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只是替我出头
富贵小餐馆的生意确实很好！
就在陈天跟王艺蒙点菜的这会功夫里，又有两三桌的客人过来排队。
服务员很热情的迎接了他们，在门口摆着炉火跟椅子，专门用来给这些等待的客人烤火！
“按理来说，你外公外婆都是镇上的老师，家里怎么会缺钱呢？”
陈天喝了一口茶水，疑惑的问了一句。
不仅如此，陈天还记得四年前姜淑如带着王艺蒙过来借钱，就是为了给王艺蒙凑上大学的学费，那会还没扩招，但师范类的学费普遍达到了两千到三千，其中还不包含住宿费，算是在各大大学之中偏贵的了，像陈天当时跟着许玉萍去的杭城那个一本，学费就一千多块钱。
因为陈天是降档录取，学校破格免去了学杂费跟学费，只交了几百块的住宿费，另外学校还有奖学金，相比之下，陈天还是通过学习赚了点钱的。
只不过赚的这些钱，全都花在了许玉萍身上。
末了，许玉萍还嫌陈天没钱。
“这件事要从二十几年前说起，是关于爸爸妈妈的事。”王艺蒙双手抱着玻璃杯，里面是冒着白烟的开水，修长的十指雪白如藕般精致，交叉环抱着水杯，“那会爸爸妈妈……”
没等王艺蒙往下说，许玉萍带着同事从外面闯了进来，“陈天，王艺蒙，你们也在这吃饭呢？”
“刚好，外面现在要排队，我们拼个桌呗？”
被打断的王艺蒙抬起头，看了眼风风火火的许玉萍，她的表情神态看不出对陈天的半分愧疚，根本不觉得是因为自己才害的陈天跳河，现在还有脸过来蹭桌？
陈天淡然拒绝道，“我们这里就只能坐下两个人，不好意思。”
许玉萍根本没搭理陈天，而是扭头看向王艺蒙，笑眯眯的说道，“艺蒙，你看看外面那么冷，你忍心让我们两个在外面等待嘛？而且就拼个桌的事，咱还是同村的呢，别那么小气昂！”
说着，她还很主动的从隔壁拉来一把椅子，很自然的坐下。
王艺蒙收起了刚才的情绪，神情变得冷冰冰的，看着许玉萍道，“玉萍，是我跟陈天先来的，这张桌子有点小，坐不下四个人。”
“我看隔壁那两桌快吃完了，你们就再等等吧！”
接二连三的拒绝，让许玉萍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玉萍，既然他们两个不方便就算了吧，我们在外面等等就好了！”
同事见气氛有些不对，拉着许玉萍的手臂就想往外走。
只不过许玉萍可不是啥好人，当即拍打着桌子，“你们俩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拼个桌吗？那么小气？陈天，你还是不是男人？不就分了个手吗？变得那么小心眼？我不是说过了嘛？哪怕当不成情侣，以后我们也可以是朋友啊，你现在就那么无情是吧？那么一点小事都不愿意帮？”
许玉萍的泼辣是完全遗传了王琳。
陈天确实有被许玉萍这一巴掌给吓到，而且听着她这一连串的质问，陈天都懵逼了。
如果现在有微博这个东西，那许玉萍一定是女厕所恶臭选手，把对立跟双标玩的炉火纯青啊！
而且许玉萍的声音响亮，附近吃饭的不少人都侧目看了过来！
说实话，他们也挺懵逼的。
吃个饭，咋有个人在这里叽叽歪歪呢？
不过……似乎有瓜能吃啊？
作为中国人的本质，不论哪个年代，都有那么一群吃瓜群众。
“许玉萍……”
陈天酝酿了一下，正打算回答许玉萍。
王艺蒙却倏的一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许玉萍道，“玉萍，我们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了你们拼桌的请求。”
“第二，你有权利跟陈天提分手，同样，陈天也有权利拒绝跟你当朋友！”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不可以吗？”
王艺蒙的声音很好听，柔柔软软的，但语气却冷冰冰的，带着明确的拒绝。
“你……你们两个……”许玉萍气急，指着王艺蒙，又指着陈天，尖酸道，“陈天，你真窝囊啊，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怂的不行，现在跟我分手了，还要让王艺蒙出面是吧？”
“好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也是个渣男！”许玉萍索性破罐子破摔，发癫似的说道，“前两天求我不要分手的时候，你可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地上求我，还用跳河来要挟我！这才几天啊，就跟王艺蒙搞在了一起！”
“呵，合着都是在跟我演戏呢？”
“王艺蒙，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呢？也就配玩我剩下的！”
“你……”
王艺蒙哪里见过许玉萍这种泼辣不要脸的架势，“许玉萍，你怎么能那么说？你太过分了！”
“艺蒙，跟这种人浪费口舌干什么？”
陈天站起来，面色淡然，眼眸冰冷的盯着眼前的许玉萍道，“许玉萍，如果没有我爸在钢厂的关系，你以为你能加入钢厂？钢厂的位置是我主动让给你的，不代表你能稳坐这个位置！”
“是，我曾经是跪下来求过你，不要跟我分手，那是因为我还爱你！我不希望因为一个钢厂的工作而失去十年的感情，可经过那么一系列的事情，我发现你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里，只是我一味的付出跟讨好！”
“钢厂的事情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瓜葛跟感情了！”
陈天一字一句，字字掷地有声，目光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许玉萍！
这番话，其实不是陈天想要说的。
他是替前身说的，替前身感到不值得，替前身打抱不平！
而且，从跳河事件之后到现在，是第一次跟许玉萍碰面发生冲突。
陈天知道许玉萍是什么样的人，尖酸刻薄，精致利己主义，完全遗传了母亲王琳的性格。
这顿饭，陈天本打算跟王艺蒙增进一下感情，但没想到许玉萍过来找茬。
你既然要来找茬，那就别怪我不给面子！
顿了顿，陈天一步上前，挡在王艺蒙的面前，眼眸冰冷的就像是一只猛虎，牢牢的盯着许玉萍，“你骂我辱我可以，但王艺蒙是无辜的，你凭什么冲她发火？你有什么资格？”
许玉萍被陈天那冷漠如冰的眼神给吓到了。
陈天突然上前一步，吓得她下意识倒退了一步！
这次是她跟陈天分手之后，第一次碰面。
在她的认知里，哪怕自己跟陈天分手了，只要自己招招手，陈天依然会像一只狗一样摇摇尾巴就过来。
可谁曾想，这才几天不见，陈天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但拒绝了自己，还能说出如此言辞犀利的话。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啊，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啊！
他凭什么啊？
我分个手，难道有错吗？
我追求更好的生活，有什么问题吗？
气氛短时间内变得凝固起来，同事愣在原地，看了眼许玉萍。
她是听说过陈天跟许玉萍的事，且在钢厂里听过许玉萍的一面之词，但没想到事情的真相还有出入？似乎陈天的深情让许玉萍给辜负了！似乎许玉萍的工作，还真是走后门进来的！
停顿了三秒之后，“向王艺蒙道歉！”
“不然这事没完！”
钢厂的工作，陈天本来就已经让给了许玉萍，就当是前身对许玉萍那么多年的感情付出划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再者陈天对钢厂的工作也没什么兴趣，其他人喜欢抱铁饭碗，他可不喜欢。
许玉萍面色憋得涨红，附近直勾勾的目光让她非常不适。
“想让我道歉，不可能！”
“潘凤，我们走！”
许玉萍说着，拉着潘凤的手落荒而逃。
叫潘凤的同事没反应过来，被硬生生拉了出去。
不过她没想到哇，出来跟许玉萍逛个街，能见到许玉萍的前男友，还能吃到那么大的瓜，合着许玉萍在钢厂打造自己的人设呢，把陈天说成了渣男，把自己说成了为了工作不惜放弃爱情的坚贞女人！
呸！果然，女人的话不能信！
这个大瓜，明天必须要在厂里公布！
我就说老陈叔那么靠谱的领导，怎么会招这种员工！合着是陈天让出来的机会哇！
许玉萍出了富贵小餐馆，被冷风一吹，变得清醒了许多，“潘凤，刚才的事……”
潘凤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们是姐妹，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
“你真好……”许玉萍笑容立马浮现在脸上，拉着潘凤的手，“走，我请你去吃炸串！”
……
闹剧引得附近不少人的注目，陈天把王艺蒙按回位置上。
从口袋里摸出红梅，散了一圈，“抱歉，耽误各位吃饭了！”
“一点小矛盾，不好意思！”
在这里吃饭的，大部分都是附近的工人，亦或是一家三口！
见陈天老练的散烟，有些接过烟的中年男人笑了笑，“嗨，我们都年轻，经历过，只能说小伙子你遇人不淑啊！”
“我知道你，是不是钢厂二组的人事部老陈的儿子啊？这件事前两天在我们钢厂闹得沸沸扬扬的，要我说啊，就是这个小丫头不知足，明明是你让的位置，反倒是要跟你分手！”
“老陈的口碑在我们钢厂还是不错的！小陈啊，以我们过来人的经验来说，分手了好！不然娶了这样的姑娘，以后有你们一家子闹的，到时候闹得鸡犬不宁的，得不偿失！”
陈天没想到自家老爹的名声在外，就连吃饭时都能碰到，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老爹在钢厂里的能量跟影响力啊！果然能够在裁员浪潮下苟下来的，没点本事怎么能行？
“小陈，我是女人，我看得出来，这个许玉萍啊不适合结婚！”
说话的是一家三口中的阿姨，出声说道，“我反倒是觉得你身边的小姑娘挺不错的！是镇上幼儿园新来的王老师吧？我之前接我小儿子时见过一面，加上今天她出面的替你说话，我就觉得王老师挺不错的！”
唰的一下，王艺蒙的俏脸一下就红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您是陈星意的妈妈吧？”
“是我！”
陈天看出了王艺蒙的窘态，打了个哈哈，“陈妈妈，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我跟王艺蒙是同村，只是朋友！”
“欸，朋友怎么了？可以发展成男女朋友的啊！”
“……”
陈天觉得东北妇女还是太猛了，特别是结了婚生了小孩的中年妇女，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完全不像南方那边含蓄内敛。
什么男女朋友，我们真的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