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能忍？我可忍不了
“飞鹰，东厂，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东厂，大堂之中，曹正淳端坐在主座之上，脸上尽是笑意。
在他的身前，站着一个右手装有铁爪，头发被黑布包起，打扮的像是非主流一般的家伙。
这人叫飞鹰。
曹正淳的心情好极了，人在家中坐，忽然就有人上门来，指名道姓要跟他混。
坐在家里就有人上门投效，对于朱无视来说可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可对他曹正淳来说，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像是洛菊生夫妇还有山西五毒，都是他亲自上门去请的。
不得不说，这种有人自动上门投效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想到此处，曹正淳看向飞鹰的目光也和善了许多，当即高声道：“自今日起，你便是我东厂的二档头！”
飞鹰很想问为什么不是大档头，可想到自己刚来便成为了东厂的二档头，已经是完美完成了朱无视安排的任务了，当即欣然应允。
是的，他其实是朱无视的人。
跟曹正淳想要往护龙山庄安插人手的想法一样，朱无视同样想在东厂安插自己的人手。
他也如同曹正淳自幼培养的那几人一样，早在数年前便在江湖闯荡，并且闯出了一个“铁爪飞鹰”的名头。
哪怕曹正淳调查他，也只会查到护龙山庄和天下第一庄以及财可通神的万三千合力为他创造的虚假的经历。
这种能耐，是曹正淳的东厂所没有的。
原本按照朱无视的想法，飞鹰只需要混进东厂，潜伏在曹正淳身边，然后他再用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或者干脆适当放血，来帮飞鹰取得曹正淳的信任。
可谁成想，他刚过来就被曹正淳给任命成了东厂二档头……
曹正淳表示他此举除了有千金买马骨的想法之外，更是因为他手底下的确没有人可以用了。
山西五毒和洛菊生夫妇以及被称为天下第二醉剑的醉无常和千面郎君虽然都愿意为东厂效力，可他们有的是为了高官厚禄，有的则是为了东厂秘藏的武功秘籍。
因此，他手下除了大档头皮啸天之外，便只有他义子曹少钦能堪大用了。
这飞鹰直接表明愿意投身东厂，曹正淳自然是无比开心。
“飞鹰呐，好好干！若是你表现够好，咱家准许你净身进宫，好好栽培栽培你！”
曹正淳眯着眼睛，将他自认为最高层次的奖励告诉了飞鹰。
飞鹰神情一顿，强笑着点了点头。
就冲曹正淳这句话，他也不能好好表现啊！
飞鹰不过是刚刚到了东厂罢了，便迫不及待地希望朱无视能够在第二天就把曹正淳给宰了。
这东厂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你且去收拾一二，咱家一会儿带你进宫！既然入了东厂，宫内的环境，自然也得熟悉一二。”
曹正淳说着，啧啧摇了摇头：“只是可惜，你出身武林，武林中人净身加入东厂的名额有限，并且必须得陛下开金口应允，才能让你立即净身，只能先委屈你宫内宫外来回跑了。”
当年太祖皇帝曾经派兵清剿武林各大门派，当时各大门派汇聚起来，一同对抗朝廷，前期一度血流成河。
若非因为周边各国的影响，太祖皇帝绝对不愿意停手。
经此一役，双方之间结了仇怨。
虽然如今朝堂和武林一派和气，可实际上，不知道有多少江湖中人看不惯朝廷，只是畏惧朝廷的百万大军罢了。
有这种关系在，皇帝自然不会轻易让江湖中人近身到他身边来。
东厂西厂锦衣卫乃至六扇门以及护龙山庄，都有不少的武林高手在其中任职。
可这些高手固然可以出入皇宫，却也是在其他人的目光之下的，除非皇帝十分信任，并且有其直属上级为其担保，才能在宫中单人行动。
即便入宫，也必须是当日就要离开，除非是特殊情况，他们根本不能在宫中过夜。
正因为朝堂和江湖的关系，朝廷对于想要净身入宫的江湖中人，同样是要求苛刻。
显然，飞鹰并不具备这一系列的条件。
曹正淳虽然对飞鹰的到来感到开心，却也不敢在彻底信任飞鹰之前就让飞鹰在宫内自由行动。
一切都得循序渐进才行。
听着曹正淳的话，飞鹰将头低下，不断拱手，可他的神情早就扭曲。
这曹正淳莫非是变态不成？
怎么总惦记着他下半身那点儿玩意儿？
虽然他的不大，却也不能没有啊。
这家伙是个变态？
怎么资料上没写啊！
“督主，门外有一乞丐，说是奉方旬之命前来送信！您曾经说过，只要事关方旬和宋缺两人，不必通报，直接过来，因此属下便自作主张，将那乞丐给带进来了。”
飞鹰正纠结着如何应对觊觎他下半身的曹正淳，忽然门口响起了一道天籁之音。
他心情舒畅，曹正淳的心情更是激动，高声赞道：“不错！就该如此！事关方旬和宋缺的，无须通报，直接说便是！那乞丐在何处？”
真不怪他激动。
他对方旬真的是掏心掏肺了，先是介绍他拜了天下第一刀客为师，然后又给了他殒圣丹的解药。
随后又带了千年何首乌和十大名刀之一的毒匕寒月刃过去，虽然名义上是给宋缺的贺礼。
可这些东西最终都给谁用了，他心里还没点儿数？
可即便他做到如此地步，方旬这一年来愣是跟他没有丁点的交流与联系。
这一年来，他只能用方旬不想引起朱无视的注意来麻痹自己，顺道帮方旬的这一行为找个合适的借口。
时间一久，他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在被窝里唉声叹气。
现在好了，方旬派人来给他送信了！
他就说嘛，方旬怎么可能将他这个大恩人给忘了？
曹正淳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小乞丐，眼睛几乎眯到了一起。
他笑得开心极了。
“信件呢？”
曹正淳笑眯眯的问道。
这乞丐看着面前露着俩大门牙的曹正淳，将眼前人跟外面传闻中草菅人命的曹阉狗的形象对了起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了信件。
曹正淳一把夺过信件，冲着面前的小乞丐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至于这种关头是否应该给一些赏银，曹正淳表示，给他一个笑容，已经是他所能给到的极限了，想从他曹大督主手中捞钱，他以为他是方旬还是宋缺？
见曹正淳打开信件，站在他身后的飞鹰不由得将目光放到了信件上来，想要看看这信中究竟说的什么！
难不成宋缺师徒已经跟曹正淳达成了某种约定？
可随着飞鹰将信件中的内容给看下来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多想了。
信件并不长，就那么寥寥几行。
方旬甚至没有丝毫的寒暄，上来便直接切入主题：他问曹正淳当日说让宋缺进卷宗室看其中存放的武功秘籍还算不算数。
这还不算完，方旬还说了，如果算数，可以把刀谱给挑出来，然后送到别院里面去……
看完这一信件，飞鹰险些笑出声音来。
亏他还以为宋缺师徒跟曹正淳勾搭上了呢！
这方旬言语之间对曹正淳毫无敬意，整封信件看上去就如同借助宋缺的威势来命令曹正淳一般。
曹正淳能受得了这个气……嗯？
飞鹰不动声色挪到一旁，想要看一看曹正淳那怒气冲冲的样子，权当为方才曹正淳三句不离他的下半身而出一口恶气。
本来以为曹正淳会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可这忽然笑了起来又是什么鬼？
飞鹰都觉得不应该笑，曹正淳怎么会想不到？
东厂之中，绝对有朱无视的卧底，这个他是敢肯定的。
光是这屋内就有四个人。
首先飞鹰他是信任的，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那尚未离开的小乞丐和带那小乞丐进来的家伙，他却是不敢相信。
在他看来，方旬给他写信讨要秘籍，这是好事儿，代表着方旬或者宋缺欠他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将来总有还回来的时候！
想到此处，他自然而然就笑出了声音。
可他刚笑一下，便发觉到了不对，在外人看来，他是招揽方旬和宋缺不成，反被宋缺以罗摩遗体划清了界限，方旬如今用宋缺为朝廷将领传授兵法为理由，要翻看卷宗室内的刀谱，还要他给送上门去。
这跟使唤他没有什么区别，因此，他应该生气才对！
“哼！好一个方旬，竟然借宋缺之名来命令咱家！”
曹正淳当即变脸，生动而形象的表演了一番什么叫做怒极反笑，转化之丝滑，演技之高强，在这一瞬间已经超过了大乾影帝朱无视。
飞鹰见状，心中的疑虑瞬间消失。
原来是怒极反笑啊，这就说得过去了。
嗯，曹正淳和方旬宋缺都没毛病！
“督主，发生了什么事情？”
经过朱无视的调教，飞鹰进入角色相当快，转眼间便成了曹正淳身前一条忠心耿耿的狗腿子，看得曹正淳那叫一个心旷心怡。
还是那句话，东厂，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不过心中虽然开心，却还是得装成一副十分气愤的样子：“你看看吧！”
曹正淳将手中的信件丢给了飞鹰。
虽然方才已经在曹正淳的后面偷偷看过，可经过大乾影帝朱无视的培养，飞鹰仍然是露出了一副第一次看到这一封信件的震惊以及愤怒：“督主！这方旬实在无礼！上次分明是他们拒绝了进入卷宗室翻阅武功秘籍，如今却出尔反尔，若是如此倒也算了，居然还让督主你亲自给他们送去！”
“督主，您能忍得了，属下可忍不了！”
飞鹰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双亲被方旬给杀了呢。
拉仇恨，搞事情，拱火，这就是飞鹰现在做的事情。
身在曹营心在朱，说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