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还不快滚，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小姑娘，过来，到我这儿来。”
将那女孩儿叫到自己的面前之后，狄仁杰便为其整理了一下头发。
虽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这女孩儿的五官却甚是精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微翘的鼻梁，一眼便能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多大年龄了？叫什么名字？”
“赵欣儿，十九岁啦。”
“那可是个大姑娘了。”
看这姑娘娇小瘦弱的身形以及俏皮轻快的娃娃音，狄仁杰还以为她才十五六岁，没想到已经十九岁了。
想来也是因为平日里吃不上什么东西，营养不良，所以才瘦成这个样子。
“你爹和叔叔伯伯们，是为了躲避抓捕吗？”
狄仁杰笑着问道。
面对慈眉善目，还救下了自己弟弟的老人，赵欣儿本能的觉得这是个大善人，所以对他也是没有丝毫的戒备之心，点头道：
“是呢，官府的捕快每天都来村子里抓人，爹爹和叔伯们都躲到了隔壁的村子里。”
狄仁杰听后点了点头，而后便问起了关于村子里这些年青年离奇失踪，大山和江河无人敢去的事情。
听狄仁杰问起这件事，一旁的老人便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
“您不知道，这是有山神和阴鬼在到处捉人嘞。”
“我们这些老弱妇孺阳气弱，所以捉走的都是些年轻的壮小伙子。”
“我家的老大老二，就是上山打猎的时候被山神捉去了，连个尸骨都没落下。”
一想到这些，老人是又伤心又害怕，神情之中的恐惧之色甚至比刚才见到林卿之还多了几分。
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任谁都会感到无比的恐惧。
人，最害怕的很多时候都是来自于未知。
“大人，难道这鬼村之中真的有神鬼？”
看到面前老人脸上清晰可见的恐惧，再结合整个村子的青壮年都离奇失踪，虎敬辉都露出了几分惊色。
“敬辉，你也相信这鬼神之说？”
“这世间根本就没有鬼神，所谓的鬼神，不过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罢了。”
对于这般鬼神之说，狄仁杰向来是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的。
西乡村的“鬼村”名头，狄仁杰一直也是持怀疑的态度。
在他看来，这里面必然是有人在利用“鬼村”之名做文章，很有可能便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故意做出了这样的假象。
这些村民之中很多人本就信奉神明，又畏惧鬼神，所以在发生了接连的离奇之事后便本能的认为是鬼神在作祟，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问题。
“可若不是鬼神，这些事又该如何解释呢？”
这鬼村之事，旁人或许不清楚，可虎敬辉心里却是如明镜一般，一清二楚。
他本以为狄仁杰听到这些之后就算没被吓到，对这一切也会是将信将疑。
但显然，狄仁杰的头脑远比他们所想的更加可怕。
从接到圣旨调查使团被杀一案到现在，不过十几日的时间罢了。
可狄仁杰不但已经确定朝廷之中有内奸，将目光锁定在了他们的大本营幽州，甚至已经查到了西乡村来。
此时的虎敬辉隐隐约约的感到有些不安，他感觉如果让狄仁杰就这么查下去，恐怕真有可能被查出真相。
“放心吧，我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能解开这其中的秘密，让真相大白于世。”
“敬辉啊，此番来到这里，我们可谓收获颇丰啊。”
原本狄仁杰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下到西乡村来，却不曾想恰好撞见了林卿之带人大刑逼供，残害村民之事。
从曾泰和赵欣儿的口中，更是得知了西乡村村民造反一事从头到尾的细节。
将这些信息串联起来，脑海之中也是越来越清晰。
狄仁杰有预感，他距离此案的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安顿好村民们，曾泰将衙役和捕快留下之后，也是与狄仁杰告辞。
他身为县令，自是不能久留于此，还要回到县衙处理其他的公务。
临别之际，狄仁杰也是将曾泰叫到一处空地，在其耳边一阵低语。
曾泰听到狄仁杰所言之后，脸上便露出了不解之色，但他也没有多问。
夜色渐晚，狄仁杰和虎敬辉也是在此留宿。
......
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李元芳也是一路跟着林卿之一行人。
林卿之先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而后便从后门而出，坐着马车出门。
李元芳紧随其后，又与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其难以察觉。
若不是这些日子一直有人头进账，各项属性显著提升，恐怕自己也没办法做到这种程度的跟踪。
一路尾随，而后李元芳便发现对方竟然是进到了幽州城。
“想要向方谦通风报信？”
进到幽州城之后，林卿之先是去到了一个名为“翠玉轩”的阁楼。
名字很是艳俗，倒也贴合青楼这样的场所。
林卿之走到楼前，那画着浓妆的老鸨立时便像是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一般满脸笑意挽着其胳膊进到楼中，口中还在招呼着姑娘们出来接客。
“还是个熟客。”
坐在对面草棚下的李元芳端着茶碗，扒拉着碗里的阳春面，目光却一直注视着对面的林卿之。
在看到对方进了阁楼之后，李元芳便放下了手上的碗筷。
给店家丢上几枚铜钱，擦了擦嘴向对面走去。
“你这小厮难不成是眼瞎了，敢往进生闯！”
“我们这儿可是幽州城最大的风月场所，也是你这样身份的人能进来的？”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门口站着的打杂的小二，看到身着破洞素衣，脚踏一双沾染着黄土和污渍的脏鞋的李元芳往里面走，二话不说就将他拦在外面。
看着一脸横肉，表情很是不屑的店小二，李元芳也是有些无语。
不是大哥，你什么身份啊，也想当反派？
都懒得去和对方费口舌，李元芳便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
“够吗？”
“够，太够了这位爷！”
没等那傻眼的店小二回话，从里面走出的老鸨便喜笑颜开的从李元芳的手里接过银子。
“还不快滚，狗眼看人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