于看见了上岸的曙光。

开庭之日，被告方的查克还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而律师卢卡早已在原告席上等候多时。

检方律师是卢卡的老熟人杰森，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的高材生，达拉斯律政界声名鹊起的超新星。

他皮肤白皙，金发碧眼，定制的西装被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脸上时常挂着迷人的微笑，典型的白人精英形象。

虽然二人曾在同一家律所实习，但最后却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杰森出身于律师世家，有一位有钱的老爸，从小在私立学校接受精英教育，靠着老爸的推荐信顺利进入哥大法学院。

而卢卡则在充斥着毒品和霸凌的公立学校一路拼杀，最终考上了一所野鸡大学的法学院，费尽千辛万苦才拿到了律师执照。

由于成长在富裕家庭，杰森打官司并不完全为了钱，所以他才会经常接一些免费的法律援助。

通常一场官司打下来只能获得两三千美元的酬劳，不过钱对于杰森来说根本不重要，他刚毕业还没工作过一天就获得了老爸奖励的保时捷，压根不知道底层生活是什么样的。

他所奉行的是绝对正义，让每一位罪犯在法律允许的范畴内获得最严厉的审判。

对于杰森这样的想法卢卡总是嗤之以鼻，他认为律师只是一种服务行业，与正义与否没有关系。

否则法律就不会公平的赋予每个人雇佣辩护律师的权利，即使那个人是加里·里奇韦（绿河杀手，20年间杀害80名女性的著名连环杀手）那样的人间恶魔。

随着法官的法槌落下，庭审正式开始！

杰森不屑的瞥了瞥被告席上的卢卡等人，冷静的出示物证照片并陈述完了查克的犯罪事实。

犯罪事实清楚，明确违反了假释条例，加上查克之前的累累罪行，所有人都认为查克必然会得到重判。

他的刑期将包括之前抢劫罪剩余的三年监禁，加上盗窃车辆的两年，以及非法持枪两年。

而加起来7年的刑期远不能满足杰森对于正义的追求，他立志要将刑期拉满，送给查克这样的人渣至少10年监禁。

在陈述完了一切之后杰森露出自信的笑容看向卢卡，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法官看向卢卡问道：“辩方律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卢卡从容的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襟说道：“我的当事人对于以上的指控统统不认可。”

不认可？

杰森一听这话都笑了：“本案犯罪事实清楚，物证齐全...”

而卢卡直接将其打断：“首先，我的当事人针对这些指控并没有认罪。”

“第二，所谓的被盗车辆无法定义为被盗窃，当事人老约翰先生已经去世并且有严重的阿尔茨海默症。”

“第三，车上发现的那把格洛克手枪并不能确定为我的当事人所有。”

杰森显然早就料到了讼棍卢卡会进行这种无赖式辩护，不过在绝对的证据和警方的证言面前，这种无赖式辩护只会招致法官的反感，继而给予查克更重的判决，正中他的下怀。

法官沉声问道：“辩方律师，你有证据证明的你的所言吗？”

“当然！尊敬的法官大人，请传唤证人弗农怀斯先生进入庭审现场。”

这一招着实让杰森吃了一惊，他不知道卢卡昨天刚将老弗农添加到了证人名单。

在警察的引领下，老弗农进入现场。

他刚一坐下就从怀中摸索出一支香烟，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对着法官质问道：“这该死的警察没收了我的打火机，你有火吗？我需要抽根烟，老子有很多话想说。”

老法官从业三十多年，从未见过这样奇葩的要求，当场落下法槌：“请您严肃弗农先生，法庭上禁止吸烟！”

没想到老弗农迅速用更大的声量反击了回去：“我他吗为了这个国家失去了双手，我连拉屎的时候都只能用这该死的手臂蹭一蹭，没有女人愿意跟我上床，我甚至不能自己嗯冲一发！！现在你们居然还不让我抽根烟！”

“这就是你们对待英雄的方式吗！！”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包括法官都沉默了，他甚至不能反驳，反驳就是政治不正确，要受到公众和媒体的口诛笔伐。

一旁的卢卡也是冷汗直冒，想过这老头很猛，但没想到猛到这种程度，一开口就是重炮。

香烟的事情告一段落，卢克开始辩方陈述：“如大家所见，弗农先生是老约翰的唯一近亲和财产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而老约翰先生在车辆被盗之后不久就离世了，也就是说本案发生的时候，那辆车是属于弗农先生的。”

“而弗农先生，跟我的当事人查克先生，他们其实是朋友。”

老弗农冷哼一声跟着起哄道：“没错，查克是个好小伙，他的妈妈是个热情且慷慨的女人...”

“WTF...”查克看了看老弗农，又看了看卢卡，身为当事人他自己都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而这一番话直接把杰森给整沉默了，过了良久才压着声音问道：“你是说这辆车是你借给查克开的？”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