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发家从五亩水洼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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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回安宁村

俗话说,鸡不过三,兔不过五。

活套死死勒紧一只野兔的胳肢窝,勒得它进气少呼气多。

那只野兔,是灰棕色,估摸有四斤重。

沈青小腿横着压住兔身,用麻绳绑住它的四肢,再松开活套。

不死心的野兔,扭腰、晃大腿,想要逃跑。

沈青却揪住兔耳,把其丢进了麻袋,转身往猪蹄峰走。

呜汪---

大黄看见主人,兴奋的往前冲。

末了,绕到其身后,对着‘乱动’的麻袋嗅来嗅去。

乔宇爬下板栗树,“麻袋里装的啥?”

“野兔!”

乔宇瞅了一眼麻袋内的野兔,毛色灰暗,耳朵竖长,脑袋哪怕缠有麻绳,也要龇牙咧起三瓣嘴。

“好小,养肥点再杀吗?”

“养不成,野兔性子撅,捉回家就绝食,宁愿饿死,也不吃东西。乔宇,你背背篓,我扛野猪。”

“好!”

乔宇咬牙背起背篓,沉甸甸的重量,令他左摇右晃,差点子摔倒。

沈青寻了一木棍,让他拿着当拐杖,他还不乐意拒绝了。

不过,走了几步后,他又厚着脸皮伸手要木棍。

一时尚的帅小伙,却像驼背的小老太般,弯着腰、蹒跚的往前走,说不出的怪异和搞笑。

沈青惊奇的挑了挑眉,弯腰扛起野猪往前走。

大黄昂着脑袋,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

猪蹄峰下,靠路边停着一辆红摩托。

下山的路上,二人就商量好,怎么坐车了。

乔宇卸掉背篓,率先骑上车。

沈青把野猪,卸到车后座,并用麻绳绑紧,又把大黄放进篓内,再背起背篓,坐上摩托。

背篓底部,架在野猪身上。

是以,沈青肩绑不怎么吃力。

“坐稳了吗?”

“稳了!”

呲---

摩托响了片刻,嗖的一下,向前冲去。

沈青身子不受控制向后仰,很快,那股无形的拉扯力消失了,摩托亦匀速行驶在乡间小道上。

豆田、扬树、远处村庄,像按了快播键的幻灯片,欻欻往后退。

徒步需要一个小时的路,骑摩托只需十五分钟。

沈青家,位于安宁村的东南角。

去时,他向东拐过扬树林,再一直向南,走到鸡头峰。

回时,打猪蹄峰一路向北,骑到安宁村的西南角,又往东骑了一段路,才回到小院。

摩托速度快,路上遇到的村民们,虽来不及追问沈青去了哪、又做了什么,但那长有獠牙黑棕色的野猪,他们是实打实看在了眼里。

因此,摩托停下没一会,一群村民凑过来看热闹。

“好漂亮的摩托,新呱呱的(崭新锃亮),像个红马蜂。不是万元户,舍不得买吧?”

“是,万元户是舍得买,但舍得用它运脏东西吗?嘶,这野猪长得真吓人。”

“嚯,猪够大的,切成肉块晒干,够吃很久的。大青,可真厉害啊!”

“上一回吃野猪,还是干生产队时,社员带家伙上山,费了牛鼻子劲,才猎到一头,回来做成大锅饭。”

“嘁!都瞅瞅,这要命伤,是抢打出来的,沈青有枪吗?要我说,是那背枪骑摩托的小伙,猎到了这头猪。”

“唠啥呢?”

处理好腿伤的乔宇,自来熟的融进人群,与村民们唠起嗑来。

至于沈青,他一早出去,找村里的杀猪能手了。

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做。

杀猪,整不好,肉会酸臊臭无比的。

村西的刘超、村中的李狗子、村北的张茂,是烫毛、刮毛的能手。

豆子爷,亦是有双庖丁解牛的巧手。

公社杀猪时,葛大杰若有事来不了,豆子爷便指挥人逮猪、杀猪、烫猪,刮毛,破膛和分解的活,他才会亲自上阵。

农忙刚结束,几人一听来大活了,麻溜拾掇工具,跟着沈青离开家。

沈青领人回到小院时,乔宇正绘声绘色讲述捕猎野猪的惊险过程,“...说时迟,那时快。

野猪飞跃入空,欲取沈青的首级。

沈青临危不乱,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砰的一声巨响,铅弹脱膛而出。

沈青自信到不去看野猪,反而对冒烟膛口吹了一口冷气。

就这样,‘呼’的一下。”

沈青嘴角微抽,吹枪管口处的浓烟,亏他想得出来。

“乔宇---”

沈青的一声冷呵,令乔宇惊得不再胡咧咧。

众人把脸转向沈青,寻问猎野猪的过程,是不是像乔宇描述得那般凶险。

“甭信他的话,他小人书看多了,说话不着四六的。”

乔宇拍了拍胸脯,“瞎说,我向来只说大实话的。”

“我吹枪管口了?”

乔宇语塞了。

豆子爷走到野猪前,“獠牙弯而无垢,小耳紧贴耳背,毛短微扎,尾直且篷,是只刚成年的公猪。

腥臊味比一般母猪大,却也比普通公猪轻很多。

呦,割喉了!

血已放净了,臊腥味再打一半。”

众人一听这话,心思活泛起来,纷纷表示要为杀猪出一份力。

在农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谁家宰羊、宰猪等,旁人过来帮忙了,主家绝不能让人空手回去。

在场里,属豆子爷辈份最大。

他黑着脸,震慑住闹腾起哄的众人,“人多嘈杂,扰人心乱。我若因太吵,致使手上准头不行,弄破了内脏。搞得猪肉很腥,你们中有谁负得起责?”

负责?

众人只想捞点便宜,岂会愿意担责?

纷纷闭紧嘴巴,不再提‘搭把手’一事。

豆子爷:“大青,扬树林东南角有一小片空地,把野猪架到空地杀吧,省得弄脏了院子。”

“成!”

沈青先把背篓内的山货拾掇好,再和豆子爷等人,分好几趟,将野猪、木桩、铁锅、四方桌、砖头、水桶等,挪到了林边空地。

几人用砖头,垒了个简易小灶,铁锅架到灶上,倒水烧锅。

木桩,是一对的,上边有‘Y’形的分杈,下边有宽木板底座。

等水开的间隙,几人把木桩立于铁锅的两侧,野猪倒绑在粗木棍上,再把木棍架到‘Y’形分杈上。

如此,整头猪身,悬在了铁锅之上。

咕嘟---

铁锅内的水,沸腾冒大泡了。

刘超、李狗子、张茂,三人各持一长柄舀子,舀起沸水浇到野猪身上。

猪毛被烫得发软,紧贴在猪皮上,水顺着猪身,又淅淅沥沥流回锅内。

不一会儿,水不再冒大泡。

三人收起长柄舀子,等待噼啪燃烧的木柴,重新把水烧开。

水开-烫毛-水凉-等开

这样反复五次后,豆子爷上前,捏住一撮猪毛,向下一拽,揪掉了那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