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牧

西番故饶马(1)，而仰给中国茶饮疗疾。祖制以蜀茶易番马，久而浸弛，茶多阑出(2)，为奸人利，而番马不时至。杨文襄乃请重行太仆苑马之官(3)，而严私通禁，尽笼茶利于官，以报致诸番。番马大集，而屯牧之政修(4)。

【注释】

(1)　西番：亦作西蕃。泛指青海、西藏等地的藏、羌等少数民族。

(2)　阑出：没有官府凭证擅自出边关贸易，即走私贩出。阑，擅自，任意。

(3)　杨文襄：杨一清，字应宁，卒谥文襄。明成化进士。弘治末巡抚陕西，留心边事，加强战备。与张永谋诛刘瑾，为陕西三镇总制。累升至吏部尚书、兵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为首辅，被人攻讦，落职。太仆苑马之官：苑马指国家蓄养的马，设官专司之，隶属于太仆卿掌管。

(4)　屯牧：政府直接组织经营的一种蓄养军马的制度。

【译文】

青海、西藏一带少数民族地区过去盛产马匹，而仰赖中国茶饮治疗疾病。按照先朝的制度是用四川茶叶交换番马，年代久远这一制度逐渐废弛，茶叶多被走私贩出，被奸人用来谋利，而番马却不能按时送到。文襄公杨一清于是奏请重新设置专职交易马匹的官吏，严禁私自用茶叶交易马，把茶叶的利润全部收归官府所有，并通报各少数民族。于是番马大批聚集，而屯牧之制因而得以修复。

其托陕西，则创城于平虏、红古二地(1)，以为固原援，筑垣濒河，以捍靖虏(2)。其讨安化，则授张永策以诛逆瑾(3)。出将入相，谋无不酬，当时目公为“智囊”，又比之姚崇，不虚也！

【注释】

(1)　平虏：平虏堡，在今甘肃张掖北。红古：红古堡，在今甘肃固原。

(2)　靖虏：靖虏卫，在今甘肃兰州附近。

(3)　张永：明朝正德年间宦官，明武宗的亲信。勤练武艺，颇有勇力。原为宦官刘瑾党羽，后因不满刘瑾作为而产生矛盾，后在平叛安化王朱寘叛乱时接受杨一清的建议，用计谋将刘瑾除掉。

【译文】

杨一清任职陕西时，就创建平虏、红古两座城堡，作为固原的后援，在河边修筑城墙，以捍卫靖虏卫。他讨伐安化时，则传授张永计策来诛杀宦官刘瑾。出将入相，谋略没有不成功的，当时把他看成“智囊”，又把他比作姚崇，一点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