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一样的王语嫣
……
“这是谁种的？”
吴晓彤问道。
她上好了妆，穿好古装，一身仙气的藕色纱衫。
原著中王语嫣的形象，被还原得很到位。
她一双杏眼，闪着灵动的神韵。
司马师扮演的段誉，这时从布景的石头后闪出来，长揖到地，
“小生奉夫人之命，在此种植茶花，唐突冲撞姑娘了。”
他抬头瞧向吴晓彤。
脸上是“生怕少看了她一眼”的神情。
随后他眼睛瞪大，嘴巴张开。
扑通一声。
他跪倒在地，嘴里高声叫道，
“神仙姊姊，我……我想得你好苦！弟子段誉拜见师父。”
“王语嫣”轻呼一声。
她向后退了两步，惊道，
“你……你……”
司马师站起身来。
目光一直瞪视着她。
痴痴说道，
“自那日在石洞中见过，拜见神仙姊姊仙容，小生已经是福缘非浅。不料今日，竟然亲眼见到了姊姊的容颜。姊姊……真当是落入这世间的仙子！”
吴晓彤问身旁的“小茗”，
“他说什么？他……他是谁？”
小茗回道，“他就是阿朱、阿碧带来的那个书呆子。他说会种茶花，夫人倒信了他的胡说八道。”
吴晓彤眼珠一转，睫毛眨了眨。
她问司马师，“书呆子，刚才我和她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么？”
他笑着回道，“小生姓段名誉，大理国人氏，非书呆子也。”
“神仙姊姊和这位小茗姊姊的言语，我无意之中都听到了，不过两位大可放心，小生决不泄漏片言只语。”
吴晓彤脸色一沉，道，“谁跟你姊姊妹妹的乱叫？你还不认是书呆子，你几时又见过我了？”
司马师问，“我不叫你神仙姊姊，却叫什么？”
“我姓王，你叫我王姑娘便是。”
他立马嬉皮笑脸摇头道，
“那怎么行。天下姓王的姑娘何止千万，你这等天仙人物，怎能只称一声‘王姑娘’？唔……那叫你作什么呢？王仙子……似乎太俗气。叫你曼陀罢？大宋、大理、辽国、吐番、西夏，哪一国又没有公主？哪一个能跟你相比？”
“卡！”
这一段台词说完，导演李绍红叫停了拍摄。
她走到吴晓彤和司马师面前，脸上带着微笑。
先是称赞了两人的表演。
然后她对司马师说，
“看王语嫣时，段誉的眼神要再柔和一些，仿佛全世界，都在她的笑容中融化了。”
“……好，明白。”
接着，李绍红转向吴晓彤，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以再大胆一点。”
“……大胆？”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接下来我想要一个有些不同的王语嫣。”
“哦？您请讲。”
李绍红的眼神中，掠过一丝不可捉摸的光芒。
“晓彤，这个故事里，王语嫣她不仅仅是段誉眼中的女神，也是掌控自己命运的存在。”
吴晓彤微微皱眉，似在体会这其中的深意。
“我要的王语嫣，不是一个只会微笑的美人，而是藏着锋芒的剑。她的神秘，不在于她说了什么，而在于她不说什么。”
李绍红的目光，仿佛穿入了她的胸膛，
“……这个王语嫣的强势，不在于她怎么动，而在于她不动时，整个世界都会为她而改变。”
吴晓彤愣了一下，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中。
李导的声音依旧平静，带着一丝莫测的笑意，
“段誉见到她时，便已注定要为她沉沦。可她呢？她只是站在那里，如一件妩媚又危险的武器。”
“……你要让观众看见，段誉追求的是一场注定得不到的梦，而王语嫣的美丽，是一道强大而无法触及的魅影。”
李绍红的语调一转。
她的话语变得缓慢浑厚，像是一杯陈年老酒，
“你要用最柔的笑，藏最锋利的刀。王语嫣有时不需要说话，她就站在那，知晓天下的武功，世间所有的风雨，都要忌惮她三分。”
“我要的王语嫣，差不多就是这样。”
吴晓彤轻轻点头，若有所思。
司马师在旁边也听得有点入了神。
【……如风般无形、如剑般致命的女子吗？就好似……她一笑便众生沉醉，她一开口说出心中法门，便地动天摇……】
………………………………
下午1点半，司马师和吴晓彤今天的戏就拍完了。
他俩吃了剧组的饭盒后，来到歌舞厅改成的训练场地。
现在大家都去休息了，这里没有别人。
他们到了靠边的位置，司马师开始给她指导汉风舞蹈的神韵。
两个人都没换下古装，正好假装在对戏。
昏黄的灯光从天花板洒下来。
在两人中间，产生了说不出的暧昧意味。
司马师瞧着自己妻子的转世。
微微起伏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游走。
【前生你身子不方便，现在不同了……】
她前世因为那思觉失调的毛病，协调与平衡很差，几乎没办法运动。
大部分时间，她只能待在府中。
需要行动能力的活动，她都只能看着。
今生，他可以和她一起填补这个遗憾了。
……
把要点讲了一遍后，司马师问，
“按我说的，先来一次看看？”
吴晓彤看了他一眼，有几分说不清的期待。
“嗯，你稍微慢点。”
司马师脚步轻轻迈出，走近了她。
仿佛这个简单的动作里，藏着久远的情愫。
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轻柔得像羽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度。
“闭上眼睛想像，你立于长安高台之上……”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吴晓彤合上双眼，脑海里开始代入场景。
【长乐宫上，月色如霜】
【轻薄的纱衣在夜风中微微拂动，那女子眼中，似有万般哀怨】
【忽，又冷若冰霜。她轻轻抬起纤细的手腕，玉足点地，舞步如游龙出海，时快时慢】
她呼吸渐渐加快，感受着心中的旋律。
也感受着近在咫尺的，他的气息。
然后她睁开了眼。
不自觉地，眼神已被他的目光所牵引。
司马师把手机放在一旁，打开扬声器播放汉舞曲子。
两人开始随音乐舞动。
适应了几下后，很快，他们的步伐轻盈而默契。
无声之中，他们已然找到了彼此的节奏。
司马师的手环在吴晓彤的腰间，手上的触感，不再只是单纯的舞蹈引领。
而是带着他心扉内流出的情感，像是在掌控，也像是在试探。
吴晓彤感受到他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更靠近了一些。
她的目光略显飘忽，却又在一瞬间与他的目光相撞。
那一刻，仿佛世界停止了，所有的旋律和动作都成了背景，只有两人眼中的光亮在流转，像是两道交错的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