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连败
研究室内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研究室内偶尔传出的一声声轻叹，犹如一把把重锤，无情地砸向研究室内每个人的心房，让人喘不过气来。
大家都沉浸在这场堪比屠杀的比赛结果带来的震惊之中，同时也为廖凡的落败而深感惋惜和遗憾。
然而，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围棋比赛从来都是这般残酷无情。在这个靠棋力说话的领域里，胜败往往就在一瞬间决定。
俞文武教练默默地凝视着廖凡那沮丧的背影，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
他缓缓地迈开步子，走到廖凡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充满关切与鼓励的语气说道：“廖凡啊，千万不要气馁失望。虽然这局棋输了，但对你来说也是一次难能可贵的经历。你应该把这次失败当作一笔宝贵的财富，胜败乃兵家常事嘛，认真总结其中的教训，努力提高自己的棋艺水平。”
廖凡抬头，深吸一口气，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俞老师，谢谢，我会继续努力。”
套话似乎都一样。
研究室内再次响起了一片掌声和鼓励声。
这种局面就好像2001年三国围棋的情况一样。
“告诉你们个消息，女队那边已经四连败了，只剩咱们的聂小璇，她要是败了，就真是被人剃秃头了。”俞文武教练从隔壁回来后带来了让人沮丧的消息。
弈杰轻轻地晃了几下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对聂小璇充满信心，她绝对有能力以一敌五。就在前几天，我还与她一同下棋，明显感觉到她的棋艺突飞猛进。”
“希望如此吧。”俞文武教练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安排道，“今晚辜城和弈杰留下，我会单独训练你们俩。你们三个就好好休息一下。廖凡，如果你想在帝京游玩，可以让郝聪明带着你，他可是当地人，对这一带非常熟悉。”
次日黎明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辜城看起来毫无精神，仿佛整夜未眠。
“你怎么回事啊？辜城？”同桌吃饭的弈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弈哥，其实我真的不配当副将。当初选拔赛的时候，我才排到第三名。而且，我曾经败给过郝聪明，连他都赢不了那个日本选手，我觉得自己肯定也不行。”辜城坦白地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别担心，放轻松去下，别有太大压力。我可是最后出场的主将，还要上电视呢，但我一点也不害怕。你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弈杰安慰道，并给了辜城一个鼓励的眼神。
“也是，那我加油。”
“加油。”
九点整，棋局正式开始，但井山光一仍然沉默不语。
此时此刻，研究室内一片热闹景象。原来，女队主教练张红领着一群女棋手从隔壁走了进来。如今女队只剩下聂小璇一人，她正在三楼名为“弈斋”的房间内与对手对弈。由于有电视台工作人员前来拍摄，并进行现场直播，大家便可以通过研究室里的另一台电视同步观赛。
“弈杰，你好呀！”忽然间，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传来。只见一名少女搬来一把椅子，轻盈地坐到了弈杰身旁。
弈杰好奇地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正是柳轻言那张俏丽的脸庞。
“你认识我？”弈杰不禁心生疑惑。
“当然啦！”柳轻言微微一笑，宛如春花绽放般美丽动人，“那天你不是还隔着玻璃偷看我跟聂小璇下棋嘛！”
“呃……那怎能算偷看呢？”弈杰顿时恍然大悟，想必是自从柳轻言加入女队并与聂小璇成为队友后，就特地打听过自己的事情吧。
“好好好~”柳轻言娇嗔地笑了笑，然后用手托住下巴，将视线投向了电视屏幕，专注地观看起比赛来。
两场激烈的棋局正在同步展开。
辜城气定神闲、状态颇佳，他果断采取攻势，向井山光一的黑子发起猛烈冲击。
与此同时，聂小璇和星奈铃二人亦陷入鏖战之中，双方棋子纠缠不休。
弈杰见状不禁眉头紧蹙！透过直播画面，只见聂小璇神情肃穆，全然不见当日清晨与自己相见时的盈盈浅笑，身上更未着那件令人惊艳的蓝色旗袍。
难道身为主将，肩负着以一敌五获胜之重任，令其倍感压力沉重？弈杰目光须臾不离聂小璇她们的棋盘。
然而观其布局，着实有些怪异别扭。尽管星奈铃的攻势尚欠凌厉，但聂小璇的应对方略实难称善。
昔日同自己对弈训练之时那种锐不可当的攻击性已然消失无踪。
此刻的棋风仿佛又回到了定段赛时期那种不温不火的模样。
或许，这方是聂小璇的真实水平罢，毕竟她初入职业段位不久。
那天早上，估计是聂小璇吃错了药，才会说出那种话，下出那种棋吧。
但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她可是女队最后一道铁闸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两张棋盘上面的黑白子逐渐多了起来，局势也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即便辜城施用浑身解数去应对山本光一，但棋力这东西是唬不了人的。
行棋至二百一十手，盘面落后五目的样子，官子已经无关痛痒，辜城投子认负。
另一边，聂小璇她们下得慢一些，两边都进入了读秒，场上的局面倒是难解难分。
“要是小璇有那天那个状态就好了。”弈杰小声叹息。
“什么状态？”一旁的柳轻言往弈杰身边靠了靠，耳朵贴在弈杰嘴边。
“没什么。”弈杰闪开一段距离。
“真的？”柳轻言一挑眉。
其实弈杰已经算准了聂小璇会差一目半，除非对面星奈铃打勺，不然回天乏术。
果然，当最后一处官子收完，主裁判开始数子。
“黑胜一目半。”
“让我们恭喜日本棋院女队获得本次中日青年围棋擂台赛女队的胜利。”电视直播的主持人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弈杰站起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