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和顾浔对坐在茶楼包间里，要了壶茶。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我问。

“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吗？”顾浔狡黠地说。

“说正事，别闹了，洛苍有意攻占遥陵，异斋可以助力，但有条件。”我直奔主题。

顾浔的笑消失，叹了口气，“我们之间一定要用利益维持吗？像最初那样不好吗？”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看着顾得，幽幽道，“最初的时候，你说你没有身份，后来才说你是七皇子，那时我还以为你是遥陵的七皇子，像最初这样，让你再欺骗我？”

“我没有啊，”顾浔声音渐小，又说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

“逢家、洛苍，加之异斋相助，一个遥陵唾手可得，财力、人力，异斋都不要，逢家可以灭，毕竟能背叛一次的，也能背叛第二次，异斋只要领地，合作吗？”我问。

顾浔手指敲着桌子：“多少领地？”

“舍不得给？”

“不是，我怕你们吃亏。”顾浔说。

我从怀中的小包里拿出一份遥陵的详细地图。

“北方和东方，与洛苍相邻，洛苍可直接将领土扩张至此；遥陵正中，四通八达，繁华昌盛，是个好地方，也给洛苍；南面荒芜，与弃尘山相望，弃尘山归乌鸣园，待乌鸣国使者来进贡，这弃尘山必会划出，这一片连同弃尘山，归异斋；而西面，留给变数。”

我抬头，顾浔微笑着点头“好计划，不愧是异斋之主，遥陵再怎样说也是你的回家，这么么舍得？”

我将地图收好，拿出一面小巧的镜子检查伪装，“没什么舍不得的，如今遥陵，内有奸臣叛子，外有洛苍、乌鸣虎视眈眈；于内，后患无穷，民怨民哀；于外，国破战火，民不聊生。遥陵，存不长。”

“不错，只是这西面，留给变数是何意？”顾浔问。

“变数，就是变数，我若能说清，如何称之为变数呢？”我淡然回答，变数的重要远甚于定数。

“好，就这么说定了。”顾得笑着，给我倒了杯茶。

“你在洛苍说得算吗？”我接过茶杯。

“和皇兄商量一下，他会同意的，快尝尝这茶，这是我亲手给你倒的第一杯茶。”顾浔催促。

我有点奇怪，但茶中并没有被下毒的迹象，应该是我多心了，我轻抿一口，“不错，这茶叶是你特意准备？“

“猜对了，那你猜猜我还准备了什么？”顾浔满跟含笑。

“起码隔壁两间都是你的人，外面在门口转悠的也是你的人。”我又喝了茶。

“不错，小袖子真是越未越聪明了，”顾浔自己也倒了杯茶，朝我示意碰杯。

我拿着茶杯与他碰了一下，顾浔一饮而尽，我犹豫了一下，也一饮而尽。

“以茶代酒了。”顾浔又给我倒了一杯，“谢了。”我客气地说。

“小袖子，你觉不觉得你对我和那个凌期宵是两种态度？”顾浔漫不经心地问。

“有吗？”我反问了一句。

“你看，你对我完全是对待外人的态度，要么和我用利益划分清楚，要么就是‘谢谢’、‘客气’，我们之间真地有必要这么生疏吗？我承认，我们是合作伙伴，但除了这层关系，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敢说，凌期宵和你没有一点利益关系吗？”顾浔颇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我沉默片刻“或许利益关系才是最纯粹的，我珍惜我们的关系，而且，我不觉得我们之间生疏，至于凌期宵，我对他不了解，也不敢给他信任，我们之间的关系只靠他当初的一句话，这种脆弱的关系不需要费心，你希望我们之间是这种关系吗？”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有点可怜他了，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教我一样我注定不会的东西。”我淡然地说，“不说这件事，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吗？”

“我初到遥陵，陪我去转转？”

“好，我换个面孔”。

我将妆容做了微调，但与“白戏”那张脸却是天差地别，不能说丑，但扔到人堆里绝不会引人注意。

“你有其他衣服吗？”“都准备好了，来。”顾浔向门外唤了声。很快有人拿进两件同样款式的衣服，只是大小不同。

“这么样？”顾浔抛了个媚眼。

我笑了下，没说什么，将衣服换好。

顾浔也迅速换好，我们二人直接从门口大摇大摆走出，有暗卫在暗处悄悄跟着。

遥陵国的安阳城是全国最繁华的地段，但在大街上仍里随处可见的乞讨者。

突然，有人拽住了我的衣衫下摆。我低头，一个身着破烂的大概十几岁的小男孩正一只手压着草帽，一只手拉住我。

“姑娘，卜一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