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想赢?苟不如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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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逗完谢芝绮,苏斐然浑身轻松地从西阁楼走了出来,带着循音回到寝殿。

最后,苏斐然到底是没耍谢芝绮,把该送的锦缎都送了出去。

这会儿,玉销已经回来了,还捎来一封信。

苏斐然不禁好奇,这宫里有谁想找她说话,直接上门不就行了?还费这劲干嘛?

于是,她坐到桌旁,打开信纸一看,才明悟为何写信之人选择这种方式联系她。

——英文信。

必定是域外客亲笔。

信上内容也没什么特别的,主要写了域外客自从那天偶然听到莎翁诗后,对那诗念念不忘。而他是男丁,又不能随意与后苑女人接触,只好用这种清白的方式联系苏斐然。

而他写这封信的目的,也只是想讨份书面版。

“这有何难!”

苏斐然畅快一笑,连忙吩咐玉销取纸笔来,龙飞凤舞地将莎翁诗抄在纸上。抄至末尾处,她悬笔未决,仍有余性,在右下角签了大大的一个“斐”字。

斐然!斐然也!

苏斐然满意地看着写满文字的纸,大手一挥,豪气地说:“拿去!”

看这架势,还以为是诗仙太白酒醉泼墨,文采冠绝十万书生。

只是玉销跟了苏斐然一天,深知主子的德行——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因此,她对苏斐然这套大开大合的架势嗤之以鼻,把她的墨宝往怀里一揣,拔腿就走。

她看都懒得看。

循音就不一样了,她刚来琉容华身边,什么都不懂,只觉得琉容华性格多变,行为怪异。她好奇苏斐然会舶来语的传闻,凑上前去,求玉销摊开回信让她看一眼。

玉销拗不过她,只好又把卷成卷的回信从袖口掏出来,双手一拉,苏斐然的墨宝跃然于纸上。

未干的墨迹勾勒出一个个鬼画符,唯一的汉字“斐”也写的跟三岁小孩在沙坑里乱刨的一样。只能说,这份回信除了这点子墨水外,一无是处、毫无价值。

循音一看就傻眼了,就这?!

她不动声色扭头看向苏斐然,苏斐然还站在桌前,双手抱臂、满脸得意地望天,好像刚完成一幅绝世大作。

玉销看着循音这幅样子,指了指信,又指了指苏斐然,又指了指自己的头,手指离太阳穴部位半寸的地方画了个圈。

循音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她也认可玉销的看法——咱家主子,脑子不好!

玉销揣起墨宝送信去了,宫里人人都知道域外客住哪,她也不必费心询问,总之这倒是件清闲差事。循音又陪着苏斐然写了一下午的字,苏斐然写腻了就要来颜料,临摹墙上的松竹图。

清闲的时间既缓又促,二人不知不觉消磨时间到了黄昏。吴嘉言身边的小宫女跑来说嘉贵妃午后身子不适,如今脑子昏昏沉沉的,也不用众嫔妃去请安,圣上已经带着太医去瞧了。

嘉贵妃免了晚上的请安,苏斐然顿觉轻松。她本来也懒得出门,再耍一会儿就去用晚膳,吃完饭就去约谢芝绮下棋,下完棋就睡觉,谁说宫中日子不快活?

苏斐然想过逍遥日子,秦奉安可不能遂了她的心愿。

天黑得像泼墨,太监哥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门外响起:“今晚圣上召琉容华侍寝!”

我没听错吧?!

还没等循音有所反应,苏斐然就先一步推开门,看到太监哥就在门外低头等着,问道:“圣上不是在照顾病中的嘉贵妃吗?怎么还来召我?”

太监哥连忙制止道:“诶哟,琉容华,说这种话你也不怕掉脑袋!圣上的话就是天意,谁敢揣测天意啊!他召见谁都不必说明理由,去就是了!”

苏斐然叹了口气,态度软了下来:“那给我一点时间收拾下,总不能蓬头垢面的去。公公就别在外头等着了,进来喝口茶吧。”

“这就不必了,小的还有别的事儿,圣上让琉容华准备好了直接去永宁殿,轿辇就在紫宸宫外候着。”

说完,太监哥行了个礼,告退了。

苏斐然叹了口气,秦奉安真不是个会替人考虑的主儿。虽然她知道秦奉安请她过去一是为了应付太后催他侍寝,二是为了商议事情,但他做的未免也太招摇了!落在后宫众人眼里,难免不会觉得圣上偏宠苏斐然,连着两个晚上都宠幸她,反而撂下了刚入宫的新人们。

不仅如此,今天嘉贵妃生病,秦奉安照顾一会儿就跑了。就算秦奉安推脱说国事繁忙,那他还有空宠幸嫔妃,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就算嘉贵妃心胸宽广,恐怕也不会给苏斐然好脸色看。

苏斐然隐隐有些惧怕明天给嘉贵妃请安,心想要不要自己也找个什么理由,比如装个病之类的不去了。

“主子,咱们还是按小全子的吩咐,收拾着吧。”循音已经开始帮苏斐然挑选衣服,“主子可别让圣上等久了。我还在妙乐坊的时候,便听说过有嫔妃被圣上翻牌子,却因为梳洗耽搁太久,圣上等不及,就改去召见了其他嫔妃。咱们这位圣上,心意难测得很。”

苏斐然心念一动,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晃而过,现在的秦奉安已经不是过去的秦奉安了,这是只有苏斐然和秦奉安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经过一番麻烦的梳洗,苏斐然终于像个正经嫔妃的样子,而不是穿着单衣在寝殿百无聊赖的死宅。

苏斐然举起铜镜仔细端详了一番,循音梳妆的手艺与玉销的一般精妙。不过,或许是她从前没为嫔妃化过妆,今日苏斐然脸上的妆容比之昨日清淡了不少,却也显得她清水出芙蓉,俏丽非常。

这会儿玉销倒是回来了,帮着经验不足的循音给苏斐然的妆容补上几笔,最后与循音一同将苏斐然送上轿辇,目送她被轿夫们抬着去往永宁殿。

“玉销姐姐,你说咱家这位主子,好不好?”循音望着一队人逐渐远去,突然发问。

“当然。”玉销摸了摸还有些发涨的肚子,“容华她不及娴妃娘娘体贴,对待下人们却更随性些。若是和娴妃娘娘相比,各有各的好处。”

循音和玉销目送抬着琉容华的轿辇消失在长廊转角,二人默契地关上院门,并肩而行,走回东阁楼。

只听循音自问自答,“我倒觉得,这儿比妙乐坊和织工局更自由。你不知,今日我在寝殿陪容华写了一下午字,又画了会画。容华还让我亲自上手,说若我来肯定不如她。”

“我只比你早来半天,就已经被主子喂得要吐了。我真觉得我这一上午吃的东西,比前半辈子吃的都多。”玉销感同身受,一边叹气一边拍了拍循音的肩膀,“你说,圣上怎么会喜欢主子这样的女人呢?”

“谁知道呢?”循音说,“我倒是觉得主子这样还蛮有趣的。你不知道,主子临走前拿了些作品走,说要让圣上大开眼界......”

圣上喜欢德才兼备的女子,这是整个皇宫人尽皆知的事实。

玉销听罢,沉默良久,后道:“完了,主子要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