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25 伏龙寺(求求了)
宁力大喜过望,叫道:“孩儿定不负为父所托!”太白观为道门正宗,与魏国上层干涉极深,几乎等于魏国国教。每隔十年开门收徒,被魏国上下视为鲤跃龙门之机。只要拜入其中,自有上乘道术传授,就算修炼的一事无成,亦能出将入相,享尽人间富贵。
宁力为此事筹划良久,还在苦恼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处置了宁霄宁瀛两个,想不到他们倒先自相残杀,自是意外之喜。
宁王道:“你是为父长子,这宁王的爵位迟早要你继承,你入太白观之后,务要好生修行,不可荒废!”
宁力连连答应,出了书房,直奔母亲而来。卞氏见到独子,问道:“宁瀛已死,可是宁霄下的手?”
宁力道:“老二绝不松口,父王也不好逼问。”
卞氏幸灾乐祸道:“康氏那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该布下杀局杀了宁霄,却连宁瀛都搭上,还令宁霄那小畜生全身而退,真是废物!”
宁力笑道:“宁霄躲得过三房的杀局,也说不清如何从都天教手中逃脱,这才是致命之伤。太白观绝不会收这等来历不明之辈,反而还要多加提防。父王方才已明说要将我送入太白观中修道!”
卞氏大喜道:“此言当真?好!太好了!太白观中有你萧叔叔护着,我儿拜师之后,定能学得一身本事,这宁王之位也不脱你手。可惜你萧叔叔已然闭关,要突破境界,不然只消他一句话,就说那小畜生与魔道有染,便可将他就地斩杀,永绝后患!”
宁力道:“我还以为萧叔叔故意放手,让都天教将那小畜生掳走,必会取他性命,谁料那小畜生运道极好,居然能逃出生天,那些魔道也真是没用!”
卞氏道:“罢了,既然定下是你入太白观修道,不必管这些旁枝末节。不过那小畜生不死,总有后患,待为娘略施小计,定叫那小畜生死无葬身之地!”
宁力皱眉道:“太白观开门收徒之期定在年末冬至之时,孩儿还要准备一二,娘亲莫要轻举妄动。”
宁霄吩咐下人煮水沐浴之后,端坐床上,将白日之事细思一遍,忖道:“如今唯一的破绽在于我如何从都天教手中逃走,说不定宁家父子还会勾结太白观来探我底细,黑羽楼一方也要提防,若能多杀几个魔道修士,我的玄牝珠说不定还可再祭炼几重禁制,只要九大神通禁制足够,便可不惧一切!”
玄牝珠禁制大涨,宁霄信心也自大涨,抛却先天纯阳功,静心运转玄牝真气。一夜过去,宁霄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夜打坐,玄牝真气只增加了些许,与吞噬血肉相比,慢的令人发指。
宁霄只好暂且放弃玄牝珠修炼,继续先天纯阳功的定窍之法,毕竟危机迫在眉睫,早日突破一层境界也好。
他几乎足不出户,以观想法观想先天一窍,自从玄牝不死神照正法突破十二重地煞禁制以来,滋养神魂,宁霄只觉念头越发清明,连带观想法亦进展神速,不出一月功夫,已能隐约感知胸前三寸之地,一道玄幽之窍冥冥漠漠,若有若无。至此定窍功夫已然圆满,该当开窍炼真。
开窍者乃修士以神魂之力撞开玄窍,使先天一炁涌出,毕竟玄窍虚渺,介于虚实之间,唯有神魂之力无形无相能洞开此门。
张岩所传纯阳宫观想法甚是玄妙,观想玄窍之时,亦有壮大神魂之功,玄窍观想的越是清晰明见,神魂之力越是强横,至于撞开玄窍之法,纯阳宫则称为“九决九荡”。
以神魂之力为剑,分九次刺破玄窍,每一次皆会预留几分力道,直至第九次之时,水满则溢,神魂之力高企,可一鼓而下。宁霄也不禁感叹,纯阳宫道法以纯阳为宗,九决九荡之法亦是如此,满是决绝之意,一去不回。
宁霄住手修炼,决定先放松几日,修行之道一张一弛,一月之间,他还是头一回走出王府,去街上散心。
毕竟魏国都城,热闹非凡,沿街两边皆是楼肆酒家,人来人往,繁华非常。
宁霄行于人流之间,纵然人籁之声充斥于耳,此心亦是疏离于世,只因此身灵魂乃他乡之客,绝无融入之感。
就这般安步当车,随行随之,待觉得腹中饥饿,发现已身在一座佛寺之前,未成先天,仍不免世俗之欲,只不过或多或少罢了,以他修为,三日不食也非难事,不过宁霄总觉还是顺其自然的,反正日后辟谷休粮的日子多的是,何必为难自己?
那佛寺不大,只有两进,另有一座七层高的砖塔,皆是破落不堪,他也生出好奇之意,欲探一探此方世界的佛门与前世有何不同,便举手敲门。
那佛寺唤作伏龙寺,过得不久,寺门打开,一个九八岁的小沙弥探出脑袋,眼珠转动,好奇的打量他,问道:“施主有何贵干?”
宁霄笑道:“一介凡人,信步而行,至此腹中饥饿,想向小师傅化些斋饭吃。”
小沙弥面色古怪,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向和尚化缘,憋了半晌才道:“出家人与人方便,既是如此,请进便是!”
宁霄见他言语斯文,必是读过书的,便有几分喜爱,道了声谢,入得寺中,先见一座两丈见方的殿宇,内中供奉了一尊佛陀金身,慈目下垂,面容丰满。
小沙弥见这怪人来的突兀,却在佛前至诚叩首,十分庄重,便笑了笑,说道:“施主稍待,我去准备斋饭。”
宁霄笑道:“小师傅自去便是!”拜佛已毕,就在殿前石阶上随意坐下,忽有一位老僧走来,望去已有七十余岁,步履之间颤颤巍巍,见了宁霄,合十作礼。
宁霄起身还礼,笑道:“大师有礼!在下远道而来,有些饥饿,特来向贵寺化些斋饭。”
那老僧亦是一愣,笑道:“施主倒是有趣!”
一老一小就在殿前安坐,随意闲聊,原来寺中只有一老一小两个和尚,平日也没什么香客前来,老师傅与小师傅便悠哉度日,虽然清苦,好在无甚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