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围歼清远之敌(二)
尤五点燃了火炮,“轰隆隆”被击中的城墙露出一个白点。尤五道:“调整好位置,所有火炮攻击这个白点。”
“轰隆隆”,炮声不断响起,整个城墙震动起来。李元胤心道,原来如此。可这对炮兵要求极高,要不断地命中一个点,别的军队根本做不到。
城墙上,尚之忠和尚之孝两兄弟面色惨白。尚之孝道:“哥,义勇军这样炮击城墙,清远城坚持不了两天,你我要早做打算。”
“怎么打算?从辽东带来的兵马都在这里。这乱世,没有兵权只能任人宰割。”尚之忠惨笑道,“等你我兄弟,活着出去再说吧!”
耿精忠三兄弟负责另外三面城墙,听到东面炮声不断,又听不到喊杀声。觉得有些不妙,吩咐亲兵去看怎么回事?
夯土城墙,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重炮。午时(12点),城墙已经坍塌了一小块。
尚之忠面色惨白地吩咐亲兵,通知耿家三兄弟做好巷战准备。听到消息,耿精忠抓起亲兵往地上一扔,大声斥问道:“你告诉我这怎么可能?”
耿聚忠忙拉开暴怒的大哥,“大哥消消气,怒火也解决不了问题,赶紧想办法面对危机……”
又过了半个时辰,城墙“哗啦一声”坍塌了四五十米。许多城墙上的清兵,直接被埋在废墟下。
义勇军并不急于冲进城里,而是在填满的护城河上铺上厚木板。用大车推着火炮,慢慢前进。抵近城墙缺口,10门装上散弹的火炮,依次开火。缺口里面站满了绝望的清兵,他们知道投降也是死路一条。却不曾料到,迎接他们的不是义勇军,而是火炮的散弹。
成百上千的铁弹打在人身上,千疮百孔。几通炮火过后,街道上的血水在低处汇聚成一个个血洼。
耿昭忠被炮火打得退了回去,耿精忠拉住他,问道:“前面怎么回事,缺口堵住了没有?”
耿昭忠摇了摇头,“太惨了,前边两三百米几乎没有活人,全被打成了筛子。这一仗,我们输定了。搞不好,可能会全军覆灭。”
耿昭忠说这话时,义勇军占领了一段城墙。众人正在齐心协力,拉火炮上城墙。
郑兵道:“五公子教我们打仗不用急,要把细节做好。能远距离杀伤敌人,就不要靠近。能用火炮,就不要用枪。”
李元胤点头,“主公,高瞻远瞩。这样打仗,尽可能的减少了伤亡。消灭敌人的同时,又保护了,我们的士兵。”
城里的清兵带着绝望的情绪,发起了一次,又一次冲锋。可面对几千条,一次能发射几千枚铅弹的燧发枪,所有的努力,都显得徒劳。
耿昭忠绝望地望着两位兄长,“大哥打开城门冲出吧,活一个,算一个。在城里再待下去,一个也活不了。”
耿精忠站起来,面对这些从辽东来的老兵。“兄弟们,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了。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冲出去才有活路。打开城门,突围。”
打开城门,放下吊桥。一大群亲兵骑着马护着耿家兄弟冲了出去。面对着前面的火炮,清兵们发起了绝望的冲锋。
“轰隆隆”,30门火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成千上万的铁弹子,覆盖了前方两三百米的距离。冲锋的清兵,被火炮一扫而空。后面的清兵,仍然悍不畏死继续往前冲。
团长张月大声命令道:“越过大炮阵地五段式射击。”
面对一次发射一千枚铅弹的排枪,清兵冲得越快,死的越多。几轮枪响后,士兵们退到火炮阵地后。硝烟散尽,地上满是哀嚎的清兵。张月估计这一轮,至少有5000清兵倒在了冲锋路上。
尚之忠、尚之孝两兄弟被困在县衙里。望着身边仅剩的十几名护位,兄弟俩互相看了一眼。尚之忠打开门,兄弟们跟我冲出去。一阵枪声响过,尚之忠、尚之孝两兄弟躺在地上,胸口几个大洞,“咕咕”冒血,眼睛睁着,死不瞑目。范承恩上去踢了两脚,这种奴才、汉奸还会死不瞑目,下辈子还想做奴才、汉奸。尸体待会扔江里喂鱼,让他下辈子做王八,也比做奴才、汉奸好。
酉时(下午6点),士兵们搜查了两遍,确认没有活着的清兵。负责扫尾工作的范承恩向李元胤、郑兵敬了个军礼,“报告总指挥使、副总指挥使,清远城内已没有活口。清兵身上的财物堆积于山,士兵们正在清理。”
李元胤道:“要注意老兵顺手牵羊,一经发现绝不姑息。这是义勇军的底线,绝不能有人突破。你要跟大家说明白,初犯自己拿出来可以原谅,如果被抓到,谁也救不了他。”
“是!”我马上去宣传。
郑兵道:“新兵很少会犯这样的错误,所以五公子一般不要南明的老兵。这次战役过后,这些人送去琉球,五公子说有大用。”
“主公想得周到,形成好的风气,很难。破坏,很容易。南明这些士卒,已经被带坏了,很难再改正。”
第二天,即便经过范承恩提醒。仍然有5名士兵不怕死,偷藏金银。被抓的几人,都是南明老兵。
李元胤道:“义勇军每个士兵都知道,战死的抚血金有1000两白银。可以购买1200石大米,足够一家五口人吃两辈子。平时,你们的军饷也不低,足够保障家人生活。退役后,一次性补偿100亩田或500两白银。主公这样优待你们,你们还想贪污。”李元胤摇了摇头,手一挥。几人被拉出去,执行枪决。
经过一日的清理,统计报告送到了李元胤案头。清远围城战毙敌23679人,得粮食5万石、白银457万两、黄金52万两、珠宝若干。李元胤递过统计报告,给郑兵看。
过了一会儿,郑兵叹了口气。道:“五公子看到这些白银黄金,并不开心。他说这些金银上沾满了,我汉人的鲜血。”
李元胤听完不禁泪目,主公跟永历这些人真的不一样。心中装着百姓、装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