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因
游魂鬼类当然也分三六九等。
宗熙古在他总结修炼经验的笔记里反复提及，注入“太阴聚魂幡”的生魂需精心挑选。
以魂体完整，本质强悍，保留神智者为上佳。
而如果能遇到万中无一的，自带天赋神通的特殊鬼魂，那一定不可放过！
至于随意收取普通鬼魂上幡，往医院那种频繁有人死掉的地方一坐，便可使“太阴聚魂幡”威能骤增的事情。
只能说想得太过美妙了。
宗岚在收服完内维尔的鬼魂后，对这一点认识愈发深刻。
因为他发现“太阴聚魂幡”之前从警局停尸房汲取到的阴气，为了将内维尔的魂体进一步修补完整，只一小会儿已经用完了。
此时缓慢流淌在幡体表面，那一层薄薄的阴气，全部是“太阴聚魂幡”和内维尔重新聚敛起来的。
所以能想见，如果注入幡中的生魂个个羸弱，肢体残缺，那么光最开始帮它们凝实鬼体的阴气，都要积攒很久。
后续战斗力不行，潜力低劣，连吞吐阴气速度都慢得可怜，“太阴聚魂幡”很容易陷到入不敷出的窘境。
对此宗熙古笔记里还有说法，寻找天然或者后天形成的阴地。
那里郁积着浓厚的阴气，鬼气，对祭炼“太阴聚魂幡”以及培养幡内的生魂有巨大助益。
像今天到过的警局停尸房，差不多可以算是缩水版阴地。
类似的还有殡仪馆，墓园。
宗岚知道自己日后恐怕要频繁造访这些晦气的地方了。
心念一动，将内维尔的鬼魂重新召入幡中。
他闭上眼睛，开始专心修炼，接引身周游离的天地灵气。
……
第二天。
FBI小石城分局，某间办公室。
四个昨天找过宗岚问话的探员分坐在长桌两侧，向“内维尔案”的负责探长汇报最新案情进展。
探员四人组里的头头首先开口。
“IRS已经确定内维尔这几年一直在偷税漏税，洗钱，而且最近两个月，他的消费支出和收入状况非常不匹配，肯定是接到了大‘买卖’。”
“不过IRS说他们不会继续查下去，内维尔名下没有可以罚没的资产了。”
坐在长桌末端的FBI探长点了点头，似乎对国税局提前撤退早就有了心理预期。
他转而问起了另一个合作查案的对象，DEA那边有无新情报传递过来。
“DEA主要还是在跟洛杉矶那条线，根据分享过来的情报，他们把目标锁定到了街头帮派MS-13身上，但具体原因不清楚。”
这里必须要说明一下，FBI等三家联邦执法部门为什么会注意到内维尔。
最初，DEA收到线报，洛杉矶的一个小帮派近期高强度进行毐品交易，出货量很大。
主要职能就是反毐品犯罪的DEA注意到后，立刻派了一支执法小队过去，准备联合洛杉矶警局端掉这个猖狂的帮派，并顺藤摸瓜，查到上游毒品源头。
但当数十名警员全副武装，闯入这家小帮派的老巢时，他们却根本没抓住哪怕一个小喽啰。
对方提前跑路了，而且种种迹象表明，跑路时间就在行动前一天！
这下，任务失败倒也罢了，联合执法行动遭到泄露的情况立刻引起DEA的重视，然后，FBI受邀入局了。
在联邦层面上，各执法机构的权责范围划定还是相对清晰的。
单纯的毐品犯罪DEA可以处理，可现在那家小帮派背后明显藏着条大鱼，一条能在警局队伍里布置暗线的大鱼。
他们必须将情况通报给FBI，因为FBI在调查反有组织犯罪上享有最高优先权。
同时，DEA斥退LAPD，单独搜查了那处帮派总部，以及数名逃亡高层的居所，找到了少量对方清理不及或者可能因疏忽留下的资金往来记录。
而其中就有内维尔的名字，数额高达二十几万米刀。
于是汇合了FBI派来的探员小队，两家执法部门一路追逐内维尔的行踪来到阿肯色。
然后，在偏僻的伯尼镇旅馆里，他们发现了死亡没多久的内维尔。
很容易想见当时FBI与DEA的探员推门而入，看到房间内遍地鲜血时内心的惊怒。
联合执法行动遭到泄露，追踪和案件相关的内维尔，对方又抢先他们一步将人灭口。
这狠辣，果决的作风，强大的情报能力，FBI带队探长第一时间差点上报总部，请求最高级别的支援力度。
他以为自己遇上了FBI近几十年的老对手，米国几大黑手党家族！
好在后续现场勘查很快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内维尔在死前经受了长时间的酷刑逼供，这不符合灭口的特征。
再排查内维尔的社会关系，也未发现他本人与黑手党存在瓜葛。
所以确定内维尔之死与洛杉矶那边没有直接关系，FBI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开始全力解开这件疑点重重，隐情必然极多的案子。
首先就是寻求IRS的帮助，内维尔很显然参与了经济犯罪，IRS是这方面的专家。
而名声在外的国税局效率果然高，今天才第三天，那边已经给出了回复。
看一看桌子上，探员四人组头头手边厚重的一叠资料吧。
探长对IRS告知不再参与后续调查，突兀抽身离开的行为，自然说不出半点闲话。
他很确信，内维尔的死因就藏在IRS递交过来东西里。
不过在此之前，探长看向坐在最下方的一位女性探员，开口问道。
“让你去查内维尔近期有无逃亡国外的迹象，结果怎么样？”
“非常有趣，他用自己的名字购买了一张八天前，从纽约飞往华国的机票，同时在他身上又找到了全套的假护照和身份证明，依照海关正常检查力度，入境加拿大或者墨西哥都没有问题。”
长着一头灿烂金发的女性探员回答。
“很明显，内维尔知道自己正被人追杀，他假装已经潜逃到了国外，但实际偷偷躲在伯尼这种偏僻的地方，打算寻机再离开。”
女性探员接着补充说。
探长听完后笑了。
探员中资历最老的头头，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接着他沉默了一两秒，缓缓提出疑问。
“可为什么是伯尼，或者说为什么还躲在这里，就算担心仇家在逃跑过程里截住他，一两次的假动作足够骗过大部分人，而躲在国内，他最终也没逃过追杀。”
老资历探员的疑问引发了其余三人的思考。
继而某个秃顶探员眼前一亮，想到了可能的解释。
“因为......”
......
“...因为伯尼附近，有能让内维尔翻盘的机会！”
汉克一边单手开车，一边用自信的语气大声向车内两位好兄弟说出他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