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永恒之光照耀
“怎么，大忙人有空了？”
……
元历7365年，星系运转轨迹再次改变。如果只是碰上小行星相撞还可以解决，但是如果是碰上星际海盗加巨陨相冲，那就麻烦多了。
星际海盗这个群体是来自各星系的流浪者，他们大多家园被毁，妻离子散，无可奈何下在宇宙间流浪。他们聚集到了一起，但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他们的行为决定了他们的后果——与各星系结仇。
冉悠希到达东方边界后的一段时间都很顺利，除了解决误入CRh41的小型流星体，剩余时间都在围界飞艇上巡游。
金久月抬手一拨她那微卷的齐肩短发，朝冉悠希眨了一下左眼，“怎么样？”
冉悠希看着半露天的飞艇甲板，转头看向金久月，缓缓开口：“什么？”
金久月撇嘴松开她的头发，叉腰也看向星空，“你已经站岗超过14468个时衡了。”
星空依旧，并没有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出现。金久月回头看冉悠希，说：“你是不是在想小夜啊？”
冉悠希没有犹豫的“嗯”了一声，“虽然不清楚小夜为什么会变，但我会永远信任我的妹妹。”她说这句话时，眼睛看着那片无垠星空，似乎想在其中看到远在空弦的妹妹。
金久月陪着她，二人在飞艇甲板上远望星空，看着星星陨落。
在空弦的西乔夜也没闲着，她在读完斯律门汀藏书室的所有书后申请去了伐杀。
原本冉悠希接任后，她就会被处理掉的，但不知为何，没有人提起过，依旧是忽略她这个人。
这倒是让西乔夜轻松了些，能做她要做的事了。
去伐杀的申请程序很轻松，但西乔夜依旧需要参加考核，综合素质决定她是否适合去伐杀。这项考核每年都有，每个人都有机会。
西乔夜其实很早就计划去伐杀了，但顾虑太多，要准备的也很多。
踏上这片土地，西乔夜的心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澎湃，她似乎看到了姐姐在伐杀的场景。
身边的指引机械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注意事项，而西乔夜则看着周遭环境出神。
“你好。”声音从身后传来，西乔夜余光瞥见一只手伸过来，立马拦截，给了对方一个过肩摔。
一百多斤的男生就这么被她甩到了地上，看清脸后也没认出这人是谁。
男生一屁股坐在地上，起来的时候多少有点狼狈，毕竟是被一个比自己矮半个脑袋的女生过肩摔。
西乔夜上下打量这人，微分的刘海隐隐约约遮到眉毛，五官立体，穿着也很阳光。给西乔夜一种感觉——狗。
不是空弦那些机械狗，是活的狗。
男生打扮比较日常，白色连帽衫挽起袖子，黑色阔腿裤正好在脚踝位置。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开口道：“不好意思，我是想问路来着，我不小心把指引机械弄丢了。”
西乔夜无言看着他，指了指自己旁边，“不好意思，我的刚刚没。”
男生这才猛地转身，发现那个指引机械早已跑远。他无语地“啧”了一声，吐槽道：“伐杀就不能改改他们这老旧指引机械的设定吗？自顾自的，丢好几回了。”
西乔夜听着男生骂骂咧咧，刚准备绕开他走，被男生叫住。
西乔夜：？
男生说：“不好意思，因为我，你没跟上指引机械。你是几号军基地的，我联系人发来地图。”
两人的位置非常尴尬，再往前走一段就是通往七号、三十一号、五十六号军基地的岔道。而指引机械已经没了踪迹，追估计是追不上了。
伐杀这种指引机械可以说都被淘汰好几代了，它们只会在设定好的路线上匀速行驶，到达目的地前不会停止。这也是为什么男生说自己搞丟了机械，这得问他中途干了什么导致没跟上指引机械。
西乔夜慢悠悠说出一个数字：“七。”
男生有些震惊，“这么巧？我也是七号军基地的。”
男生龇牙笑着，永恒之光照在他身上。
西乔夜不想理他，绕开他走了。男生跟上她，说道：“对了，我叫金久安，来自炙炎。你呢？”
西乔夜听到这个名字一愣，想到：这不会是金久月的那个弟弟吧？
她还记得第一次找到姐姐，姐姐带她去玩，然后就遇到一个男孩，那个男孩还扬言自己以后是「辉日」掌权者。
西乔夜余光瞥了一眼金久安，完全没了以前傲娇的脸和傻乎乎的气质。她没有理金久安，兀自走了。
金久安站在原地看着西乔夜，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跟上去了，还问道：“你认识路吗？”
西乔夜很干脆地来了一句：“不认识，凭感觉走的。”
金久安再次愣在原地，一歪脑袋呆呆地发出一声“啊？”虽然疑惑，但他的脚立马又跟上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终于看到军基地大门了。金久安联系的人现在才传来地图，他们看了一眼，西乔夜瞬间耷拉眼皮，而金久安惊喜地夸了西乔夜一句“厉害”。
原因无他，他们看到地图后开始导航，起点即终点，再晚来一会儿他们就进去了。这边的大门，金久安还没来过，不然他早就带着西乔夜进去了。坑人啊！
西乔夜抬脚进去，金久安跟在后面。
七号军基一如往日，望不到头的道路——据说是为了考核设置的。
西乔夜和金久安还慢悠悠地走着，一块蓝色显示屏突然拦在二人面前，这块显示屏又在下一秒变成老头模样，老头还站在小型代步车上。就是悬浮平车上按了个扶手。
“两位下午好啊！”老头眯着眼，微胖的身材加上不高的身高，像个球。
西乔夜：……
金久安：……
两人愣了一下，金久安朝老人尴尬的挥了挥手，“您有事吗？”
西乔夜脚步不停，绕过老人走了。金久安看着老人，指了指前面，“我们先走了。”说完抬脚小跑跟上西乔夜。
老人再次拦截，这回他说正事了，“两位小朋友不要着急啊。我是格理徳，你们所处的这条大道是对新生的入门考核。”
西乔夜看着他，说：“什么考核？”
老头一直眯眯眼，双手背在身后，开口：“当然是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大道尽头的教职楼啊。”
金久安疑惑的又一声“啊？”，他怎不记得自己当初进来时有这考核。他刚想开口就被老头一个眼神禁了声。
西乔夜“噢”了一声，说：“为什么听你的？我从没接到任何通知上有这条考核，并且据我所知，我姐姐当初来到七号军基也没有这项入门考核。”
老头尴尬一笑，这丫头不好糊弄啊。
“这是临时加的，前面的都参加了。”老头哪怕眯眯眼也能看出他心虚，西乔夜不想搭理他。
西乔夜走了一段路后，金久安的禁声才撤销，他猛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老头，你忽悠新人干什么？”金久安认识这个老头，他是七号军基最有威望的人，总司令都要敬之三分。
不过这老头成天闲逛，最惹眼的就是他那五彩斑斓的黑的代步悬浮平车。黑是白天的，夜晚是五彩斑斓闪光的。所以他和基地里的新兵相处佷融洽。
老头叹了口气，看向西乔夜的方向，说：“一位老朋友拜托我照顾一下那孩子。”
金久安有些吃惊，“您的照顾就是让她限时跑完十公里？！”
老头嘿嘿一笑，站在他的代步车上围着金久安转圈，“哎呀小意思啦。快！追上那姑娘，不然到时候连五公里都没有了。”
金久安：“……”她是什么光速超人吗？
事实让金久安打脸，他没有代步车，全程靠脚跑。结果看到西乔夜已经能看到教职楼一半高度了。
金久安回头看了眼，一脸不高兴地看向老头，“到底是我考核还是她考核？”
十公里的大道，金久安跑了至少六公里。
西乔夜听到声，回头看了眼。她刚刚一直在观察四周，她能看出这片训练场地下的科技装置，估计是为了场地的修复。这种装置能快速修复因训练毁坏的地面。这不是魔法。这种机器占地大，运作需要实时监控，说得毫不夸张一点：他们脚下这片区域，除去承重部分，下面就是这些大型机械在运作。
至于原理，得问那些制造它的人。
老头也不想忽悠了，移动到西乔夜旁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跟在他们后面的金久安瞪大眼睛，“我是干了什么吗？无缘无故跑六公里？”
老头转头看他，“哎呀男子汉大丈夫的，六公里算什么？”
金久安不服了，撸起袖子往前走几步，“那老头你倒是别在我旁边坐代步车啊！”
老头“哎呦”一声，“我这不站着呢嘛，也是累的。”说完还龇牙“嘻嘻”笑着。
金久安想翻白眼，但是他硬生生憋回去了。
西乔夜对于这一老一少吵吵闹闹不感兴趣，她得先去报道，然后收拾完东西后去找负责教官。
金久安也不想和这老头吵了，老头成天没心没肺笑嘻嘻，最后气得不行的还是他金久安。这可是有历史见证的，没人能让格理德生气，被气的只有另一方。传说是格理德发怒爆发的力量足以毁了一颗星球。
缘分是个好东西，金久安再次看到西乔夜是在他班上。
在伐杀，除了身体素质和必备训练，理论和文化依旧重要，这里除了是军事基地，也是学校。毕业即可选择留下来，或经过考核进入正式军，或是选择去当星际警察。
众人留校时间超过三万时衡。当初的冉悠希在这里待了有六万时衡，成年才离开，回空弦接任又很快去了边界。
如今也有一万多时衡过去，伐杀依旧没变。这段时间西乔夜也确有长高一些。
西乔夜的同桌是和她一样短头发的女生，不过女生是可爱的，而她有些清冷。这可能是五官原因。
女生叫祁诺，她来自中心边缘的一颗小星球。她甜甜笑着朝西乔夜打招呼，“你好啊！”
西乔夜朝她点点头，“西乔夜。”说完还在平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祁诺双手托腮，“哇，你的字好好看。”说完，她拿起自己的笔写下自己的名字。西乔夜的字是姐姐教的，风格也和姐姐很像，一笔一划，笔锋连笔都有。祁诺的字很有个性，像是一个月没碰笔，突然写字带有的狂野。
祁诺有些不好意思地擦去自己字，和西乔夜闲聊起来。后者也是认真听着，句句回应。
坐在后排的金久安才想起没问西乔夜名字，不过这也没什么，之后会知道的。他现在对西乔夜的力量等级非常感兴趣。之后的实战课，每个人都要测等级。他敢肯定，西乔夜的等级绝不在他之下。
金久安同桌看着他一脸痴呆的模样，问了句：“你干嘛呢，思春啊？”
金久安给了他同桌一巴掌，“瞎说什么？我只是……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他话锋一转，转头不理他同桌了。
同桌皱起眉，说：“莫名其妙。”说完也转回去了。
金久安的目光忍不住看向西乔夜，难得发呆过了一节课。
西乔夜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视线，她带着疑惑转头，然后就和一直在看她的金久安对上视线。后者朝她笑了笑，阳光撒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在发光。
西乔夜：……
西乔夜转回头，感觉莫名其妙的。回头想想，金久安是「辉日」的人，永恒之光眷顾的人，阳光一直照他身上应该没什么事。
嗯，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