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收购与祭祀
肖讷觉得以他见到的杜维克精神状态，要死也不至于跳楼，拿刀过来捅死他肖讷倒是正常。
这事是否与血眼邪神有关，肖讷只是隐隐感觉有关，他对血眼邪神的了解尚且不足够，那是需要在经年日久的创作中加深彼此联系的。
了解鼜刿，肖讷花费了三年，如今“技艺”大进步，要彻底了解血眼邪神，也远非一两日时间，一两件作品可以完成。
所以在展会上无法收获太多声望后，肖讷回到陈成钢工作室，准备再以血眼邪神为题材进行创作。
这时的陈成钢工作室已经冷清许多，成高远自双年展开展之日，便消失不见，陈成钢有心报警，还怕成高远挪用公款之事被揭发出来，种种担忧，足见陈成钢的性格真是面冷心软。
李不也是多日不来工作室，对于李不的感受，陈成钢颇为理解，他也觉得肖讷该去跟李不说点什么的，至少开解一下李不的心绪，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
肖讷说：“老师，如果李不心态就这么脆弱，还是劝她别学雕刻了。”
陈成钢皱眉瞧着肖讷，寻思你这孩子心狠啊，相较而言，陈成钢自己倒是显得婆婆妈妈。
但不婆妈又不行，陈成钢担心啊，他说：“你去一趟李不的家，不道歉，把事说清楚也行，李不对你这么好，你难道不担心她？”
担心……肖讷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还是顺从陈成钢的指派，去李不家，是罗宁载着他去的，而罗宁在楼下等了不到三分钟，就见肖讷下楼了。
“这么快？见着她了么？”
肖讷说：“没开门，让我滚。”
“李不是真的生气了。”罗宁叹气，“所以肖讷你还是……”
“别啰嗦，快点回去。”肖讷心思已经在接下来的创作上了。
他还是得用大理石制作一座血眼邪神的半身像，形态是可以有变化的，他的灵感每刻都在下降，必须进入创作才能将其留住。
想及灵感，肖讷就想起了许未然，许未然是他目前所见的人类之中，“灵感”最高者。
在山里时，肖讷也曾短暂的让“灵感”值达到120以上，那时候简直连头发丝上都挂着灵感的火花，那种状态，无比美好。
许未然人在喧嚣城市，竟然能够让“灵感”如此之高，或者有秘诀，肖讷想问问。
这时，罗宁接到了陈成钢的电话，罗宁本以为陈成钢是问肖讷道歉的事，但陈成钢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走！”罗宁挂断电话后一脚油门踩起，汽车轰然启动，肖讷以为罗宁听话了，但瞧路线方向，不是去陈成钢工作室的。
肖讷皱眉问：“你要去哪？”
“BJ展览馆，有人要收购你的作品！”罗宁瞧着比肖讷都兴奋的样子。
收购？
肖讷皱起的眉头未松开。
展览这种事，现在听着高大上，刚开始时其实是“摆摊卖货”的行为，所以在展览上进行收购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
就是收购的对象怎么会是肖讷呢？
还有，是谁收购？
一个在国内都没名没姓的新手作者，其作品不具备任何市场价值。
当然也可能是为了投资未来，那私下联系就好了，不必在展览上提出，因为价格会很贵，这就像是在时装秀上买模特身上的衣服似的，没有任何性价比可言。
肖讷心中隐有猜测。
等到了BJ展览馆的展区，瞧着与陈成钢及几个展会领导站在一起的托马斯·坎贝尔，肖讷心中的猜测成了真。
怎么老是你？
“肖讷来了。”
众人迎着肖讷，还有记者给肖讷拍照，并且提问，这次记者的态度又有不同，显然是托马斯·坎贝尔MOMA管理者兼策展人的身份起了作用。
无论油画还是雕塑，主流市场仍在国外，国内并无一间世界级的展馆，也无一家世界级的拍卖公司，所以这个艺术门类，就是国外的月亮更圆一点。
面对这些热情面孔，肖讷面无表情的点头，并给予简单回应，之所以这么给面子，还是黑镜中能看到的“声望”又在提升状态中。
托马斯·坎贝尔的到来，给肖讷的BJ-威尼斯双年展之旅续了一把火，为此，肖讷对待托马斯·坎贝尔的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一点。
至少肖讷开始跟托马斯·坎贝尔说话了，而肖讷的手机里，托马斯·坎贝尔发来的几十上百条信息，肖讷只有几条回复，托马斯·坎贝尔像是猛舔女神的舔狗一样追逐着肖讷。
这次，托马斯·坎贝尔的态度也有所不同。
他请求可以和肖讷私下交流，大家都认为他们是在商量交易价格的问题，便识趣让开了，陈成钢则示意肖讷，可以不急着做决定。
肖讷对陈成钢点头，并明白这次谈话不会如此简单。
除托马斯·坎贝尔外，现场只有他的助手，这次是一位银白色头发的女性，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妆容精致，皮肤无暇，似是个假人一般的完美。
“这位是C级调查员心灵女士，你叫她H女士就好。”
H女士向肖讷眨眨眼，但她精致的脸上没有其他任何微表情细节，颇为诡异，像是个面瘫患者。
肖讷看到托马斯·坎贝尔就烦，现在多了个H女士，恐怕更麻烦，便不耐烦地说：“说吧，什么事。”
“你竟然真的以《血眼邪神》为主题进行创作。”托马斯·坎贝尔瞧向那件雕像，“它是真的血眼邪神么？”
“你觉得有可能么？”肖讷嘴角带着讽刺的笑，“那可是神。”
“那就好……但这个恐怕和你有关系吧？”托马斯·坎贝尔将一张照片放在肖讷面前。
肖讷看到了一具死尸，古怪的是死尸身上全部都是眼睛，瞧着就令人心悸，如果是普通人，怕是会吓出一身冷汗，但无论肖讷，还是托马斯·坎贝尔，又或者H女士，都对这种污染事件并不陌生。
没错。
肯定是污染。
并且还是来自血眼邪神的污染。
“杜维克……他不是跳楼？”肖讷则关注到了死尸的长相。
托马斯·坎贝尔说，“当然不是，而是被污染至死，因此我怀疑就在我们身边，有一个血眼邪神的祭司在隐匿活动……”
“所以你怀疑那是我？”肖讷继续嘲讽，“之前你说我是鼜刿的祭祀，现在又说我是血眼邪神的祭祀，你们九天使有没有想过，一个人类可以做两个伟大生命的祭祀么？我十分怀疑你们的专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