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起飞
“这是……‘时间零’？“
恺撒看见那道身影，顿时眼前一亮。
在这关头，卡塞尔学院的校长希尔伯特·让·昂热终于回来了！
“校长！”恺撒惊喜地喊道。
“走！”昂热那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里已经不能待了，必须马上离开！你先去草坪，那里有我的直升飞机，记得要避开那些黑雾一样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他猛地抓住恺撒的衣领，以惊人的大力将他硬生生地抓起丢向了远处！
恺撒感觉自己像是起飞了，他被昂热丢出飞出了整整十几米的距离！
这是什么怪力？他心中暗暗为校长的力气感到吃惊。
在这种力量的冲击下，普通人的脊椎都会承受不住冲击断裂，但恺撒自然不是普通人，他落地后只是轻轻一滚就卸去了这股力量。
再站起身回头看去，他发现昂热正如同一只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灵活地躲过了那些尸体一样的东西。
那动作缓慢的恐怖老人则一如既往迈着缓慢的步伐转向了昂热，看样子是把校长当成了新的目标。
校长这是……要用他自己做诱饵？
下一刻，从公共频道里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全体避险！全体避险！”
曼施坦因嘶哑的吼声在校园广播中回荡着，他语调急促，快速地说出了一段话。
“卡塞尔全体人员注意，马上从你们所在的地方离开！”
“学院遭遇了意料之外的敌人袭击，暂时无法应对！你们需要立刻向校外转移！记得往校门的方向跑！”
“从英灵殿到诺顿馆的路上已经有车在待命，记得沿途避开一切看起来不正常的地方，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再重复一次，马上离开！马上离开！沿途避开一切看起来不正常的地方……”
曼施坦因教授的话语落下，原本喧闹的英灵殿瞬间如沸水般暴动起来。
没想到威名赫赫的卡塞尔学院竟然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刻，那个在校园里游荡的诡异存在究竟是什么？
只是……怎样也好，此刻都不是他们该留在这里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丢下已经躺了一地的那些尸体，所有新生们纷纷从英灵殿内涌出，如同惊弓之鸟般争相朝着校门的方向奔去。
然而就在他们奋力奔逃的途中，众人才发现黑暗已经聚拢了过来，像一张巨大的网一样悄然罩向了他们。
周围安静的可怕，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时不时会有来自其他人的惨叫声发出，让人心头一颤。
一只只惨白的手臂从涌动的黑暗中伸出，时不时就会抓住一个人的身体，然后在凄厉的尖叫声中将他们抓进无尽的黑暗之中。
那些被抓住的人仿佛被黑暗吞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的声音也随之湮灭。
就像是石子落入深潭，只激起一丝微弱的涟漪，便迅速归于平静。
其他人见此自然是吓得脸色苍白，手脚冰凉，他们纷纷开启黄金瞳，释放言灵之力，拼尽全力向前奔跑，只希望能逃脱这场噩梦。
一时间，从英灵殿去往校外的路上亮起了一大堆跟车灯一样明亮的黄金瞳。
这些新生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逃出卡塞尔，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如同洪水般涌动着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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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步履蹒跚地走到了昂热所说的草坪附近，那里果然停着一辆直升飞机，是校长的专属座驾。
他疲惫地转过头，目光落在那片涌动的黑暗上，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他感觉只要是进入了那片黑暗之中的人，恐怕很难再活着出来了。
就算出来了，恐怕最后也都成了兰斯洛特那样既没心跳又没呼吸的东西吧？那东西还能算是人吗？
想起那被自己连砍十几刀才砍断的手腕和兰斯洛特那张大变的脸，恺撒心中一沉。
喘了口气，他从身上摸出了手机，准备给诺诺发个信息。
然后恺撒才想起来这时候诺诺应该还在遥远的中国，听说是要招收一个“S”级的混血种……好像是叫路明非？
本来自己还想着要在楚子航之前将这个极具潜力的“S”级混血种收入囊中，只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现在的他也没有心思想这个了。
楚子航……他应该是预定要去迎击那东西的，他还活着吗？
恺撒深吸一口气，然后拨通了楚子航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楚子航，你现在在哪里？还活着吗？”恺撒问道。
“还活着，正在撤退的路上。”楚子航的声音从电话那一头传来。“你呢？情况怎么样？”
“我……刚刚见到了兰斯洛特。”恺撒酝酿了一下，“他的样子……很奇怪，很奇怪，就好像……”
他停顿了一下，试图在脑海中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来描述那个恐怖的场景。
“……我知道。”
楚子航低声说道，“教授已经告诉我了，兰斯洛特已经战死了。”
“至于你所见到的那个东西……应该已经不是他本人了。”他继续说道。
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起来，电话那头只能听到楚子航在奔跑中稳定的呼吸声，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那就……先不聊了，有事再说。”恺撒挠了挠头说。
“嗯，再见。”楚子航挂断了电话。
恺撒重新低下头去，闭上眼睛，抬起双手支撑着额头。
下一刻他突然听到一阵吼声，是昂热校长！
校长快得像是豹子，奔跑着出现在了草坪上。他正旋转着挥舞那把雕花折刀，把路上所有挡路的手掌全部砍碎。
在他身后不远处，某个高大的身影正一手一个抓住古德里安和曼施坦因，把他们像孩子一样扛在肩上。
“那是……芬格尔？”
恺撒在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后吃了一惊。
记得这家伙是他学生会的吊车尾，在卡塞尔当了好几年的留级生，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看着芬格尔胳膊上隆起的肌肉，这家伙……之前有这么强壮吗？
“恺撒，别愣着了！快启动飞机！”
昂热校长焦急地大喊着，“等我们一到就起飞，必须摆脱那些东西！”
恺撒这才注意到他们身后正紧随着一片诡异的黑暗，而在那黑暗的中心……正是那诡异的老人！
仅仅是看到那个老人的瞬间，恺撒就感到一阵强烈的寒意从脊背升起，他立刻忙不迭地开始操作了起来。
作为出身名门的贵公子，开飞机这种事情自然是小菜一碟。恺撒熟练地驾驶着直升机，缓缓飞起。
等到气喘吁吁的几人钻进座舱之后，这架飞机瞬间腾空而起。
那片黑暗在地面上涌动，如同一片黑色的湖水，但无论它们如何涌动，都无法追上已经升空的直升机。
“看来这东西上不了天。”恺撒松了一口气。
“大概吧。”昂热在一旁喘着气。“别大意，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擦了一把鼻血，由于一直在维持着“时间零”的使用，此刻昂热的鼻血和玫瑰一样红的惊心动魄。
恺撒回头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芬格尔，和从上飞机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古德里安、曼施坦因，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我记得还有……施耐德教授呢？”他轻声问道。
几人都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黯然。
恺撒心中一沉，想起了施耐德教授那无法离身的小车，没有再追问下去。
直升机在空中缓缓巡弋着，地面上则站着一片面容惨白、毫无生气的“人”。
他们整齐地转动着头部，用那冰冷、无神的眼睛麻木地盯着逐渐远去的直升机，仿佛在默默地目送着他们离去。
当直升机终于飞离了这片黑暗之地时，地面的脚步声渐渐消失，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
只有那个身穿黑色长衫、满脸尸斑的老人仍然站在原地，那双灰白色的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飞机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