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妹妹冤死，我怒杀王爷夫妇
我的妹妹是青楼最红的花魁。
王爷对她一见钟情，风风光光聘她为妾。
她欣喜若狂，以为自己遇到了良人。
其实，她只是王爷用来刺激王妃的工具人。
次年，她惨死王妃手中，王爷终于爱上了她。
而我整容成她的样子，成为王爷最宠爱的侧妃。
他不知道，媚笑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01
王爷路过街头的时候，我正跪在地上挖雪吃。
他丢给我两个铜板，我仰起头冲他媚笑：“谢谢大爷。”
就在一瞬间，他仿佛被雷劈了，手指都颤了起来。
我捡起铜板就跑了，他竟然对我这个小乞丐穷追不舍。
“燕燕，燕燕你别走！我是你夫君啊！”
最后他追上了我，擦掉我脸上的脏东西，确认我不是燕燕。
当然不是，燕燕早就死了，死得透透的了。
他带着哭腔道：“像……你长得太像她了，简直一模一样。”
我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冲他眨眨眼，“你是谁呀……”
今日，王府的下人都在传，王爷捡了个臭烘烘的乞丐回来。
我梳洗完毕，所有下人瑟瑟发抖，跟见鬼了似的。
王爷很开心地告诉我：“从今天起你就叫燕燕了，住在燕归居。”
“燕燕”是柳姨娘生前的小名。
“燕归居”是柳姨娘生前的住所。
丫鬟小翠兴奋地说：“姑娘，您真有福气，您沾了柳姨娘的光，以后肯定能得到王爷的宠幸，做个侍妾什么的……”
我一寸寸摸着柳姨娘的画像，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呵呵，可不是一模一样？
不枉我挨了几千刀，吃尽苦头，才整容成这副模样。
02
整容的时候，神医问我要不要打麻药？
我拒绝了，因为打麻药会有后遗症，脑子会变得蠢钝。
而我需要清醒的头脑，才能为妹妹报仇。
我硬生生挨了两千九百八十刀，每一刀都痛不欲生。
可是脸上的疼痛，都比不上我心里的丧妹之痛。
我叫白兰溪，妹妹叫柳燕归。
我们是青楼里最红的姐妹花，人称大凤仙和小凤仙。
虽然不是亲生姐妹，但我们的感情胜似亲生姐妹。
去年，我攒够了两人赎身的钱，要跟她一起去江南生活。
可是突然冒出个王爷，跟她爱得轰轰烈烈。
王爷要为她赎身，纳她做妾，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
我当时以为王爷是痴情郎，敢顶着流言蜚语，迎妹妹过门。
谁知，妹妹出嫁不到一年，就死得不明不白。
后来王爷就魔怔了，到处收集跟柳姨娘长得相似的女人。
只是，替身始终是替身，他很快就腻歪了，把人赶走。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整容得跟妹妹一模一样。
我要在王府站稳脚跟，挖出妹妹的死因，给她报仇……
03
晚上王爷回来的时候，我还在看柳姨娘的画像。
“王爷这么厚待奴家，是因为柳姨娘吧？”
他眼中依稀含泪，捧起我的脸，怀念故人的模样。
“我跟燕燕有过誓约，这辈子要白头偕老。”
“可惜她年纪轻轻就得了恶疾，不治身亡，把我抛下了。”
“一定是上苍垂怜我，让我遇到你，你愿意跟我白头偕老吗？”
不治身亡？
妹妹怎么可能是不治身亡？！
去年，也是这样的深夜，妹妹的贴身侍女找到我。
她被人追杀，浑身是血，就剩下最后一口气。
“这、这是柳姨娘的骨灰……”
我颤巍巍打开盒子，发现骨灰竟是黑色的，“她是怎么死的？”
侍女骤然吐出一口血，发不出声，死前反复对我做口型。
我看懂了，她说的是：“王妃、王妃……”
我抱着骨灰盒，哭得泣不成声，仿佛天都塌了下来。
妹妹她在王府里，究竟遭受了怎样的虐待？
病死的人不可能是黑色的骨灰，只有毒死的才是黑色。
“燕燕，燕燕，你在想什么？”
“我问你愿不愿意跟我白头偕老，你怎么不回答我？”
我回过神来，小鸟依人靠在王爷怀里撒娇。
“王爷，给奴家一点时间考虑好吗？”
他的眼神迷离起来，在我额头上吻了吻，“好。”
这一晚，他宿在我的燕归居，跟我一起弹琴喝酒。
我们什么都没干，次日王府却传出了绯闻。
“听说了吗，昨天王爷捡了个乞丐，跟柳姨娘长得一样。”
“啧啧，王爷宠幸她一晚上呢，两人颠鸾倒凤，好生快活。”
我故意叫小翠散播谣言，传到王妃耳中，她气炸了！
04
王妃气势汹汹闯进燕归居，一路上踩死花草。
“苏城！昨天我过生日等你一晚上，结果你在金屋藏娇啊！”
当时王妃做了一桌子菜，菜都凉透了，也不见王爷踪影。
嘴碎的丫鬟，都在门口笑话她，王妃气得桌子都掀翻了。
王爷皱起了眉头，嫌弃地看着王妃。
“你鬼吼鬼叫的，还有没有点王妃的样子？！”
王妃瞬间眼圈都红了，委屈地哆嗦起来。
“那你呢！你带个乞丐回来宠幸，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你明知昨天是我生日，我伤心难过的时候，你倒是快活得很！”
我扑通一声，跪在王妃面前，拿手绢抹眼泪。
“都是奴家的错！王妃别怪王爷！”
我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在风中摇曳的小白莲花。
王妃果然大怒，用鞋尖挑起我的下巴，“你也配！”
结果，她看清我的脸，吓得后退了两步。
我得意地笑了，她见过那么多替身，就没见过这么像的吧？
王妃哆哆嗦嗦道：“柳、柳燕归你回来了？”
王爷亲自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了。
“你也觉得很像燕燕吧，我当时也吓了一跳。”
“她是上苍恩赐给我的礼物，王妃你可要好好待她。”
王爷都这么说了，王妃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她脸色惨白，还是硬着头皮过来，亲热地握住我的手。
“当然，妹妹身体娇弱，姐姐这披风就送你了。”
她把自己的狐裘披风解下来给我穿，做足了贤妻的样子。
我们离得很近，我在她耳畔，阴恻恻地笑。
“王妃娘娘，您还记得，柳姨娘是怎么死的吗？”
她的笑容荡然无存，眼中只剩下黑漆漆的恐惧……
这副样子，好像看见死人诈尸了。
05
我在等王妃露出马脚，果然机会来了。
午后，她又气冲冲闯进了燕归居，狠狠扇了我两巴掌。
我被她打懵了，泪水不停在眼圈里打转。
“贱人你别再装了！你就是柳燕归！”
原来，她刚刚带人去后山，把柳姨娘的坟墓给掘了。
王妃得意洋洋道：“坟墓里根本就是空的，尸体也没有，骨灰也没有，你明明就是假死逃脱，还装什么乞丐，就是回来跟我抢王爷了！”
她当然找不到骨灰，骨灰被妹妹侍女偷出来给我了。
这蠢货……
不过，让她这样误会下去也好。
我倔强地梗着脖子，“王妃您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我越是嘴硬，她就越是肯定。
王妃咬牙切齿的，冲上来打我，撕扯我的头发。
“你还装上瘾了是吧，我让你装，贱人就知道用下三滥的招术！”
我倒在地上，扯着嗓子拼命喊王爷，把王爷给招来了。
他见王妃对我拳打脚踢，一掌把她推开几米远。
“燕燕你没事吧！”
“赵淑君你闹够了没有？！”
王妃跌倒在地上，难以置信看着王爷，居然为了别的女人凶她！
我扑进他怀里嘤嘤哭泣：“王妃非说我就是柳姨娘……”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两个人居然长得一模一样？”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你就是柳燕归！”
她把掘坟的事情说出来，王爷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你再说一遍，你把燕燕的坟掘了？！”
王妃吓得瞪大了眼睛，被王爷狠狠掐住了脖子。
他眼中布满血丝，像是愤怒的狮子。
“你怎么敢啊！燕燕她已经死了啊，你还要掘她的坟，扰她的安宁。”
“你知不知道，燕燕火化的时候，本王是亲眼看着的！”
王妃的脸涨得通红，拼命去掰王爷的手。
“可是……坟墓里没有骨灰……妾身发誓没有骗你……”
王爷气极反笑：“她的骨灰是我亲手敛的，这时候了你还要撒谎吗？”
我见两人争执不下，便提议道：“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有没有骨灰，谁说的是真的，就能一目了然。
06
柳姨娘的坟一片狼藉，墓碑倾倒，土块崎岖不平。
王爷眼底一颤，荡出一点泪花，小心翼翼把墓碑扶起来。
“对不起燕燕，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直重复着对不起，擦干净墓碑，在墓碑上轻轻吻了吻。
王妃站不稳，在风中摇摇欲坠，不敢看他深情的样子。
几个小厮挖开坟墓，到处寻找骨灰盒。
王妃起初是信心满满的，朝我挑眉，“你、死、定、了。”
我很冷静，内心忍不住偷笑……
不久后，一个小厮找到了骨灰盒，捧到王爷面前。
王爷冷冷地看着王妃，“赵淑君，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王妃难以置信看着骨灰盒，喃喃道：“不可能啊……”
没错，在他们争吵不休的时候，我已经派小翠去放骨灰盒了。
我愤怒地瞪着王妃，义正言辞道：“自从我入府以来，王妃娘娘就看我不顺眼，为了攻击我，居然掘了死者的坟，拿死者大做文章。”
污蔑是小，亵渎死者是大，亵渎的还是王爷的爱妾。
王爷拔出长剑，怒吼道：“赵淑君！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王妃吓得跪地求饶，都快哭出来了：“王爷饶命啊……”
我急忙拉住王爷的手臂，为王妃求情。
不是我善良，我只是不希望她死得这么痛快。
王爷看在我的面子上，饶她狗命。
“我要你跪在燕燕坟前，忏悔自己的罪过！”
王妃哭哭啼啼，跪在坟前，一遍遍磕头赔罪。
这一幕，看得我真是解气。
王爷吩咐小厮，去找最好的工匠，把柳姨娘的墓修好。
说完，他踉踉跄跄离开，却突然晕倒了。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