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过年
送走船队第二日，郑袭收到泉州船厂沈远航口信。“船巳经造好，随时可以接收。”
郑袭连忙通知在家休息，准备过春节的二十几名“义勇军号”水手，跟他一起去接收新船。小月道：“五公子，我们也要去玩。”
四个丫头眼巴巴的望着他，“都去吧！”几个丫头高兴地跳起来。
泉州府船厂码头，沈远航指着那条与众不同的西洋船道：“五公子，都按照您提供的图纸建造的。”
一行人上了船，沈远航给众人介绍：“船长118尺、宽18尺、载重2万6千石。”
众人来到船舱，沈远航继续介绍道：“船舱结构稳固，抗风浪性强。”
郑袭站在甲板上，摸着高大的船桅，感到亲切。“沈先生，义勇军在厦门岛和琉球石井，新建了两座船厂；全部交给你来管理，愿意吗？”
沈远航道：“在下愿意为沈公子效力，可泉州船厂还有众多弟子怎么办？”
“整个泉州船厂人员，过完年节都迁去厦门岛。”
沈远航一揖，“多谢五公子！”
新船缓缓驶离船厂码头，郑袭亲自掌舵。水手们对这条新船还不熟悉，有点手忙脚乱。几个丫头，在船舱里好奇地看着。她们是第一次乘坐西洋船，充满了新鲜感。
在泉州湾试航了一个时辰，见水手们基本能操作这条飞剪船。郑袭道：“兄弟们，满帆！我们看一看这条船的速度有多快。”
飞剪船离开了泉州湾，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劈波斩浪快速前进。今日东北风4~5级左右，船速至少每时辰120里（32海里）以上。
星儿道：“五公子，船好快呀！像是在海里飞。”
“这种船，就叫飞剪船，是跑得最快的船。”几个小丫头在船上体验飞的感觉。
两个时辰不到，船已经到了厦门岛。当船稳稳的停在厦门港码头，众人脸上还带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一名水手兴奋地道：“五公子！咱们要都是这种船，清晨从这里出发，晚上便可到澎湖。”
另一人道：“要是从平潭岛出发，上午出发，能赶到琉球吃晚饭。”众人都笑起来，脸上满是憧憬。
郑袭和丫头们下了船，往家里走去。一会儿功夫，码头上围满了人，好奇的打量着这艘新船。当听水手们介绍新船的速度是福船的两倍，大家惊呆了。
离过年尚有两日，厦门岛上节日气氛日渐浓厚。街道被人们打扫得干干净净，门前挂着喜庆的红灯笼，贴着对联。
郑袭坐在书桌前，用铅笔绘世界海图。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地图终于完工了。郑袭揉了揉眼睛，又伸了伸懒腰。在书房伺候的馨宁道：“五公子地图绘制好了吗？”
“嗯，完工了。让人复制一份，这是非常珍贵的地图，不能传到外面。”
馨宁睁着大眼睛，点了点头。“少爷我来复制，反正平时在家也没事情做。”
郑袭想了想，点头同意了。“这件事不着急，你每天只能工作2个时辰。”
馨宁高兴地道：“五公子，我答应你。”
郑袭见她身着一身红装，娇俏可人。“馨宁姐姐，你过来。”
一声惊呼，“五公子…”
大年三十，曾氏、郑袭、馨宁、星儿、小月和可儿，六人围坐在一起吃团圆饭。曾氏看了看众女，“袭儿过了年十五岁，馨宁和可儿也十六了。等过了年，找个好日子。袭儿和馨宁、可儿圆房，我盼着早日做奶奶呢！”
一番话说得，馨宁、可儿羞红了脸。郑袭忙岔开话题，“母亲正月里，您想看什么戏？”
曾氏一听看戏，来了精神。“莆仙戏班子有吗？”
郑袭早就找好了民间戏班子、杂耍、舞狮子等，节日期间给大家多增加一些娱乐节目。“母亲正月初一有舞狮、杂耍、莆仙戏连唱三天。”
曾氏高兴地对众女说：“初一带你们去看戏。”
一家人守夜到子时，外边响起了鞭炮声。一时间，鞭炮声此起彼伏，厦门岛上充满了浓浓的节日气氛。
此时北京城，郑芝龙府邸却没有丝毫节日气氛。府邸外围满了清兵，过完年，一家人要发配到宁古塔。顺治收到福建糜烂的战报，恨不得马上杀了郑芝龙。还是多尔衮建议，先发配宁古塔，留着还能威胁郑袭。
一家人吃过年夜饭。郑芝龙心情不好，一个人在房里喝闷酒。想我也算英雄一世，何以落到今日这般境地？没人给他答案，很多时候，选择大于努力，这就是人生。方向错了，再努力也等于零。
……
今年过节，兴化府、泉州府，漳州府的百姓过了一个丰盛的年节。没有徭役、不交税赋。百姓口袋里有了几个小钱，府城里也比往年热闹。
泉州府是最早实行自治的州府。丁正民身为丁氏族长，这半年来感触颇深。没有官府的袭扰，百姓的日子好过多了。他心里叹道：“如果义勇军长期在泉州府驻扎，该有多好。”他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这般想，那别人呢？那百姓呢？
过年郑袭很忙，拜见族老、外祖父。因祖母黄氏跟郑森在南澳岛，只能修书一封，以示敬意。他听说郑森在潮州城下停滞不前，让人送去了500支火绳枪。
漳州府城门口，贴的三张告示前围满了人。一名来漳州府城卖山货的山民，推了推旁人，问道：“告示上写了什么？”
旁边的人还算认识几个字，道：“义勇军打下漳州府，三年不征赋税。另一张告示，义勇军征兵5000人，年龄15一20岁男性都可报名。最后一张招募工匠，有一技之长的木匠、瓦匠、铁匠、会织布、会编织的都要，并且可以全家移民琉球。”
另一人问，“琉球在哪呢？”
“你这都不知道，我们这里很多年前便有人移民琉球。但那时候琉球岛上有番鬼，不怎么好。现在，番鬼被郑五公子赶到爪哇岛去了。琉球岛上的土地不知有多少？就算全福建人过去也开垦不完。”
众人听了，神往不已。忙回家再去打听清楚情况，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