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杀死她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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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个无辜的可怜人

我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后面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又觉得这是羞于见人的,于是缄口不言,甚至说服自己将这丑陋的情绪反复忘却,试图使其隐入尘烟。

不得不说,安全感这个东西我是向往的,无数次的梦境里,甜美的总会出现一个人以无尽的温柔去洗涤我生命里不好的一切。梦醒了我不会留念它,因为所有文献记载——安全感不该是别人给的。

这个世界好像一直对我挺不好的,每当我体谅别人的时候,就会被骗子趁虚而入。原是我也没那么倒霉,只是拿刀向前挥舞作战的时候总忘了身后等我回家的那一盏灯火。

许是杀戮见得多了,灯火下的温情在杀红眼后充满血丝的眼底也显得暗藏危机。

毕竟主人离开原地去取狗粮这样的转身行为,换做流浪狗眼里,它会担心是不是下一次的抛弃。

自此,安全感也变得不那么安全。

所以很多单纯的善意,得到的回报反而是对面由于杞人忧天那种不安情绪的反咬一口。

你有试过去pua一个最爱你的人吗?近年来pua这个词还真是不少见。

pua——精神控制,在我的理解里,就是通过不断打压对方的方式,使其变得不自信,然后慢慢形成一种离开你遇不到更好的这种错觉。

pua这件事情其实是不用一直反复进行的,被pua的人他们有一种通病,在一段时间的他人pua后,他们会陷入一种思维惯性——自我反思,开始自我贬低,他们会承认你对他们的贬低,并且会心疼你跟他这样一个差劲的人待在一起。他们之后只会越来越珍惜你,即便你后来什么都不用做,他们会自我攻陷,一遍一遍,周而复始的变得越发卑微,而能量守恒的将你的形象于其心底刻画的越发伟岸。

但被pua的前提一定是遇上pua大师了吗?

其实在我的视角里,好像这个世界没有那样的傻子,客观意义上的傻子并不会成为被pua的对象。

那么被pua的人通常具有一个什么样的特点呢?我想大概是四个字——“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的一步一步踏入这样一个手段并不高明的陷阱。

要举例吗?那就举个代入感强点的例子吧。

好像妈妈们都会义无反顾的踏入孩子们想要他们掉入的陷阱。可是一个孩童真的会比久经沙场的妈妈们更通晓防骗意识和反侦查意识吗?

我不知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陷阱的后期手段太过高明,我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但初期踏入陷阱的人,心理大多都是心甘情愿的。

网上有报道,赌博会毁了一个家庭。我不明白,为什么总说被毁的是一个家庭而不是一个个体。后面明白了,父母总习惯为孩子兜底,即便他们可能并没有那样的资本与实力。但是发动全部资源、关系,他们也还是会试图去拉回一个拉不回来的人,并且屡试不爽,从未放弃。

真正放弃的原因可能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所有资源、人脉都用尽过后,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再帮孩子把坑填上,才真正举了白旗投了降。

他们,是比赌徒更不想认输的存在。

你知道有多可笑嘛?赌徒的母亲在第一次为其偿还债务的时候,非但没有责怪赌徒,反倒是柔声细语的安慰他:“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的,没事,吃一堑长一智嘛,现在吃亏总比日后吃亏强。不要着急,我们的未来会好的。”

他们只会觉得自己没有教好孩子,一张白纸是不会有错的,错的是后续为白纸泼墨的人。

我有问过一个贷款催收人这样一个问题:暴力催收和劝人还款两种方式,哪个收上还款的概率大。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并不能精准的从一个人物口中获取。

但毋庸置疑的是,两种方案都不太奏效。

有钱并且有意愿还款的人不会逾期,根本不会等到催债人用这两种催债方式的其中一种去催收账款。

没钱却有意愿还款的人,即便催债人体谅他,没有说重话或者威胁其还款,单单只是平静的催收,也不能让一个没钱的事实得到改变。

没有意愿还款的人,暴力催收只会让其更没有顾虑(暴力催收经常使用拨打待还款人紧急联系人这一方式催收,这时如果欠款人尚且在乎面子或者家人朋友的影响等,也会因这一行为变得破罐子破摔),平和催收只会让其觉得不足为惧。

明明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事情走到后来,全凭良心。

母亲这个角色有时是一种“少智”的存在,她们不会去评估一个项目的风险性,也不会懂鸡蛋要放在不同篮子里这样的投资思维,有的只是一昧的像个莽夫一样把所有的筹码一股脑全压注在孩子身上。

他们甚至不在乎赌对赌错结果如何,不在乎走到后来全凭良心,他们对这一切毫无概念。

他们只会站在孩子身前,反驳着所有人劝其放弃或更换投资对象的言论。

即便后续项目有收益,有返利,他们的投资却也是向来“拒绝”回报的。

我很好奇这样的母亲会让孩子觉得有安全感吗,毕竟她承诺过一辈子不会放弃他的孩子,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就连言语上对孩子也从来是安慰,没有任何刺激。

大多数人的评价借由一句话指出,大都该是“水滴石穿,即便是块冰也是会被捂化的。”

但事实往往是:先入为主的不信任会取缔掉后续有心人全然付出的赤诚努力。

因为母亲于孩童而言,不是第一人称,不该是文献里安全感的来源。

当然,这种不安定因素,可能还得追溯到很早以前,一个生命初期的那几年。

无法与自己和解,更无法与父母和解。

上述故事里有时我没有捎带上父亲,只谈及母亲,是因为现实里多数女性的雌激素会促使这一行为的发生概率明显大余男性。而现实的例子里,父亲这一角色也却无太多参与成分。无有偏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