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赵厉风上门
朝阳初升，伙计揉着惺忪的睡眼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外站着的张佑。
“你……这么早就来了？”
张佑冲伙计点点头，在对方的诧异注视下，进入了里间。
左韶翁正在里院晨修，见张佑急匆匆进来，顿时吓了一跳。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想来问问左掌柜，可知道有什么养鬼的法子么？”
左韶翁一怔：“养鬼的法子？你大早上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对！”
旁边的石桌上有伙计备好的早点，张佑坐下，拿起一张烙的焦黄的葱油饼吃了起来。
修炼到半夜，又连夜赶路，倒是有点饿了。
左韶翁神色诧异，他坐到张佑身边，喊来伙计，让他再准备一份。
“你这么急……是你熟识的人化成鬼物了不成？”
左韶翁一开口就猜到了真相。
“差不多！”张佑点点头。
左韶翁看了张佑一眼，也没有问是什么人，开口道：“初化鬼物极其虚弱，遇到些许风吹草动就有可能消散。需要将之放入养魂塔，以阴气滋养其神魂，再以其他鬼物献祭喂食，便可逐渐成为厉鬼。或是附着于庙宇塑像之中，以香火之力蕴养，便可最终凝固，化为香火阴神。”
“养魂塔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专门培养鬼物的法器，一般修炼御鬼之道的修士都会有炼制之法。此物……价值不菲啊！”
价值不菲？张佑好奇看向左韶翁：“得多少钱？”
左韶翁一捋胡须，“下品的也得几千两银子，要是中品上品，恐怕万两也是有的。”
说到这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佑：“要不要老夫再借你一点？”
张佑露出微笑：“不必了！”
爷现在有的是钱。
“请教掌柜，那养魂塔喂养的厉鬼和香火蕴养的阴神，有什么区别？”
左韶翁道：“性质上没区别，阴神离体也可称鬼，鬼也算是失却了肉身的阴神。但厉鬼和香火阴神有区别。厉鬼吞噬鬼物吸纳魂力，修为增长快，更会诸般阴煞术法，十分难缠。只是吞噬时，吸纳其他鬼物的意识，性情受到影响，偏于凶煞。香火之道虽然见效慢，一旦成形，便算是走上了正神之道，日后更有机会凝聚香火金身。不过，金身一日未凝聚，就一日不得离开栖身之地。”
张佑用手轻轻敲着桌面沉思：“那听起来，还是养魂塔更容易一些。”
左韶翁点点头：“确是如此，寄宿于庙宇有诸多不便，万一遇到不讲理的修士，砸毁塑像，剿灭神魂也是常有之事……但厉鬼之道也有诸般危险，不光容易被当成邪祟铲除，一不小心被阴司察觉，可能还有鬼差来捉拿……”
张佑有些惊讶：“阴司鬼差？世上真有这个？”
左韶翁奇怪的看着张佑：“既然有仙界，为何不能有阴司？不过……也不必太担心，只要寄居养魂塔内，也不会轻易被鬼差发现。”
张佑拱手道谢，“白松坊有养魂塔售卖吗？”
左韶翁摇摇头：“没有！要炼制养魂塔，非炼气期鬼修不可！白松坊修鬼道之人不多……那闫青是一个，但他修为不够。或许你可以等他突破炼气，再寻他帮忙，就看他愿不愿意了。”
他应该是帮不了忙了……
张佑起身告别，打算去黑市看一看。
“掌柜的！赵厉风长老来访！”就在这时，铺子里的伙计一脸古怪的进来禀报。
赵厉风？张佑眼皮不由一跳。
左韶翁愣了愣神，快步走了出去。
一个三十许间的锦衣汉子站在药铺正堂，背着手打量柜子上的药材。
听到脚步声，这人回过头来，一双眼眸扫视众人，目光落在了张佑身上。
眼神凶厉，充满审视。
“赵长老！您怎么有闲暇来药铺了？需要什么药材通知一声，我让人送过去就好了！还需要亲自跑一趟么？”左韶翁笑呵呵拱了拱手。
赵厉风背着手，也没有还礼的意思：“本长老来此不买药，要找个人！”
左韶翁放下手，眉头皱起：“找谁？”
“他！”赵厉风伸手一指，“你可是张佑？”
张佑点点头：“是。”
“好！找你问点事，跟我走吧！”赵厉风命令般说罢，转身就往外走。
“且慢！”左韶翁伸手阻拦，“赵长老，请问找张佑何事？”
赵厉风顿住脚步，转身看向左韶翁，神色轻蔑：“本长老找个帮众问话，还得跟左执事你解释一下？”
左韶翁脸色微变，轻呵了一声：“在下并无此意！只是宋长老今日约了张佑谈事，赵长老要带他走，至少给一个说法，也好和宋长老交代。”
赵厉风眯起了眼睛：“拿宋逸尘压我？”
左韶翁摇头不说话。
沉默片刻，赵厉风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在这问吧！张佑，你前两天接了个任务，去陈家村剿灭诛仙教匪人，还记得吗？”
张佑头微低，回答道：“记得。”
赵厉风沉声道：“那闫青和胡癞子等人跟你同去，你回来了，闫青他们却至今未归！我派人去调查，也找不到任何线索！竟似凭空失踪了！你能解释一下吗？”
张佑露出惊讶的表情，“失踪了？他们去青木镇绞杀诛仙教余孽，难道……出了意外？”
赵厉风定定看着张佑，观察着他的表情。
左韶翁眉毛轻轻挑动。
“怪我！”张佑拍了下脑门，“早知道我就跟着去了！赵长老，你赶紧派人去青木镇吧，要不，我也一起去找找？”
赵厉风淡淡道：“你倒是好心！我听人说……任务之前，你和闫青发生了冲突！是不是你心生怨恨，半路上把他害了？”
张佑怔了一下，脸色变得难看：“赵长老，你可不能无端猜测！我和闫执事是拌了几句嘴，但大家都是百草帮的，我岂能做那种事？”
“呵呵！”赵厉风嗤笑一声。
“赵长老，请问除了闫青之外，还有谁失踪了？”左韶翁插话。
赵厉风语气发冷：“闫青、胡癞子、何山、孙定、孟常和刘三舟……除了与张佑同去的吴骁，其余人全都不见踪迹！”
听完这话，左韶翁沉下了脸：“这么多人，张佑就算真想行凶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倒是想问赵长老，既然还有别人，为何只审问张佑？”
赵厉风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没问别人？施长老亲自陪着吴骁来解释的，他说那日要回来之时，张佑有事自己离开了……”
语气一转，深深看向张佑：“你告诉我，你当时去哪了？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