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的成就

昨晚我是在办公室睡的，因为向老马汇报工作，不小心搞晚了，懒得回家。早上起来我就去室内高尔夫球场。这可不是以前的那种室内练习场，球打在布面上掉下来。球场是实景，有一面墙壁是完全敞开的，外面就是真实的大棚世界，智能小球，从大楼里飞出去又自动飞回来，不用去捡球。当然它飞回来的速度比较慢，不用担心打到我。我的室内球场是开放式的，我从室内直接把小球向大楼外打出去，它也不会掉到地上，更不会打到人，到了应该到的距离，就自动飞回来。如果我打偏了方向，它也不会打坏其它东西或者飞到其它大楼里去，因为在打中其它东西之前，它会自动停飞，它进而有个小雷达。好玩得很。所以我只用一个高尔夫球。我在地球上的时候，经常要准备几十个小球，因为那时我的球打得很烂，经常不知道飞向何方掉在何处，根本没法找。这个伤脑筋的问题，现在被一劳永逸地解决了。现在不是我找球，是球自动来找我，爽。我把这可爱的小球装在口袋里，不时拿出来玩，用力丢出去，它又自动飞回来，有趣之极。有一次我把它用力扔过去打战斗机器人，这小家伙居然说：“老板，你有病啊？！”我草！居然敢骂我，我马上把管家叫来问原因，这不是造反吗？管家说，是我自己这样交待的。原来我前几天喝醉了，为了好玩，让管家给小球提高了智能等级，它拥有了相当于一个十来岁孩童的智力水平，当然知道战斗机器人是不能惹的，也知道表达简单的情绪。比如小小的生气和小小的撒娇。我要求管家立即修改程序，不准小球有情绪。你想，要是情绪出点差错，小球气昏了头，突然冲我来一下，不把我给打死了？太危险。我再重申一次，任何机器人，不能懂感情，不能有情绪！我们不能造出一个神来收拾人。现在的机器人已经相当完美，智商极高，如果再拥有极高情商，那还让人活吗？！细思极恐。下次公司董事会开会，我要提个建议，在所有机器人身上设置一个总开关，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随时关闭这个开关，立即死机。总之我感觉人工智能进化太快，令人恐惧。如果机器人有了自主欲望，那人类的末日就要来到了。人类花了几百万年才进化成现在这样，不能毁在自己手里。来自人工智能的潜在威胁，不比外星人小。这不是科幻。而且还要防止少数心怀鬼胎的人类，利用机器人搞事情。所以我的建议很有必要，而且要抓紧落实。不想了，打球。我用一号木把小球一次又一次地抽出大楼，它又一次又一次乖乖地飞回来停在小梯上，活象一架微型直升机，好玩。旁边的测距议即时报告我的成绩，勉励我全力挥杆。出了一身大汗，去冲个澡，我要上班了。当然，在上班前要来一顿法式早餐，美美的享用。厨师在米其林干过多年，被公司高薪挖来为我服务。老马知道我不好色，但好吃。所以给我的特殊待遇。老马是个好老板。但我并不满足于此，我自己又请了一位中餐大厨，北京烤鸭做得一流。我从地球月球上带来的野鸭又大又肥又结实，已经在火星上大量繁殖，不吃掉一些不行。我吃烤鸭只吃皮，所以很费鸭子。当然，鸭子肉也不会浪费，喂小虎。我带了两只小虎在办公室玩，整天就在书房里捣乱，象我的两个重孙子。这两个小家伙吃肉挺厉害，每天都要干掉几只没皮的肥鸭。鸭头我就把它打成粉，给花草施肥。公司的员工也大都带着各种宠物来上班，这是我要求的。一是本人有此爱好，不搞特殊化，特意推荐给大家；二是本公司主营生态建设，员工必须与动植物培养感情，这叫敬业精神。而且我一过来就克隆了几千只小虎，公司员工可以优先领养，而且还有很高补贴，当然何乐而不为。当然，喂养其它宠物也有补贴，只是少一点。所以，如果你到本公司来办事，就会感觉是进了动物园，里面什么稀奇古怪的动物都有，除了恐龙。实际上恐龙本公司也有，克隆的。只是星际法律禁止私人喂养。虽然动物众多，但秩序井然，因为每一层楼都配备了专门的动物管家，它们懂得所有动物的语言。对所有动物来说，机器人管家就象它妈一样，个个都听话得很。万一有个别不听话的，机器人妈妈力气很大，轻松搞定。就算成年老虎，也远不是机器人管家的对手。员工在公司里上班，井井有条，心情愉悦，效率极高。简直就是边休假边上班，美得很。我很少开会，更不训话。实际上员工都很少能看见我，我很忙，主要忙着和我的宠物们玩儿。还有一点要说明一下，本公司的所有人畜排泄物全部自动收集，立即智能处理变成农家肥用于大楼的植物，这保证了所有植物的丰富多彩。里面有很多果树，四季都有鲜果供应，现摘现吃，新鲜无比。当然，原则上不能带回家。在公司里就管饱，以此鼓励加班。另外，凡是加班一次者，可以得到总经理赠饮冰酒一瓶加鲜花一束，多加多得。总之，分公司本部已经完全实现循环经济，自给自足。就算总公司不发工资，我们足不出户也能吃饱喝足。酒的事，我专门为此建了一个巨型葡萄园和一个冰酒厂，配置了寒冷环境。毕竟从地球运来太慢，又太贵。火星冰酒，度数较高，酒香悠长，加冰饮用，令人沉醉。

由于我对待公司员工如同对待亲人，全体员工兢兢业业拚命工作，过劳死都发生了几起。当然都是真人过劳死，机器人不会，它们不知道疲劳，最多就是换几个零件。所以公司在火星的业务是蒸蒸日上，几万平方公里的大棚里都各着本公司的树木花草，其间飞禽走兽，皆来自我们。同时又带动了机器人管理员业务，火星上忙碌的机器人管理员，绝大多数也是本公司生产。本公司又涉足采矿业，大批劳动机器人正在日夜不停地为公司创造惊人财富。火星上已经发现了巨型钻石矿床，在可以见的未来，估计孩子都会用钻石打珠珠游戏。火星上的优质钻石，有的大如足球，我都不知道谁能配戴它制成的首饰。如果镶嵌在皇冠上，可以把国王活活压死。当然，这是说笑。我觉得可以把这种巨型钻石镶嵌在星际飞船上，在太空飞行时，看上去一定非常美丽。正因如此，星际航空公司在火星上制造的第一只大型飞船，出厂时就命名为“火星钻石一号。”以前的太空飞船都是在地球上建造的，随着火星开发的进度不断加快，火星上的造船业也相应发展起来，地球上有的原料，火星上基本都有，所以飞船已经可以在火星上建造。一转眼，我已经在火星上呆了三年，按照公司的惯例，我估计又要派我前往别的星球。能力太强，也是一件麻烦事。你看，我在火星三年都干了些什么事儿？公司业务上，第一，我开办了第一家火星大型太空飞船制造厂，年产太空飞船三十只，载重量最低的也达到五十万吨级。光是这一项，每年就给总公司带来净利润一千亿星币以上。星币现在已经取代美元，成为星际公共货币，一星币兑换两美元。第二，我组建了火星星际航运分公司，开通了火星至地球，火星至月球，火星至太阳系所有行星的航班。补充说明一下，除了地球和火星之外，现在太阳系的其它几大行星都已经进入开发阶段。这主要得益于火星资源的大量开发，弥补了地球资源不足的弱点。而且火星上人口现在还不多，占用资源相当少，大多数资源都集中起来用于星际空间的开发。火星上五十个大棚也只覆盖了星球几万平方公里的表面积，里面居住的公司职员和产业工人及家属，大概有四亿人左右。算上偷渡者，最多也只有四亿五千万人。星际偷渡现象比较严重，这也正常，谁还没有几个三亲六戚？星际飞船票价那么高，不是人人都买得起。这事儿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偷渡者在火星正经工作，我就不管。当然也有胡作非为的人，那就是火星警察总部的事了。火星警察总部力量强大，有一万名真人警察，都受过特训；有超过十万名武装机器人辅警，全部武装到牙齿，维持火星公共安全绰绰有余。顺便交待一下，警察总监是我另一个表弟。第三，火星大棚的全部生态系统都是本公司负责，从建设到维护都是我一手操办。光是大棚换气机我就建造了两百万台，以确保火星上的呼吸安全。水来自火星内部，那里有大量地下冰层，当然也是由本公司进行开采利用。有五个大棚是专门用于农牧业生产的，里面也包括大型动物园，生产的农牧产品除了供应本地需求外，还有余，可以出口其它星球，特别是地球。地球现在已经人满为患，总人口达到了惊人的一百五十亿，之所以如此爆发，是因为人们对于星际空间开发的乐观态度，普遍认为多生点没关系，反正可以移民。实在没钱买票就偷渡。这事儿我也有一点责任。第四，是我的个人公司业务也日新月异，孔雀已经遍地开花，不，是在各个星球遍地开屏；老虎也成为星际重点保护动物之一，不过可能很快将被取消资格沦为一般性饲养动物，因为数量太多，而且克隆老虎太多，顾客有意见。乌龟现在又重新成为了保护动物，因为被老虎吃掉太多，来不及繁殖。特别要提一下的是我从可可西里引进的珍兽藏羚羊，在海王星上得到重大发展，数量已经突破五千万只，公司已经开始从海王星上出口藏羚羊，还有鲜羊肉串和高档羊皮。喜欢藏羚羊的朋友，我建议移民海王星，那里是天堂。不过居住在低海拔地区的人不建议去，因为我们目前对海王星的改造，只能使它类似于XZ或者极地周围的状况，北极熊和企鹅可以去。当然，北极狼和野牛也没有问题。第五，战斗机器人的专项制造业也达到了新的高度，目前由本公司出品的战斗机器人已经分布到整个太阳系，以确保人类在开发过程中的生命财产安全。本公司已经生产并投入使用的一百万名战斗机器人，性能可靠，忠诚度极高，至今没有发生一起违法事故。而救助人类和其它动物的事，至少已经做了几千万次。星际大数据里都有记载。将来肯定会记入火星开发史，所以，我名垂青史是毫无疑问滴。同时，所有战斗机器人的面貌和体形都和我差不多，还有白胡子，这是基因部搞的鬼，说这样看上去人类更放心，比较老成稳重。这样搞，好的一面是可以宣传我的公司，坏的一面是经常有人把我当成战斗机器人。有一次我回地球休假，在街上散步，居然有几个小孩跑过来围绕着我，说：“老爷爷，给我们表演一个空中飞人抓坏蛋！”以后我上街都要戴一个大口罩，说是为了预防超级新冠，其实是为了躲小孩。

白天没事的时候，我读了马克.吐温的《王子与贫儿》。现在的星际网络已经全网接通，太阳系内所有的文学作品都可以在网上免费阅读。当然，作者的稿酬是由星际文学总会发放。阅读量越大，稿费自然也越多。超级计算机统计，一月自动发一次。如果你是一位畅销书作家，那你的帐户就象发工资一样，每月都有巨额款项准时到帐。比如我就是如此，作为星际知名的大作家，我有一个作家专门帐户，每月上帐的钱，多得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为了满足各位的好奇心，这么说吧，每个月都可以换一辆保时捷。显然这是过时的算法，现在的人已经不比豪车了，而是比谁的飞行器更炫。比如火星上的个人飞行器就是每家都有，一是使用方便，二是价廉物美，三是永远也不会发生交通堵塞。空中交通事故是不会发生的，因为每一个飞行器都安装了雷达，全部实现了自动避让功能。所以飞行速度虽然很快，但永远不会发生相撞事件。现在火星大棚里面的空景很热闹，连买个菜都是在空中飞来飞去，手里提着个菜蓝子，相当牛逼。此景在地球上是看不到的，因为地球上人太多，都在天上飞行的话，雷达会出现纹乱，不利于安全。其实这不是真正原因，技术问题永远可以解决，难以解决的是资本问题。你想，那么多汽车在路上跑，突然全改成飞行器，汽车制造公司的老板怎么办？而且现在地球上的汽车也实现了全自动驾驶，人不用开车，也很舒服。当然，如果你实在想飞，也可以买票来火星，你是自由的，没人能拦阻你。所以，努力赚钱吧，为了能飞。扯远了，回到《王子与贫儿》。这是一本好书，说实话，我喜欢马克.吐温是因为王小波。王小波对马克.吐温相当推崇，因为他认为吐温先生是一位有趣的人，而且写了不少有趣的书。马克.吐温有一个有趣的设想，如果人不是从十八岁活到八十岁，而是从八十岁活到十八岁，会是怎样的一种人生？就我来说，我肯定会选择做一个职业作家。但也不一定，我或者会选择做一名冲浪运动员。如果我不恐高的话，我肯定会选择做一名滑翔伞运动员甚至是翼装飞行者。又或者会当一名舞者，跳芭蕾或者孔雀舞。总之，我发现一个问题，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基本上都会选择自己以前没能实现的梦想，特别是从未试过的事。这件事细想起来相当有趣，无论我过去的人生多么牛逼，让我重复过一次，我肯定不干。这再次证明了王小波的厉害，他说相同的事做多了，就会导致无趣。这就是我喜欢王小波的原因，我觉得我和他，当然还有马克.吐温、罗曼.罗兰是一类人。虽然我没有他们如日中天的名气，但就本质来看，是一类人。我甚至认为，呆板无趣的人生，就是一场无聊的游戏，不值得过。

现在是夏天，今天我去游泳。这是在火星上，经过几年的不懈努力改造，火星的环境已经基本适宜人类定居。夏天也和地球差不多，只是雷雨天气比较多。当然，夏天也比地球要热一些。因为雨水多，自然就形成了不少大江大河和湖泊。我就喜欢在这种地方游泳。虽然我已经八十多岁，仍然坚持四季游泳不断。在这么热的地方，只有游泳可以让我感到舒服，十分惬意。今天我起得很早，先处理了一些公司事务，然后去打了一场高尔夫球。感觉有点累，中午就小睡了一会儿。大概三点钟醒来，看到窗外艳阳高照百鸟争鸣，于是马上起床出发游泳。为了抢时间我是用的单人飞行器，几分钟就到了几十公里外的一条河流，虽然昨晚下了大雨，但因为火星上森林密布灌木丛生，水土保持极好，所以水流看上去仍然很清澈。我在河边的小屋里把泳裤换上，这种小屋在河边江边湖泊水库边有很多，专门给野泳者准备的。在火星上，喜欢野泳的人很多。每个人都崇尚自由。还有一些自动取货机，可以随时来点简餐，以解不时之需。游泳者饿得很快，冬泳尤其如此。走出小屋，我迫不及待地跃入水中，几只水鸭子被我惊起，在水上一路滑翔，飞快地跑到河道中间去了。这让我想起在地球上的快乐时光。我在水中随意游动，不紧不慢，欣赏那些游泳健将的表演。有几个年轻人从河边的高岩上跳水，溅起巨大的水花，看上去相当刺激。几只美丽的天堂鸟从我头上飞过，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就算在火星也是如此。我认识天堂鸟是因为我在地球上见过，而且火星上的天堂鸟是我引进的，所以自然认得。她是如此美丽，又能跳高难度的鸟舞，一种专门用于求爱的鸟舞，与孔雀开屏异曲同工，天堂鸟求爱不打架，只斗舞，令人印象深刻。突然间，毫无前兆，天空中很快阴云密布，狂风大作，暴雨说来就来，而且还挟杂着冰雹。此地的冰雹相当可怕，鸟蛋大的冰雹象机枪一样发射而来，又的甚至有哈密瓜还大，经常打死一些小动物。大家拚命向河边小屋跑去，被这种冰雹打中可不是玩的。我年事已高，动作较慢，处境危险。好在我的战斗机器人随时随地都跟在身边，它一把抱住我，展开钢铁翅膀挡住暴雨和冰雹，几步就把我送到小屋里。随后又去帮助其他人去了。我躺在躺椅上，管家端来火星咖啡，奶味香浓，压压惊。再来几片丹麦饼干，和咖啡是绝配。这冰雹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咖啡还没喝完，天又放晴了，又是一个艳阳天。这也是火星大气层尚不够稳定的表现吧，我想。我马上给火星市政厅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马上在所有野泳地配置一些伸缩钢棚，必须切实保障游泳者和游客的安全。经过多年经营，我在火星的威望就如二战时希特勒在德国的威望差不多，市政厅长听到我生气的话语，估计都快吓尿裤子了。

时光荏苒，我已经在火星上呆了十三年。期间虽然也去了其它几个行星多次，但停留的时间都没火星长。老婆我也接到了火星上，年纪大了，相互有个照应。我把自己潜心研究的姜子牙长寿秘方教给老婆，她也照单全收跟着修行，所以年近八十看上去也只有五、六十岁的样子。顺便说一句，她的残疾也被我用基因技术给治好了，可以象年轻时一样跳舞。如果你读过我的第一本书，就知道她年轻时可是一个专业舞者。我老婆烟酒两开，和我一样。从此事你就可以看出，我说男女平等绝非口号。我老婆现在性格变得相当温柔，大概是又可以跳舞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经她多年考察，我确实是一个柳下惠式的好男人，所以她的狂躁症就自动消失了。为此，我特意向老婆献上古诗一首：“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真的，我见识过许多美女，但最难忘的，还是我老婆。这话我不仅在火星上这样说，在地球上也是这样说。写到此处，我要来一支烟，如你所知，火星上已经可以抽烟，因为大棚已经全部拆除。火星已经被成功改造为第二个地球。我也知道抽烟对自己的身体不好，但考虑到我已经八十八岁，虽然身体尚可，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所以也不必强制自己戒烟了。已经抽了七十多年了，何必呢。我现在牙齿已经掉了一大半，虽然搞了种植牙，但硬的食物已经不能多吃；心脏也安了支架，血管里也有一个微型机器人在随时工作，防止心脑血管疾病发生。脊柱僵硬，精气神都自感不足。总之是垂垂老矣。姜子牙的秘方我是一直坚持实行的，但他应该还有我不知道的秘诀，所以我可能活不到一百岁了。更别说一百四十岁。话又说回来，我已经把自己的基因保存多年，如果以后法律有变，也可以随时克隆自己。这也算是一种永生吧。但我知道，那不是我，毕竟我经历过的一切，克隆人不可能同样经历。我之所以是我，不是因为我的身体，主要是因为我的经历和思想。这个无法复制，至少现在不能。再想到我的经历和思想，历史上已经有太多人比我更丰富更精彩更厚重更深远，未来肯定会有更多更厉害的人物出现，所以也不重要。唯一让我感到安慰的是，我在开发太阳系的进程中起过一点小小的作用。每当想到人类终将冲出太阳系，冲进浩瀚的银河系，我衰老的心又热血沸腾，激动不已。微型机器人又开始加快工作节奏。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宇宙。这是我的真心话。

如你所知，我这本书是在火星上写作的，在我的书房里。在此有必要简单介绍一下我的书房，在二百平方米的书房正中，我安放了一张长方形的巨型书桌，桌面是一张太阳系地图，全息投影，立体感十足；我要了解哪个星球的即时情况，只需用手指一点，马上就显示出来，一清二楚。大到整个星球的情况，小到刚出生了几只小虎，明明白白。一张巨大的按摩椅，上面铺了一张金黄色的老虎皮，克隆虎的皮，法律允许。我克隆的老虎太多，已经达到了养虎为患的地步，只好干掉一些，顺便做一点虎皮生意。我还开办了几十家虎骨酒酿造厂。广告词是：“虎老雄心在，常饮虎骨酒，猛虎出山，虎视眈眈。”如果你曾经与老虎对视，就明白我这广告词的厉害。商标就叫“虎视眈眈酒”，简单易记，印象深刻。因为广告打得好，我的“虎视眈眈酒”在整个太阳系白酒行业中，销量多年第一。市值甚至超过了茅台酒。二百亿人，估计得有一百五十亿人每天都要来一杯“虎视眈眈酒”。你算算，我一年得生产多少酒？之所以是按摩椅，是因为我的老骨头每天都需要按摩，不然就疼得无法入眠。我又不喜欢机器人按摩女郎。她们一来，总是让我的小老虎宠物们兴奋不已，吵得慌。我喜欢喝茶，所以专门有一个茶道师提供专业服务，这是一个真的人，从日本重金请来的，据说是千利休的传人。千利休是日本历史上著名的茶道师，被野心家丰臣秀吉杀了。主要是因为他的茶道比秀吉的高明。有部电影叫《花战》，说了这件事。我的私人茶道师暂时就叫小千利休，他的名字很长而且有点奇怪，我记不住。而且我叫他小千利休，他很高兴。作为专业人士，他的技艺当然是一流的，无论日式茶中式茶，他都搞得很有水准。可以帮助我静心。他的茶具包括桌椅都是从日本带来的古物，颇有桑海沧田的感觉。并且还带了一只漂亮的秋田犬，整天和我的小虎打架，好玩得很。书房有一面是落地大窗，正对着我，我后面的墙上是一幅巨型绘画，《富春山居图》，复制放大版，当然加入了高科技成分，立体感超强而且是活的，水会流，风吹草动，松涛阵阵，鸟会飞，当然不会飞出画去不回来；鱼会跳出水面，野鸭子游来游去。诸如此类。黄公望如果看到他的画变成这样，估计会骂人。这背景墙还可以切换，如果我厌烦了，它可以变成《千里江山图》或者其它我喜欢的名画，当然也都是活的。假如我要它静止，也行，那就和原画一模一样。左边的墙上，是左宗堂的著名对联，当然，被我修改过。左公的对联当然很好，但我嫌气场不够，所以改了一下。前面已经写过了，现在就不再重复。字是用钻石镶嵌而成，寒光闪闪，万年不变。右边的墙壁是一面酒组成的，整个太阳系的名酒都排列于此，至少也有上千瓶吧，我估计。我经常都拿下来喝，管家随时会给我补上。整面酒墙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虎头，下面是五个大字：烈酒如猛虎。言下之意是提醒自己：千万别多喝。前段时间我刷视频，看到几个喝酒很厉害的网红连续死亡，都与喝酒有直接关系，有感而发，专门设计了这一面酒墙，用以警醒自己。

从书房看出去，窗外正下着雨，这意味着我不能外出去打球。游泳我也不想去，不方便。那干什么呢？当然是写作。你看，这就是人有多种爱好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