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相识
3.
第二天，圆润可爱的小女孩晨曦起床的时候，阿爹早已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出门了，而她迎来了又一个充满快乐的日子。
尽管山神的愤怒和妖物的传闻在村子里肆虐，但在父母的精心庇护下，她对这些一无所知。
小姑娘看着父母日复一日的辛勤劳作，内心涌起了想要帮忙的冲动。于是，她拿起小篮子和小锄头，准备出门去采集野菜。
“曦儿，不要走进林子深处。”母亲关切地追出门外，叮嘱着。
“知道了，阿娘。”晨曦向母亲挥手，欢快地一蹦一跳跑远了。
她来到村后的林子边缘，开始挖掘野菜。原本想邀请其他小伙伴一起，但似乎他们的父母都不允许他们外出，仿佛害怕他们会遭遇凶猛的野兽。
晨曦沉浸在挖野菜的乐趣中，不知不觉中忘记了母亲的嘱咐，向林子的深处走去。
突然，一阵簌簌声响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警惕地抬起头，发现不远处有一只兔子。但这只兔子与众不同，它的灰黑色身体像砂石一样反射着光芒，眼睛不像常见的兔子，而是如镜面般光滑，透出冰冷的光，映照着周围的景色。
晨曦既好奇又紧张地注视着它，就在这时，更多的兔子从草丛中跳出来，它们的身体同样闪烁着砂石般的光泽。
晨曦吓了一跳，躲到一棵树后偷偷观察。
这些兔子似乎也在好奇地歪着头观察她。接着，兔子身上的电流跳动起来，它们像流水一般散开，然后又聚集在一起，逐渐形成了一个人形。
晨曦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既紧张又害怕，当人形完全显现时，她惊讶地发现那竟是雅布大叔的模样。
这位“雅布大叔”开口说话：“什么？妖怪？哪里有妖怪？没事了。看你都受伤了，让我瞧瞧。” 他的声音如同清泉叮咚，悠扬而悦耳。
晨曦被这声音吸引，再加上他夸张的肢体语言，不禁笑了出来，恐惧感消散了许多。
“雅布大叔”的身体突然又流动起电流，身形变矮，竟变成了一个和晨曦一模一样的胖乎乎的女孩。
晨曦吓得退后一步，但当她看到对方变得和自己一模一样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是谁？”晨曦试探性地问。
“你是谁？”那个“晨曦”也问同样的问题。
“我叫晨曦，你是谁？”晨曦再次询问，但对方也跟着重复。
晨曦看着这个模仿自己的“晨曦”，忍不住笑了，然后耐心地开始教导对方如何区分身份。
经过一段时间的互动，晨曦发现这个砂石“晨曦”并不是故意重复自己说的话，只是不太会说话。
同时，她发现对方的学习能力惊人，很快就能基本沟通了，虽然还不够流畅，但已经能够进行简单的对话。
“我不是我，我是我们，我们有很多，很多组成了我。”砂石“晨曦”说道，并且如同镜面的眼睛中似乎有细小的雷电流动一样，“她”用那双眼睛来回扫视着晨曦，如同扫描一般，每次扫视过后“她”身上的砂石都会如流水一般流动一下，然后“她”身体的细节变得越来越细致，原本只是简单勾勒出的头发和衣服，在无数次的微调后，甚至可以看到“她”的头发和衣服也会因为山林中的微风随之飘动。
晨曦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忽闪着那一双大眼睛，她懵懵懂懂的，对方所说的内容她似懂非懂。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你们？”晨曦还是难免好奇问了出来。
“我们没有名字。”砂石“晨曦”回道。
“那我给你……给你们取个名字吧。”，晨曦还是不适应怎么称呼对方，因为她也无法理解这种群体意识形态。
不过她还是歪着脑袋陷入沉思，希望能给对方一个好听的名字。
过了好一会儿，她嘴角上扬轻咬嘴唇，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砂石“晨曦”，然后笑着说道“我想到一个名字，就叫珞琪怎么样，就像你一样坚硬（坚强）而美丽，呵呵呵。”
“珞琪”也模仿着晨曦脸上挂着笑容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跨越碳基生命和硅基生命的小小友谊，悄然地开始了。
而“珞琪”也在群体意识的超高运算能力下，如同海绵吸水一样快速的吸收着新鲜的知识并拔高自己的语言能力，直到晨曦的肚子咕噜噜响起来，才发现已经到了午饭时间需要回家了。
4.
晨曦在与珞琪依依惜别后，便匆忙奔向家的方向，她脑海中浮现出阿娘担忧而责备的神情，心中忐忑不安。
当她终于快到家时，远远就瞥见阿娘正站在院门口，脸上写满了焦虑，不断地向外张望。
当阿娘看到晨曦安然归来，她脸上的担忧和焦急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责怪。然而，她并没有多言，只是轻声说了一句：“饭菜都快凉了。”随即招手示意晨曦跟随她进屋。
晨曦见阿娘并没打算对自己进行严厉的斥责，侥幸的轻吐舌头，松了一口气，将手中提着的野菜篮子放到墙角，然后坐到餐桌前开始狼吞虎咽。
她一边大口吃着可口的饭菜，一边绘声绘色地向阿娘描述了今天的奇遇：来了一个有趣的新朋友，它一会儿变成雅布大叔，一会儿又变成自己，还模仿了自己的言谈举止，一起玩游戏等等。
阿娘以为晨曦只是在描述与村里其他孩子之间的模仿游戏，因此并未太在意。
她的思绪更多停留在丈夫身上，他近来总是愁眉不展，这让作为妻子的她感到不安，时不时地望向门外，期盼丈夫能平安归来。
直到夜幕降临，晨曦已进入梦乡，阿克敦才回到家中。
他的妻子见到他安全归来，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接过丈夫手中的猎物，以及他用猎物在远方村庄换来的粮食，然后从炉火旁的大锅中取出为他温存的食物。
尽管山神的怒火不知何时会降临，但此刻，他们享受着这平凡而宁静的家庭生活，仿佛所有的忧虑都已暂时被搁置。
两人享受着难得的相聚和宁静，在烛光中闲聊着一天的琐碎。
5.
次日，晨曦起得比前一日更早些，只因她和小伙伴珞琪约好了今日一同玩耍。
匆匆吃完早饭，她便将阿娘“别去太远地方“的嘱咐抛诸脑后，径直朝昨日约定的地方奔去。
到了之后，她发现珞琪早已在此等候，身旁还放着一个黑灰色的篮子，里头堆满了高高的野菜，皆是昨日晨曦采摘过或是教珞琪辨认过的野菜。
在晨曦眼中，今日的阳光似乎比往常更为明媚，只因她有了新玩伴。
她望着眼前名为珞琪的小家伙，心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呀！这么多野菜，都是你自己摘的？”晨曦惊讶地问道。
“嗯，我们摘的。”珞琪模仿着微笑的模样回答，尽管它们尚未完全理解这些表情的含义，但至少晓得这是表示善意。
“太好了！这样我们就有更多时间一起玩儿了。”晨曦高兴地跳着，将黑色篮子里的野菜装进了自己的篮子里。
如同变戏法一般，黑色篮子瞬间散成一地如流水般的细砂，而后融入珞琪的身体，成为了它们的一部分。
与昨日一样，今日依旧是两人一起玩着游戏，晨曦继续教珞琪说话。
晨曦明显感觉今日的珞琪比昨日更为灵动了，说话时，珞琪模仿着晨曦的表情，时而跟着晨曦一起开心，时而一同发愁，时而又生气。
即便珞琪不知这些表情代表何意，但在模仿和观察中，它们不断记录和计算着，学习着人类在何时会有何种表情和行为。