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日子慢慢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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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感谢你们的陪伴,我的小可爱

吃过晚饭出去散步,路过一个花坛时,看到一个灰白色的毛绒绒的小团子在动。我有些近视,定睛看了半天,才看清是一只小猫。此刻,小家伙也看到了我,朝我滚了过来,很快就滚到了我脚边。没想到,这小家伙用爪子抓了抓我的鞋,竟抓着我的裤腿慢慢地爬了上来,我赶紧把它抱住,怕它摔下去。

这是一只浅灰色的小猫咪,非常可爱,不像是流浪猫。我左顾右盼了好半天,看这只猫的主人在不在附近。此刻,小猫一直在叫,我实在不放心把它独自放在这里,想着要不然先把它带回去喂点水和吃的,再帮它找主人。

抱着小猫刚走了不远,在一个楼道口,看到一个猫笼子,旁边有人对我笑着说:“阿姨,这是我们家的猫。”

我赶忙走过去,把小猫交给她,叮嘱她,千万不能再让小猫独自出去了,丢了可不好找。她再三对我表示感谢。这时,已经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猫还在冲我“喵喵”地叫着,好像还想出来往我身上爬。我跟主人聊了几句,知道这只小猫的品种是“银渐层”,是一个很贵重的品种,难怪这么好看。

又聊了几句,我就离开了,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只小猫,让我想起了之前的养猫经历。

我养猫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最先是一只小黑猫,它是迷路了跑到村里我婆婆家的院子里,我婆婆想着猫能抓老鼠,便收留了它。我从小喜爱猫,就让丈夫带到我们家了。那时候,坐火车还没有安检,他把小猫藏在一个纸盒里就带来了。

其实,这只小黑猫并不是特别漂亮,它的毛色不是纯黑的,黑中夹杂着几处斑驳的黄。可是我觉得它就是好看,而且非常有灵气,特别是那双大眼睛,通常瞪得圆圆的,就那么盯着你,充满了好奇。黑暗中,那双眼睛几乎被黑眼珠占满了,只留下一个黄边,炯炯有神,白天,黑眼珠又缩成了一条缝,那双眼睛几乎又全成了黄色的。

小黑猫非常聪明,从婆婆家来的时候,小黑猫已经怀了小猫,到我们家不久,它就生小猫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小黑猫居然只生了一只小猫,像老鼠那么大,灰不溜秋的,看上去真像一只灰老鼠,而且它不会管孩子。生产之前,我们给它准备了一个闲置的小柜子,里面铺上旧褥子、旧衣服,可生下小猫后,它就是不愿意待在里面,总是叼着刚出生不久的小猫上我们的床,也不给小猫喂奶,小猫饿得只叫唤。后来我们终于明白,小黑猫是在向我们求助,让我们来救它的孩子。于是,我们代替小黑猫给小猫喂奶粉。我们猜得没错,一般来说,生了小猫的母猫是不允许人类碰自己孩子的,可小黑猫没有,我们在给小猫喂奶的时候,它就静静地蹲在我们身边,瞪着两只大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我们,既像在监督我们一定要喂好,又像在感激我们救了它的孩子,这小家伙也太聪明了。

可能是我们太固守教条了,总想着严格按照书上说的做,每两小时喂一次,喂完又不知道给小猫刺激排便,小黑猫也不懂。结果没两天就把小猫给撑死了,可怜的小猫,还没有睁开眼,就离开了。小猫死了,我们傻眼了,觉得特别对不起小黑猫。小黑猫还不知道它的孩子已经死了,一到吃饭的点就叼着小猫到我们身边,“喵喵”叫着让我们给小猫喂奶。我们趁着假装给小猫喂奶,悄悄地把小猫拿到外面给埋了。

小黑猫不知道她的孩子已经被我们埋了,发疯似的到处找。只要我在家,它就时刻粘在我身边,走哪儿跟到哪,“喵喵”地叫着,叫声凄凉无比,听得我心直揪,两只大眼睛盯着我,就像是肯求我带它去找孩子。后来实在没办法了,也是灵机一动,我让丈夫出去买了一只刚刚满月的狸花猫来充当小黑猫的孩子。这一招还真灵,小黑猫见到小狸花猫一点都没怀疑这根本不是它的孩子,它一下子就把小猫叼了起来,钻进窝里再也不出来了。小狸花猫买回来的那天,我上班不在家里,等我中午回来,刚进门,小黑猫就从窝里跑出来对着我“喵喵”地叫了几声,好像在跟我说:“我的孩子找回来了。”然后就又钻回窝里不出来了,就怕孩子再丢了一样。接下来,“母子”平安。小黑猫似乎也学会管孩子了,也有奶了,于是,这只已经一个月大的小狸花猫又一次吃上了母乳。

我们和猫的快乐生活从这时才算真正开始。

随着小狸花猫渐渐长大,我们家里经常是两只猫互相追逐打闹不亦乐乎,到处都是猫毛,每天打扫猫毛成了我们最繁重的家务。不过,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年轻,刚结婚不久,还没有孩子,比起猫给我们带来的乐趣,这点劳作又算得了什么呢?值得肯定的是,两只猫虽然贪玩,并不出格,从来没有打坏家里的东西,即便跳上桌子,行走也是极小心的。还有一个优点,它们不像有些猫特别爱叫唤,它们很安静,特别是我们睡觉之后,它们就算玩,也只限于奔跑、追逐,很少叫唤。

有的时候,小黑猫会趴在阳台上把头冲着窗外盯着看,一脸“沉思”状,我就笑称它是“思想者”,每次都问它在思考什么人生问题呢,看着小黑猫一脸茫然而又旁若无人依然故我的样子,倒被自己逗得笑了起来。

有的时候,百无聊赖的小黑猫,会从客厅我们面前穿梭而过,旁若无人、从从容容,迈着正宗的猫步,尤如模特走台一样,引得我们大笑不止,可小黑猫呢,依然故我,来去从容。

它的“儿子”小狸花猫可没有这份优雅,从来都是奔跑、冲撞,如同一辆失控的小汽车,又像一头脱缰的野马。

小黑猫非常通人性,我躺在床上休息时,它一定会挨着我躺下,而且它的腰非要贴着我的后背,这一点很让我称奇。有时候,我在看书时,它会蜷缩在我旁边。有的时候我的情绪不好,它也仿佛感觉到了,总会默默地卧在我的腿旁,时不时,抬头看看我,轻轻用爪子碰碰我的脚或腿,仿佛在问:“你好点了吗?别再生气啦。”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坏情绪便一扫而光,抱起它,抚摸起它的脖子,这个时候,它会舒服地闭上眼,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可惜的是,两只小可爱先后离开了我们。

在来到我们家两年的时候,小黑猫突然生病了,不吃不喝,眼见着就消瘦下去了。我们带着它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是盐中毒,说是平时给小猫喂的食物里盐分太重,中毒了。那个时候不像现在,猫粮很方便买,那个时候,猫粮很少见,而且特别昂贵,我们微薄的工资根本负担不起。再一个,我们当时也缺乏养猫的基本常识,经常喂一些我们吃的食物。有的时候,谁家办了宴席,我们也会把吃剩的肉、骨头等带回来喂猫。尽管在喂之前,我们用清水洗了好几遍,可还是让猫慢性中毒了。很快,我们失去了小黑猫。对小黑猫的离开,我特别心疼,同时非常内疚。对小狸花猫就注意了许多,可是一年之后,小狸花猫也离开了。

从这两只猫来到我们家给我们带来无穷的快乐,到后来先后离开,我在感情上是难以接受的。很长时间,总觉得它们还在家里,到处都是它们的影子,随时能听到它们的叫声,时刻能感觉到它们围着你“喵喵”地叫,吃饱喝足之后,挨在你身边满足地打着呼噜。

可是它们已经离开了。

之后,我们又养过一只猫,像一头小狮子的小黄猫,特别漂亮,是一只小公猫。它刚来的时候,还没有我的一只脚大,性格却很凶猛。有一次,一只麻雀误飞进家里,小黄猫见了猛扑过去一口便叼在嘴里。我觉得小黄猫太小,麻雀会把它的眼睛啄瞎,便从它嘴里夺。没有想到,小黄猫死活不松口,我急了,轻打它的头,它还是不松口,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威胁声。我有些害怕,松了手,挣脱我的小黄猫叼着麻雀钻到了柜子后面。丈夫下班回来,我赶紧让他把柜子挪开,我们看到小黄猫已经把那只麻雀吃了,只剩下两只小脚爪和一个尖尖的嘴。天啦,我这是第一次领略猫的生猛,要知道,此时的小黄猫还没有我的脚大呢。

再后来,我突然发现自己对猫过敏,在这之前,有的时候我会无缘无故的咳嗽,一开始以为感冒了,可是喝什么药都不管用。而且过几天就来一下子,后来才知道是对猫过敏,没办法再继续养猫了。小黄猫被送回村里婆婆家,后来听说,一次小黄猫吃了被毒死的老鼠中毒死了,此后,我们再也没有养过猫。

现在回想起我们养过的这三只猫,它们虽然性格各异,都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不一样的快乐,可它们的生命却都是如此的短暂。有时候我在想,即使我对猫不过敏,我也不会再养猫了,因为我觉得是我们不会养,才把它们的生命断送了。

我在内心深处,感激它们,感激它们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快乐,感激它们对我们的默默陪伴,虽然它们不会说话,但是它们什么都懂。

感谢你们的陪伴,我的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