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上门约架
向问天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灵魂出窍，差一点引来杀身之祸。
不过汲取了百姓念力之后，隐约间多出了一份责任感，继而也多出了一份归属感。
对于每个重生者或穿越者而言，初来乍到的头几天，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陌生感与排斥感，言行举止也多少有一点随性，甚至是不计后果。
当然，如果刚一重生就遇到危险，或许还会认真对待，但在危机解除后，依然会有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向问天也不例外！
虽说这两天的经历异常精彩，但他内心深处还是抱着游戏的态度，直到此刻被百姓的真情打动，才真正开始正视眼前的一切。
想想也是，就算这是西游世界，不是正史记载中的大唐，那又怎样？
只要自己身处这方世界，那这里就是真实存在的！
“好吧，那就通过系统爸爸来改变这里，让神州大地再无妖魔横行！”
……
在衙役们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将围观的百姓劝离，向问天陪着老娘回到了衙门。
县令有过交代，衙门里特意给向问天母子腾出了一间厢房。
等到房门一关只剩下母子二人，老太太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你个小兔崽子，咋就这么不醒事呢？”老太太一边哭一边拍打着向问天，“早上出门前才跟你说过，娘只要你平平安安，你咋就不听话呢？”
“娘，我——”向问天咧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还咋活啊……”老太太越哭越伤心，但哭声却压得很低，这是因为住在衙门里，她怕哭声传出去给儿子丢脸。
向问天只能耐着性子在旁边轻声劝慰，过了好一阵老太太才收住哭声。
眼见老娘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向问天连忙张罗着晚饭，让杂役出去买了许多好吃的。
这时天色已经黑了，县令也从京兆府那边回到县衙，派人传话说上面对这件事很重视，已经请派修士出手，让母子俩安心住在衙门里不用怕。
此外，县令还让人送来了几道好菜，说是给向家嫂子压惊。
向问天自然是感激万分，老太太也终于露出了笑容，不管怎么说，儿子终归是出息了。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向问天刻意讨老娘欢心，随便拿出几个后世的笑话，就能让老太太笑个不停。
对于儿子的心意，老太太全都看在眼里，等到吃完饭，又把向问天拉到身边，一副有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娘，有啥事你就说，只要说得对我都听。”
“怎么，说得不对你就不听了？”老太太眼睛一瞪。
“听，听，都听您的。”
“别嬉皮笑脸的，”老太太神情复杂地看着儿子，“娘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可娘看得出，你这两天变了很多，变得娘都有点认不出你了。”
知子莫若母！
就算拥有了前身的记忆，可言行举止当中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作为母亲又怎么可能看不出？
不过老太太再怎么猜，也绝对想不到儿子的躯体里，已经是另外一个人的灵魂，所以她只以为儿子可能经历了什么事情，才出现这么大的变化。
向问天脸上的笑容一僵，心里咯噔一下有些莫名的忐忑，下意识地跪到老太太身前：“娘，我——”
“娘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很用功，你爹留给你的功夫一直没落下。”
“娘也知道，你想杀妖，想为你爹报仇，都怪娘这些年一直拦着你，不让你出头。”
“娘只是担心你，怕你受伤，更怕你……”老太太有些哽咽，但是这次没哭，而是慈爱地抚摸着儿子的脸颊，“娘知道，你从小就想和你爹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今天街坊对你的夸赞娘都听到了，也看到了，这是这么多年来娘最开心的一天，你爹在天上也一定很开心，我们以你为荣！”
老太太的话就像是最贴心的暖流，将向问天心里最后那点隔阂彻底抚平。
“娘！”向问天的眼眶也红了，将头埋在了老娘的臂弯里。
“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娘不再拦着你了。”老太太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儿子的脑袋，语气轻柔，“娘只有一个要求，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逞强，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千万别学你爹！”
“嗯，我记住了！”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叹息。
向问天刹那间毛骨悚然，一横身挡在老娘身前。
“怎么了？”老太太自然没听到那声叹息，眼见儿子这么紧张，立刻就联想到妖物上面了，“妖怪来了吗？”
向问天还没回答，耳边就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今晚子时，城西二十里外的松树林见！”
声音低沉，忽远忽近，无法分辨从哪个方向传来。
话音刚落，向问天就觉得身子一轻，先前那股无形的威压转瞬即逝。
他知道，对方应该是顾忌官府，不敢在衙门里动手，所以才发出挑战，这也证明老太太留在衙门是安全的。
“没事，外面刚跑过去一只野猫，”向问天笑着安慰老娘，“是我太紧张，反应过度了。”
接下来又说了会儿话，眼见老娘有些困乏，向问天把老太太安顿好以后悄悄出了厢房。
看着天上的弯月，向问天开始思考今晚的城西之约。
后世看武侠剧，经常搞不懂里面的逻辑，比如这种约架，明知道打不过还赶着去送死，这不是有病吗？
就为了一个虚名，为了所谓的血性，就非得把自己搞死搞残才满意？
作为奉行实用主义的现代人，向问天永远都不会做这种傻事。
“靠，有本事来衙门找我！”
“还就不信了，真当长安城里那些修士都是吃干饭的？”
“老子就苟在衙门里了，不服咬我啊？”
向问天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睡觉。
……
与此同时，在仙界一处偏僻的仙山上，一个须发银白的老翁坐在桃树下，食指伸进嘴里沾了沾唾沫，缓缓翻开手中的账册。
一边看，一边摇头晃脑地念叨着，还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远方的月亮，再提起笔在册子上勾勾画画。
突然，老翁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眼睛一下子鼓了起来，然后挠了挠后脑勺。
“奇怪，明明看着很眼熟，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沉思片刻，老翁摇了摇头，提笔在账册上重重勾了一个圈。
“不管了，看着眼熟说明有缘，想不起来就是缘分未到，是福是祸你们自己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