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十年河南,莫欺书生穷
生命诞生的过程是漫长而又艰辛的,消失过程,却无比短暂。
还没等李景玄从第一次杀人的紧张感中,恢复过来。
再去看那吴安,就已经彻底没了声息。
“呼~”
“呼哧~~”
李景玄喘着粗气,怔怔的看着吴安的尸体,加速跳动的心脏,逐渐平稳下来。
他心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尸体得处理了,不被发现最好。”
从身上掏出一双平日干活时用的手套戴上。
深吸口气,李景玄走到尸体旁,在尸身上摸索了起来。
“银票?金子?他一个书童,哪来的这么多钱,没收。”
看着手里的满满当当的钱,李景玄因杀人产生的紧张,马上被兴奋取代。
拿出两个药瓶,其中一个瓶身上写着“金枪不倒神油”几个小字。
“呃……是好东西,但是……我这个年龄,用不到了,唉……”
看向第二个瓶子,李景玄顿时眼前一亮。
“竟然是培元丹。”
急忙打开瓶塞,一股浓郁的药香味,便飘进了李景玄鼻子里。
“这香味,太美了,不会错的,是正品培元丹,不会有假。”
这培元丹是一种价格高昂的灵药,对于还未踏入武修之道的人来说,它能帮你稳固自身精气,强健体魄,让你更快的踏入修行的道路中。
“他只是个小小书童,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难道是吴大少赏他的吗?”
瓶子里面的药丸,只剩下两颗半。
将那两颗完整的单独收起,剩下半颗,李景玄直接塞进了嘴里。
照他想来,只是半颗丹丸而已,药效应该不会立即挥发。
却不想,丹丸入口后,一股热流,迅速从丹丸中释放,朝着全身扩散,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好热,好热……”
一缕缕热气从李景玄头顶冒了出来,他好像全身泡在在了滚烫的热水池中,皮肤迅速变成了红色。
这种灼热感一直持续了二分钟,才慢慢消减下来。
“呼~”
一口浊气吐出,皮肤的红色逐渐退去,身体也恢复了正常。
“好舒服~”
嘴角一丝欢畅的笑容浮起,全身的疲惫,似乎一下子消失了。
他慢慢的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惊喜的发现,他风烛残年的身体,竟然强健了许多,似乎一下子就恢复到了五十岁的状态。
“这培元丹的效果还真是强,不过估计也是因为我的身体太过糟糕的缘故。”
“就是有些可惜,我没有炼化药力的功法,不能完全发挥出药效。”
尝试着去挪动吴安的尸体,不需太费劲,便轻松搬了起来。
正好不远处就有个很深的臭水沟,将尸体扔下去后,马上就陷进了淤泥中,很快便看不见踪影了。
“咦?这是什么?吴安身上掉下来的吗?”
踩着马镫,正要上马,地上一抹乌光亮起,吸引了李景玄的注意力。
仔细看去,几根被压倒的青草当中,一个小巧玲珑的香囊,正躺在那里。
俯身将香囊捡起,一丝冰冷的触感,透入指尖。
香囊的外形四四方方,布料并不是寻常所见的绸缎,颜色不黄也不绿,反而是一种深度的黑色。
黑色中间,几缕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个古体的“愛”字。
“什么鬼玩意,看着好诡异。”
明明是一个香囊,拿在手里,却好像握着一个冰袋一般。
试着将香囊打开,一缕黑气突然蹿了出来。
“我去!”
李景玄吓了一跳,将手里香囊扔了出去。
再去寻那黑气,却已然消散不见了。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碰了碰地上的香囊,却感受不到刚才的凉意了。
“嘶啦!”
香囊撕开,里面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
“不管了,指不定是吴安从哪里弄来的害人的物件。”
将香囊也扔进了臭水沟里,李景玄便骑上了小马,一抖缰绳,快速离开了这里。
天色逐渐放亮,路途也坦荡了不少,很快,赵家庄所在的福平镇就出现在了视野中。
进入镇子里,稍微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赵家庄。
庄门敞开着,门口也无仆从看护,李景玄瞧着四下无人,径直走了进去。
“十年前的一纸婚约,乃先父与伯父两人亲定,这上面还有双方印玺为证。”
“伯母如今当众悔婚,有违信义,就不怕李家的名声被毁吗?”
前屋厅堂中。
李家庄的下人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主位上坐着的几个李家人,正双眼冒火的盯着一个年轻的书生。
这书生躺在地上,满脸的乌青,洗的发白的青衫上,有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脚印的书生。
他手中高举着一张发黄的纸张,满脸愤慨上冲着一个主位当中的一个老妇人,大声争辩着。
“悔婚又如何?你毫无修练根基,武道难成,家族败落,文采再高,也难有成就,现在想来攀我赵家的门槛。”
“做梦!”
赵家二公子起身走到书生身前,衣摆一抖,右脚踢出,踹在了书生胸口。
“砰——”
书生犹如滚地葫芦,在地上滚了两圈,脑袋也撞到门槛,立时头破血流。
“哈哈哈哈……”
围观的下人们,瞧见书生的狼狈样,无不大笑起来。
书生忍着痛楚,咬咬牙站了起来。
面对众人的嘲笑,他依旧挺直腰板,横眉冷对千夫笑,坚毅的目光,死死盯着赵二公子。
“三十年河南,三十年河北,莫欺书生穷!”
“我现在虽孑然一身,却有一身傲骨,未来我未必不能成为让你们仰望的大能武修。”
“到那时,尔等辱我之人,必受天谴!”
“嘶啦~~”
双手一用力,一纸婚约,当即被书生撕了个稀巴烂。
“我天谴你妈妈个腿……”
赵二公子飞起一脚,再次踹飞了书生。
“小伟,够了!”
“百无一用的书生罢了,别弄脏家里的地板,把他抬出去,扔远点。”
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夫人,浑浊的眼眸中,透出森然的寒冷,皱纹堆叠的脸皮之上,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哼!”
“不知天高地厚的废柴,把他给我扔出去,若再见他上门,废掉双腿。”
两个护院马上跑出来,手脚麻利的抬起了进气多,出气少的书生,快步朝庄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