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全员逼近（加一更）
20秒后。
程野绕到了7楼的消火栓前，取出了缠成饼状的消防水带，然后迅速赶去了4楼的办公区。
除此之外，他同时拨通了陈渭的语音频道，想了解下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远瞳塔内都发生了什么。
一个全局的视野对打赢逆风局的重要性，哪怕是青铜白银都知道，何况他这个峡谷T0。
“陈队，现在情况怎么样？”
“靠！小子，我特么都以为你被那女鬼给弄死了！”
“呵，正好相反，咱先说正事。”
“别正事了，你赶紧给我退出来！”
陈渭显然是心有余悸，毕竟程野出了事，他怎么都脱不了干系。
“远瞳塔的状况已经被上边定性为‘非正常’刑事案件，警队这边现在就等着特遣局过来接手！咱们应付不了的！”
“陈队，能不能应付，我有自己的判断。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重要情报给我？如果没有，那我就先挂了。”
“别...情报倒是有一些，但有用没用我也不知道。”
“你捡一些靠谱的来说。”
于是，陈渭用最简短的说法，把警队惨遭全歼的事说了说，然后就是倪潇遇袭，生死不知。
“陈队，你确定倪潇遇到的，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婆？”
“我直接发你视频吧。”
没一会，程野的手机就微微一震。
他也从倪潇的视角，与14岁的童年阴影不期而遇。
果然是那个满身死皮的蹦极老太婆！
这可就有点棘手了。
视频里的她，就跟个蚂蚱一样，在那些警员身上来回横跳。
又是往人嘴里撬开嘴器，又是往人眼眶里塞弹珠。
这歹毒的手段，和陶乐儿真像是一个妈生的，不对，是祖孙俩。
更关键是，程野要面对的，可能还不止这个老太婆。
他先前的推断是，远瞳塔内出现了一个、或者多个强大的涌现者，是他们蛊惑了QQ堂这些人，搞出了这一摊子事。
现在自己和倪潇都先后和这些涌现者撕破了脸，那老Q他们的态度，很可能也出现了变化。
这是屁股决定脑袋的事。
【请提供倪潇的死亡倒计时！】
一串红色问号冒了出来！
她在12楼附近！
【请提供QQ堂向我发起进攻的倒计时！】
一串红色问号和四串红色数字同时冒了出来！
果然，老Q他们已经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而且同样在12楼，就围在倪潇身边！
程野继续预判，想要尽可能把潜在的对手摸出来。
【请提供所有人向我发起进攻的倒计时！】
12楼又多了一串红色数字出来。
还真有第五个人？！
程野一下就想到了楼顶的储物间，对，那个躲在门缝后面偷窥的神秘人！
肯定是他!
程野再次变更措辞：
【请提供所有涌现者向我发起进攻的倒计时！】
他心里也在打鼓，生怕冒出一大堆数字来。
然而等了片刻，倒计时却诡异地没有动静。
那个蹦极的死老太婆呢？
程野脑子转得飞快。
这一刻，他联想到了陶乐儿。
先前倪潇说过，陶乐儿在她眼里，就只是一个硅胶头颅！
程野在楼道里用霰弹枪喷中陶乐儿时，周围只剩下填充硅胶的碎屑，算是验证了倪潇的说法。
也就是说，陶乐儿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人类，更不可能是涌现者！
她和那个死老太婆，应该只是涌现者用精神力创造的产物。
程野突然想到了什么。
【请提供远瞳塔方圆百米范围内，精神量级最大的涌现者的死亡倒计时！】
下一秒，程野的瞳孔缩成了小针！
他再次看到了那串意料之中的数字。
【00：00：00】
【他应该已经死了，又好像还活着。】
同样的话，他先前在塔外飙车时就已看到过。
那是他在疾速涌现中调出的第三个倒计时，他当时的措辞是：
【请提供远瞳塔方圆百米范围内，对远瞳塔事件影响最大的人物的死亡倒计时！】
前后两个预判的答案，完全重合到了一起！
也就是说，这里真的存在一个“半死不活”的涌现者，是他引发了整个远瞳塔事件！
可诡异的是，从这两串倒计时的位置来看，这位涌现者正漂浮在远瞳塔外的半空中！
他先前就已经观察过了，那里根本什么也没有！
程野将线索捋到这里，似乎又绕回了先前的死胡同。
还是先解决好眼前的事吧。
【请提供所有精神力产物向我发起进攻的倒计时！】
这一回，12楼再次多出一串红色数字！
不用想，肯定就是那个蹦极老太婆了。
程野现在知道了对方的底细，心里已经不那么犯怵了。
大腚评价陶乐儿时说过，对方远远没有达到场域级的能力，需要近身侵入才能施展手段。
回想刚才的视频，那老太婆无论是给人塞开嘴器还是假眼珠子，都是先一步跳到了别人的后背上，然后才有了后续动作。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能避开她的近身入侵，那些诡异的手段就作用不到自己身上。
有倒计时的加持在，程野对自己的反应速度一直就很有自信。
甚而，他隐隐有种直觉。
那老太婆要是敢学着陶乐儿往自己脑袋里钻，一场迷宫大逃杀很有可能会再次上演。
最终。
程野一共找出了6串对他有进攻意图的倒计时！
可奇怪的是，这6串倒计时全都没有走字，一直锁定在1分多钟。
这种情况，往往代表了某个前置条件尚未触发，就像缺了根导火索一样。
程野心中刚闪过这个想法，下一秒，他就看到了那根导火索。
【前方将进入监控区域！】
【00：00：01】
程野站在了四楼的楼梯间门口，前方的整片区域，都被摄像头笼罩，一点能钻的缝隙没有。
他要去救小姑，就必须从这里出去，哪怕他伸只手一枪崩了摄像头，也同样会惊动12楼那群人！
呵。
绕不过去了。
那就硬刚一波吧！
没在怕的！
程野深深呼了一口气。
把后续一整套的行动路径，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便。
【我要救人突围，请提供倒计时！】
下一秒。
程野果断探出一只手，猛地一比划，就砰一声把办公区摄像头给打爆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
那6个卡壳的倒计时瞬间触发，末位齐齐开始走字！
全员逼近！
就像一堆定时炸弹，分成了左右两股，从两侧楼梯迅速向他包围过来。
【00：00：60】
【00：00：59】
【00：00：58】
...
来了！
程野眼缝一虚。
咦？他们没坐电梯？
也对，这些人应该在监控里看到了他的冲锋枪。
这种便携式冲锋枪虽然火力上偏弱，但在狭窄的楼道战里，谁也扛不住谁一梭子！
所以，他们也怕我在电梯口守着，谁也不敢来当这个靶子。
呵呵。
程野轻笑一声，心里倒是萌生了一个想法。
电梯别人不敢坐，但他敢！
正好可以在这上面做点文章。
程野迅速从办公区横穿而过，战术耳机里，不知局势凶险的陈渭，依然在喋喋不休：
“程野，这里还有一个情报，看你感不感兴趣。先前那个攻击你的少女，就是变鬼雾那个，她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
“陶乐儿？”
“你怎么知道？不仅仅是她，还有那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婆，她们是祖孙俩！楼顶的蹦极俱乐部，当年就是他们家承建的！”
呵，还真是祖孙俩啊！
程野想了想，如果能了解这些人的家世背景，或许很多疑团都能解开！
对于那个“半死不活”的涌现者，他手里掌握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
程野晃了眼那些迅速逼近的倒计时，脚下步子更快了，嘴里却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个情报很重要，陈队，你慢慢说。”
“好，那这事可就得从一个鬼故事说起。”
“嗯？”
“不对，应该是从一个关于‘远瞳塔’闹鬼的帖子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